秦肆酒思考着刚刚那个男孩所说的话。
‘兔子先生昨晚没来找我玩。’
无论是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在二楼碰见的那个小女孩口中的‘现在兔子来抓你了’还是房间里的兔子玩偶。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和这个有所关联。
那么...
秦肆酒稍微眯了眯眼,这个兔子究竟指的会是谁呢?
还有...y究竟触发了怎么样的死亡条件,才会在夜晚的时候被小男孩拉着‘做游戏’呢?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忽然闯进了他的视线。
宿沉一直走到了最顶层,就在即将跨上台阶的时候,恰好撞见了正在下楼的秦肆酒。
二人一高一低,一个漫不经心地垂眸往下瞥,另一个则是神色平淡,可眼神里却充满了紧张。
秦肆酒没想过会在这里撞见宿沉,稍微愣了一下问道:“你来做什么?”
宿沉没着急开口说话,而是将秦肆酒从头打量到了尾。
见到这具身体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宿沉眼底那么浓郁到化不开的担心终于消散。
他重新笑了起来,将一只手放进口袋,一副散漫模样。
“我想着你要是死在这里了...尸体或许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所以来看看。”
秦肆酒闻言扬了扬眉梢,“那看见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你的期待落空了。”
“是啊。”宿沉叹了口气,“失望至极。”
秦肆酒瞥了他一眼,状似无意地开口道:“既然你对线索这么上心...”
他侧头对着上面扬了扬下巴,“去看看,或许也能找到些有用的。”
宿沉这一趟来压根就没奔着线索。
那是奔着什么呢?
有答案呼之欲出。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宿沉的脸色往下沉了沉,但依旧回道:“是吗?多谢你提醒我。”
他脚步有几分慌张,似乎对于自己心中的答案不能相信一般,皱着眉准备往上走,“我是来找线索的,现在就去看看。”
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在对谁解释。
是秦肆酒,还是他不想相信的内心。
秦肆酒继续抬脚往下走,肩膀擦过宿沉的一瞬间,他忽然轻声开口道:“你的演技一直很烂。”
宿沉愣在原地,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秦肆酒走到楼梯拐角处才再次回头,他抬起头问道:“确定还要去顶层看线索吗?”
他的语气自信,不可一世,可宿沉却无法否认,他移不开眼。
宿沉和秦肆酒就这样在充斥着诡异,寒凉,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楼梯上沉默着。
直到宿沉忽然轻声打碎寂静,“不去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秦肆酒的身边,像嘴硬的人终于愿意一点一点贴近自己内心的答案。
最后,他在秦肆酒的身侧站定,看着秦肆酒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是来找你的。”
或许在秦肆酒见到宿沉的那一刻,一切便已经有了答案。
他耐心的引导着,问道:“为什么呢?为什么想来找我呢?”
宿沉倔强地不肯示弱,可是在对上秦肆酒那双漂亮的眼眸时,还是无奈地说道:“我承认,我是担心你。”
秦肆酒弯了弯唇,“所以你是想陪在我身边对吗?”
宿沉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点点头。
可就在这时,宿沉忽然听见一道轻笑声。
秦肆酒学着宿沉平日里的腔调,忽然说道:“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让你陪在我身边。”
宿沉只觉得这话耳熟,在看见对面这人眼底的狡黠时,他便知道了...
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报复。
他愿者上钩。
“求求你。”
玩家的队伍中没有了宿沉和秦肆酒,几个人还是决定分成小组搜寻线索。
李四海依旧和冯强壮一组,虽然李四海八百个不愿意,但是也不能看着女人跟冯强壮旁边受苦。
毕竟这个冯强壮看着真不像个好人啊。
李四海甚至还被自己的内心戏感动了一下。
王诗尧和冯橙一组。
程禾平落了单,最后还是李四海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善心,决定收留他。
“那我们...我们要去调查哪里啊? ”王诗尧还是那副胆怯的模样。
冯橙站在玻璃窗前看着楼下。
草坪上,孩子们正在开心地玩着。
她冷静地说道:“我们去二楼找孩子最喜欢的玩具。”她又指了指李四海二人,“你们去和孩子做游戏。”
冯强壮顿时不乐意了,“那帮小崽子现在可都在楼下呢,你们的玩具到那里就能拿到,凭什么我们要去面对那帮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他说完这话的下一秒,楼下孩子们玩耍的动作似乎停住了一瞬,全都整整齐齐地抬起头望过来。
可在场的人并没有注意到。
冯橙觉得既然是npc发布的任务,那么无论是哪个都一定有危险,肯定不会像冯强壮说的那么轻松。
她也不想起冲突,于是说道:“行啊,那我们两个小组换。”
冯强壮再次猜疑她答应的这么痛快是有诈,于是瞪着眼睛思考了半天,说道:“不用,我们就跟小崽子做游戏。”
李四海小声哔哔,“那大兄弟你折腾啥呢....”
几人在决定好后,便开始了分头行动。
李四海和程禾平跟在冯强壮的身后往外面的草坪走,孩子们像是没注意到这三个男人一般,该坐木马的坐木马,该荡秋千的荡秋千。
众人都被之前的小女孩吓出过阴影,于是越过几名小朋友,找了个独自坐在角落玩积木的小男孩,说道:“小朋友,你在玩什么呢?”
“是啊是啊,要不要哥哥们陪你玩啊?”
小男孩一抬头,脸上红彤彤的。
如果秦肆酒在场,一定会认出这就是他那位病人小朋友。
小朋友闻言立马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好啊!”
他拍了拍小手,清脆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
恍惚间,一股十分不对劲的感觉攀上心头。
三人没动,程禾平用一种快要哭了的声音小声说道:“身后...身后怎么...怎么没有声音了?”
李四海只感觉被人点了穴,身子僵硬地像是被冻了起来。
“兄弟啊,我知道你怕,但你先别怕,你有没有感觉....”
他吸了吸鼻涕,也快哭了。
“咱们的身后好像站满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