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恒星系维持不了庞大到足够影响整个星域的战争,补给匮乏就像病毒似的蔓延,不管是忠诚者还是叛徒,在亚空间风暴施虐的如今,他们都是需求生存的困兽,也必须互相厮杀。
虚空护盾的光芒下,凡人们已经蓄势待发,那些叛徒正在靠近,无线电发着噪音,人们必须分辨出队友的声音,长官的指令,在漫长并扭曲的这个第四十千年末期,坑坑洼洼的潘蓝地表上,已经没有叛徒或者忠诚的区别,只有生和死。
“装上弹药!等离子组装备!机仆不知为何开始大规模瘫痪,伺服颅骨也不见得好!装甲部队正在准备炮击,我们得拖延时间!”
“无论如何,为了帝国,为了我们,为了人类,我们需要拿下这次战斗,斯卡迪人,绝对不恐惧异端!”
活或死亡,他们的选择不多,瞄准敌人,假设武器,爆弹和自动枪,等离子或者热射线,那些帝皇的怒火蓄势待发,星际战士们也很知趣的用其远超凡人的视野距离看着那些帝国卫队。
他们在那么远的情况下可以不惧怕帝国卫队的火力,而他们之所以完全不避开,更是对于墨洛温那只电子恶龙的信赖。
少尉聆听着无线电里传来的报告,滋滋的杂音让人烦恼,那些好的消息仿佛注定被什么奇特的东西打扰似的杂乱,少尉不断问着。“炮击那?石化蜥蜴纵队怎么了?”
无线电却断断续续传来。“机魂…不…悦…射击…失……”
“滋滋…滋滋。”声音变成彻底的杂音,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内心滋生,并忍不住想到如果帝皇真的保佑他们,那么就请告诉他,异端们到底做了什么?
但要保护帝国的装甲团和…福拉克西亚第113团,他需要作为男人来履行责任,而他的那些懦弱变得一文不值,人只有在困境才会向上行走,无论如何,他被保护的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
这次他彻底没有盾牌了,不管是自己的机甲,还是同伴,或者自己的中校。
“我做得到吗?”这句话从少尉的口中自言自语的探出,他看着远处那些血腥的东西,混沌的叛徒们想要帝国卫队去死,想要这个世界被战火燃烧,但他们携带的火种会不会灼烧自己的灵魂?
他低头向通讯器说道。“侦查班组,可以射击了,这次战争的行动代号,普罗米修斯!”
荒地和废墟中,手持磁轨步枪的凡人精英蓄势待发,而斯卡迪从钛族中拿来的东西其实远远不止那些装甲,这样好用并且强悍的东西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只是相关的弹药并没有生产能力,斯卡迪唯一团对于其的使用也不算依赖。
士兵身穿着沙地服,将足有手掌大小的巨型弹夹塞进去,这可怕的武器是极少可以一击必杀星际战士的可怕东西,也是需要极度庞大能量的杀戮武器。
枪械瞄准,沙地翻滚过那些干枯的结晶,让他的显示器变得模糊,但他依然屏气凝神。
但当电子结构的放大设备开始出现花屏,狙击手不得不用机械瞄具来辅助,距离是几乎人类视距的极限,普罗米修斯现在正手持着火种,而他要在那些烈焰给人类带来惩罚前,愚蠢的将来者手中的火炬打掉,将叛逆半神的烈焰熄灭。
人类此刻再也承担不起一丝火种,不管是好的,坏的,是改变这个帝国腐败现状的,还是将任何东西付之一炬的,对于这个漆黑的第四十个千年末期来说都差不多。
而他此刻作为惩罚普罗米修斯的秃鹫,他只需要将那些东西熄灭。
他代表帝国(诸神)向产生改变者(破坏和平的叛徒)开枪(叼走它的心脏),他已在此地潜伏许久许久,久到半神也无法发现他的存在,久到他为了隐藏呼吸声和心跳声的全身隐藏甲壳甲都湿满了隔着代谢物。
而此刻他的牺牲会换来胜利和和平,如没有牺牲,帝国也无法苟延残喘至今。
他混浊且锐利的瞳孔在他好似自然环境时就没有大幅度的蠕动过,此刻却抓住了目标,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人。
鲜红色的甲胄,漆黑的皮肤,高高的躯体比他的兄弟们更胜一头,当他戴上代表指挥位的战盔,走上前调查这个可怜的战况时,普罗米修斯的躯体也展现在秃鹫面前。
维恩加尔,叛徒之心,他像血液似的泵着名为尊严和纽带的意识将叛徒们像巨人的躯体一般指挥,只要这位猩红天使离开凡间,其可怕的军团也会不攻自散。
开枪,开枪,他心脏开始躁动,那些混浊的东西也在他的脑海回荡,但他依然冷静,他面前的人是斯卡迪人的仇人,他面前的人是帝国之敌,但他必须如石头似的等待,等待一个绝对命中的机会。
命运缓缓的转动,那些好的,坏的,对的,错的,忠诚的或者扭曲的,都在扳机扣动后强烈的能量所命中的地方在何处。
达摩克利斯之剑此刻高悬于维恩加尔的头颅之上,强烈的磁轨枪射击和其超越音速的可怕力量在无数圆环中重复加速,如果要形容,那大概就是雷霆的力量更强上百万的翻倍聚集在这由异形打造,帝国使用,射杀异形的“俄里翁之箭”上。
死亡,维恩加尔的脑海闪过那个词汇,他会死,几乎是磁轨步枪射击的瞬间,这个念头在他脑海出现,恐惧和那超人视力所目睹到的东西更让他后悔自己的基因改造。
闪电似的光芒是凡人所不能瞩目且不能观察的,更是只有星际战士在瞬间看向自己的指挥官,超人们的思绪在瞬间由占领此地的得意,墨洛温强大所带来的傲慢,化作了惊讶,恐惧,然后就是,期待。
期待自己的主人,兄弟,指挥官死去,他们可以重拾自己的本能,享受那些恶劣的事情,求之所欲能所得的日子。
讽刺,对于维恩加尔来说的索命利刃却是他所认可的兄弟们的救赎,对于混沌叛徒来说极大的损失,却是他们所期盼的生活的开幕。
贪欲,扭曲,那些超人明明可以动手,但是那些情绪让能阻碍这次射击的超人们也不为所动,不敢所动,不想所动。
失望的感情在维恩加尔的脑海一闪而过,此刻他忍不住想到,可能只有那些凡人会对于他这“仁慈”的领袖怜悯怀念,而这全部都是他的假装,他真的一无所有,虽然身居高位…
死亡也不错,诸神召唤他而去了,毁灭大能和至高天的话语自然不可不听,他的灵魂已经被预订,虽然来的早了点,他的丰功伟绩也未完全,但也满足了。
维恩加尔真的放下了,但唯有复仇他依然愤怒,依然想坚持,可他平时可以捏碎岩石的手指和手臂此刻却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没有,这世界空无一物。
只是他的死亡居然如此可笑,被凡人的狙击而死,鸟卜仪和他的感官已经蒙蔽了他,告诉他此地没有危险,陶钢给了他信心,让他敢于向前,现在他的傲慢应付出代价,凡人再次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他闭上眼,当一个人可以在自己的最高峰放弃一切,他的意志之强大就可见如何,那些让人痴迷的东西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的行为却让一个绝对不会救他的人动起来了,强大灵能包裹他的躯体,墨洛温的力量,而能支配它的人只有次元铁匠,只有最想也是最能夺取他远征军的存在。
磁轨步枪的箭矢猛射,威力强大,落入灵能之上,就算是千万岁的ai在亚空间学会的灵能也无法阻碍,但却可以让维恩加尔活下来。
砰!
超人横飞出去,那些兄弟假情假意的靠近,大喊着。“指挥官!”却看到维恩加尔捂着胸口,那可怕的东西没有杀死他?
此刻一群超人冷漠又恐惧的看着维恩加尔,他们不确定,如果此刻他们动手,如果他们此刻动手!能不能…重获自由和娱乐?
而他们接下来便看到了动力鞭,那是某个铁匠的爱武,他们单膝下跪,作为真正的老兵,休伦的心腹,瓦尔泰克斯的权威此刻彻底压过了维恩加尔。
维恩加尔虚弱的靠着废墟,残害,胸口的血液不停,他超人似的改造器官被砸的七零八落,废墟上的石头和钢筋水泥也被他的躯体砸烂,如今他完全无法反抗,他已命中注定,死亡。
“拿走把,如果你可以让我们胜利,就将我的全部拿走吧,铁匠,我知道你想要。”
次元铁匠,瓦尔泰克却收起武器,他使用那玩意只是为了使唤自己的仆人,他伸出手,将药剂师准备的补药通过动力装甲的注射接口打入他的心脏,那些过载他血肉来修复的刺痛感爬回维恩加尔的全身。
“为什么?”赤红天使极度不解,但瓦尔泰克只是说。“我是为了红海盗,你的价值很大,仅此而已。”
“价值?你是因为这个救我的命嘛?”维恩加尔的语气变得冷漠,他的内心滋生了那些怨恨,因为他的兄弟对于他的冷漠,虽然瓦尔泰克斯救了他,却依然产生了间隙。
他的鲜红甲胄此刻变得破裂,胸口赤裸出漆黑的甲壳,甚至那些东西也已经破裂,像希腊雕像似的肌肉正在缓缓的因为药剂愈合,他的眼眸却十分冷酷。
他站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躯体,举起枪械,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厚重的磁轨步枪让秃鹫不能离开,射击的闪光暴露的位置,他甲壳甲上的感应设备和鸟卜仪闪出危险的标志,然后爆弹如利刃划破半空而至,伤口也是胸口,和维恩加尔的痛苦一般。
少尉在城堡中等待好消息,却只得到了一句。“秃鹫死亡。”
少尉看着这庞大无边的空地,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叛徒,内心对于自己战友的感情也忍不住被触动,他看着这个残酷的宇宙,深吸一口气。
他改为全军频道。“斯卡迪唯一团的全部成员,还有灰恩加尔第十二团的兄弟们,在战时我不应该浪费时间,但我不得不说,在刚刚,我们狙击敌人指挥官的计划破产了,接下来我们会遇到异端疯狂的反扑,虽然那些血腥的东西不知道用什么控制住了我们的战争引擎,但是帝皇的光芒环绕我们身边。”
“而我是斯卡迪唯一的少尉,你们可能认识我,可能没见过我,但是我也生活在营地里面,吃着难吃的食物,歌颂帝皇的荣光,我曾经一无所有,在巢都中摸爬滚打,宛如地狱的日子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可帝皇选中了我,现在我们因此不同,踏入战争,拿上步枪,就算死亡和悲惨命运围绕我们身边。”
“异端的巫术和他们愚蠢的武器在做着无意义的干扰,还有我们并没有补给,我们都清楚,但就算用刺刀也要战斗下去。”
“我们不是依靠标语战斗,我们不是依靠信仰战斗,我们不是依靠任何东西,我们只想要活下来,我们只想要让撕裂帝国的叛徒付出代价,我们只想要讨回属于人类的东西,在这漆黑的…虚空宇宙之中,帝国的光芒永垂不朽,虽它并不温暖,但也胜过黑暗。”
“我所有的战友们,我以临时指挥官的名义,下令,我们要守护这里到这个世界安全,或我们全部死亡,而那些异端只有这个选择,要么死,要么他们败!”
士兵们抬起武器,异端的队伍缓缓向前,没有虚空护盾的保护,他们只能依靠肉体抵抗爆弹,没有石化蜥蜴的轰炸,他们只有单兵武器来攻击装备胜他们无数的超人。
而当那些叛徒们缓缓的压进,少尉吸了口气,因为墨洛温的靠近,无线电越来越不稳定,他不清楚为什么,但是他大概感觉得到,这句话会是他能向帝国卫队说得最后一句。
他用全部的力气喊到。“为了帝皇!兄弟们!”
说要写一万二还是没写出来现在码字越来越慢了关节和手腕不知道为什么隐隐作痛
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病嘛不是很懂
也可能是我冲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