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来到老族长身边,坐在了他身边的台阶上,“你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仡宿木,仡宿是他的姓,木是他的名字,别人叫他阿木,但他也喜欢叫我阿木,说我比他更像根木头,你也可以叫我木头,他都是那么叫我的。”
楚冬又跟木头聊了一会,他发现这人并不高冷,也不抗拒外人,只是单纯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自己的特殊被人发现,他在真正的扮演这个人,帮助寨子过上更好的生活,他骨子里确实有些瞧不上楚冬,很明显,但这种瞧不起估计他自己都没发觉。
四十年前他从山谷里醒来,什么都不知道,在林子里游荡整日茹毛饮血,像个野人一般,还经常被一些人用弓箭狩猎,直到被十几岁的仡宿木给救了回来吗,那个时候他就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木头坐在小板凳上吐了口烟气,有些惋惜的说道:“他教我说话,教我用火,教我吃熟食,把我收留在自己家里,我也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看着他成家立业,看着他慢慢变老,你说这人,他为什么会老呢?想不通,想不通~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刚见面的时候明明还是个孩子,感觉也没多久,这人就成了小老头了,身体都抽抽了,再也没有以前那可爱劲儿了,你别看我现在这样,以前他挺好看的,阿木老了就很少陪我出去玩了,他要做的事也多了,等他死了,我就替他守着这里,也没啥本事,让他们吃饱饭就好。”
那时候老族长还是个年轻小伙,管木头叫大哥,只是这位大哥不会老,一直是那个模样,这让很多人都比较在意,所以那仡宿木便教了他一些改换容貌的蛊术,木头天赋不错一学就会,跟在仡宿木身边一呆就是四十年。
可以说木头比仡宿木的媳妇,陪他的时间都久。
“那口棺材呢?你从峡谷里扛出来的那口棺材?”
老头抽了口旱烟,一脸惆怅之色,“卖了,就卖了三十两银子!气啊,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被坑了!阿木跟我那么沉的棺材起码能卖一百两,现在想想都觉得心疼。
你别那么看我啊,缺钱我有啥办法,阿木要结婚呐,结婚总得要点钱吧,我就把它给卖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肯定找不回来了。”
这人给楚冬的感觉很奇怪,本来的模样明明该是个清冷高人,可这人却完美的融入了这个土寨子,那旱烟吧嗒吧嗒抽的,跟街边大爷属实看不出什么差别。
不过他好像真的没有瞒楚冬,可能是不屑吧,他要是要对楚冬他们出手根本不必这么麻烦,这点楚冬倒是认同的,所以楚冬就把注意放到的另外几家村子。
目前还有人的寨子就一处了,在莫拉干的正北边,现在他们脚下是莫拉干的正南边,也就是眼角的位置,而另外一个寨子就在另一处眼角。
两个眼角的寨子还在,而偏偏上下眼睑两处寨子不见了,这应该不是巧合。
楚冬如果想去另一处寨子就得穿过莫拉干,但现在天快黑了,楚冬还真的不敢横穿峡谷,倒是可以从外边的林子绕峡谷一圈不经过莫拉干,会安全很多,这样除了远一点没有任何坏处。
而且绕行峡谷的话,还能路过一个已经没人了的寨子,顺便看看那里到底什么情况。
楚冬本想问问这几个寨子叫什么,结果却被告知没有名字,他们都是用东南西北来命名了,四个寨子之间该互相有联系,可在仡宿木病死之后,木头就不再去跟他们联系了。
把这事给几人说了下,几人都对连夜赶路没什么意见,毕竟拖的越久越容易出事,尤其是张寒他似乎非常想要报复,这人绝对有问题,偏激的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几人带好食物补给后就又离开了,走之前楚冬还给木头留了一锭金子,木头化成仡宿姆的模样站在山边目送着楚冬一行人离开,佝偻着后背又抽了一口旱烟,那浑浊的眼睛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人,在这深山里活了四十年,也该是什么都懂了,他看着手里的金子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家,一边走还一边嘀咕:“阿木说的对啊,原来真的会有人白给我钱啊,要不要帮帮他们呢?”
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但兰姑对这里边却非常了解,带着几人在密林里一路小跑,他们沿着峡谷边缘一路前进,这虽说绕远但也就二十公里左右的距离,走到一半的时候楚冬就让几人慢一点,顺路去看看那个消失了西寨。
兰姑看了一眼天色有些担心的说道:“这天已经很晚了,而且空气有些潮湿,可能要下雨,如果去了那估计今晚就不能走了。”
听兰姑这么一说楚冬也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儿,峡谷之上的雷云面积变大了许多,就照目前这个扩大的速度来看,这场雨估计不会小。
【雷云形态有异常变化、有漩涡状】
【旋转速度加快,可能会成为风暴眼】
楚冬来到悬崖边想看看那个青铜门,可是现在谷中又被黑雾遮蔽了,如果真的会有风暴天气的话,他们还真的不适合今天去北寨,因为去了那边难免会起冲突。
“那北寨就明早再去吧,这天气确实有些奇怪,如果雷云照这样汇聚下去的话,真的可能会出事。”
现在基本上这个队伍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认同楚冬的命令,因为楚冬确实比他们靠谱一点。
随后几人就朝着地图上的西寨寻了过去,这个西寨倒是很好找,往上下走大概八公里左右就到,是在这山间少有的一块平坦的土地,站在山坡上看过去刚好能窥见全貌,大概两百来户人家,就是没有一点火光。
楚冬例行开阴眼看一眼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可这阴眼一开,他便突然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村子房顶上,竟然每家每户都站着一个人,他的双腿嵌在房顶内部,膝盖之上露在外边,猛的一看还以为是这村子的房顶上长了什么东西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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