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身符。
准确来说王锐出手的这张,还不能算是定身符。
真正的定身符出手便能一下定住目标的魂魄生机,中符咒者不老不死不吃不喝仿佛身体跃入了其它维度,除非另有法力高强者出手破开符咒方可脱困离开,这是符道之中极为高深的法门。
而王锐炼精渡剑入门的修为明显不够,加上《御剑残篇》本为剑修功法,收录一点符道也仅仅是为了给修剑者拓展一些视野罢了,所以王锐用出来的定身符只能称为伪定身,最多封住普通人的四肢五分钟,若是目标意志力坚定甚至控制时间还会更短。
不过一个男人做事,有时能得到女人几分钟的安静便足够了。
趁此机会,王锐一边迅速点燃在老者周围摆下的七盏油灯,一边解释道:“此七盏油灯上应贪巨禄文廉武破之北斗七星,下应日月金木水火土之七政命宫,乃上古大贤用来为自己或他人祈禳延寿之法,故又名七星续命灯。这位老先生的病情十分严重没有速解之法,只能以此术暂时稳住病情,再图后续缓缓施救。”
“续命?“
年轻女子几乎要被王锐气笑,强忍怒火指着一旁的沈月心骂道,“你不是要离开吗?赶紧让你丈夫把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拿走,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别怪我报警!”
苏若闻言羞愧不已,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她动不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站在原地朝年轻女子频翻白眼。
“好哇,你们夫妻俩假扮医生不成,又开始合伙装神弄鬼了吗?”年轻女子显然会错了意,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哎——
“其实我也不信什么怪力乱神。”
王锐叹了口气,无比真诚地解释道,“只是在这个幻想世界里,还真就这点怪力乱神的东西能救得了你爷爷。”
说完,他从塑料袋里掏出了一把米和一把面,扬手撒到了老者的脸上。
“你这个骗子要做什么!
“不要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碰我爷爷!”
年轻女子大急,也顾不上报警直接扑到了自己爷爷身前,抬腿便踢落了两盏油灯,“我踢完你的油灯再踢你,看你还怎么骗人!”
王锐眉头一皱,一张定身符精准地贴在对方额头之上:“你也给我安静一会。”
话音刚落,年轻女子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她整个人突然定格在她抬腿踢人的瞬间!
几秒钟之后,年轻女子似乎才从震惊中有了一丝反应:“为什么我的手脚不听使唤了?难道——
“这是妖法,小白脸你对我施了什么妖法,赶紧把我放了!”
妖你妹夫!
王锐没好气地将踢倒的油灯逐一摆正位置,随后迅速地从针灸盒里抽出了三根银针。
“你要做什么!”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小白脸你惹不起我的,我背后有你想象不到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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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动我爷爷,你要完,你老婆要完,你背后的什么苏家也要完!”
看到王锐拿出了银针,年轻女子的一双杏核眼立时瞪得溜圆,如果能动的话她早就一巴掌呼到了王锐脸上。
可惜这位年轻女子不能动,所以她只能一边大声警告王锐不要乱来,一边鼓起腮帮拼命向上吹气试图吹掉贴在额头上的符纸。
呼——
呼——
虽然年轻女子话说的豪横,但可惜叶寒现在根本没空理会周围的杂音。
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指尖的三根银针之上。
他那一丝微薄的真气也已凝聚在了这银针之上。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脚踏七星出手如电!
百会!
涌泉!
劳宫!
三针定魂!
电光火石间三道真气几乎同时借助银针进入老者体内,三道真气也几乎同时刺激着老者的三魂七魄,王锐就是要借老者的魂魄之力牵引他自身的生命力复苏。
此针一下,老者脸上那紫中带黑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渐渐地甚至还透出了几分红润。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御剑残篇上的法术,多少有一点紧张。
而且刚才的施针虽然看起来只是一瞬之间,但其实已经耗干了王锐所蓄不多的真气,如果这次万一失手那就意味着老者必死无疑。
索性一切安好。
老者显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嘘——
王锐长吁一口浊气,精神消耗过大让他的脑袋微微有些发晕。
他轻抚额头,终于抽出时间对着一旁腮帮鼓如金鱼般的年轻女子严肃地竖起一根食指说道:“第一,你爷爷得的不是病也不是毒而是中了噬心蛊。这蛊虫在你爷爷体内潜伏了至少十五年,它们是从小指的少冲穴侵入你爷爷体内,沿着手少阴心经一路向心脏爬行,现在因为它们爬到了胸隔,所以会有憋气晕厥的症状。
“第二,我原本用七星续命灯为你爷爷续了十二天寿元,借老爷子自身生命力镇压住蛊虫。就因为你任性地踢翻了续命灯破坏了祈禳阵法,现在他只剩下了六个时辰,六个时辰后蛊虫会挣脱束缚并加速向前爬行,当它爬到宿主心中之时神仙难救。
“第三,想要根除病状,必须将蛊虫彻底从体内拔出。
“我能看出来你不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我还是将联系方式给你留下,六个时辰之内想好了随时来找。
“六个时辰之外请不必再和我联系,因为过了六个时辰请将宿主直接送往火葬场。
“我,不负责收尸。”
说罢,王锐用朱砂笔在黄纸上写下一串手机号码,再次贴在了年轻女子的脑门上,直惹起对方又一阵的叫骂。
王锐并不理他,而是径直走到苏若的面前,伸手揭掉贴在她额头上的定身符。
“你从哪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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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苏若一脱困立即开口质问。
“因为我会修仙。”王锐无比认真。
“胡说八道,你这是封建迷信!”苏若怒道。
“我从一本医书上看到了一些点穴手法,今天拿出来随便用用居然成功了。”王锐微笑着摊了摊手,略有深意地问道,“我这样说,你信吗?”
苏若的眼睛里稍稍有了缓和:“原来是医术啊,我就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怪力乱神的定身法,不过你只是看看医书就敢用,这太危险了。以后不许给人扎针,运气不是每次都能罩着你的!”
“哎——”
王锐叹了口气,“你果然是我心目中的样子,没有一丝丝改变。”
就连那道怀疑我的眼神,都和我在写小说时心中所构想的画面一模一样。
小说里苏若的人设就是永远轻视男主,很明显这个人设有些太过顽固,甚至顽固到不惜主动降低智商的地步。
所以王锐再次确定了自己所处世界的特性,也坚定了自己一定要和女主离婚的决心:“我今晚就不回苏家了,我不想和张阑打交道,不过三天后你祖母的寿辰我会参加。介时,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将来如何相处的事情。”
准确来说,就是离婚的事情。
该说的话已经交代完毕,王锐头也不回地挤出了围观人群。
苏若有心挽留,但她没想到王锐的脚步居然如此之快,刚追出人群就再也找不到王锐的身影。
……
一分钟后。
年轻女子突然恢复了行动能力。
怒火中烧的她一把将额头上的定身符和叶寒留的电话号码扯下,两手一错撕得粉碎。
“可恶,可恶至极!”
“而且这个混蛋在我脑门上贴纸到底用了什么牌的胶水,好臭!”
年轻女子一边用袖口疯狂地擦拭着额头上被贴符的位置,一边飞快地跑到老者身边,将老者从地上扶起,几经呼唤之下老者居然渐渐恢复了意识。
调息数刻后,不待救护车抵达,老者便能在女子的扶持下围着广场慢慢行走。
见到自己爷爷没事,年轻女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将刚才发生的怪事一一讲给老者知晓。
故事不长,也不够曲折,但年轻女子一路讲来却总是时不时地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起先,老者只是面带微笑耐心听讲并不发表意见,但当提到蛊虫的时候,他的神色忽然一变:“晓雪,你刚才说噬心蛊?”
“是啊,您说多可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种鬼话骗人。”年轻女子不以为意地笑道。
老者默然不语,他缓缓竖起了自己左手小拇指,指尖处有一道微小伤疤,幽幽道:“这根手指指尖的位置,叫做少冲穴。”
“呀——”
年轻女子掩口惊呼。
随即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像疯子一般趴在地上四处寻找:“我的黄纸呢,纸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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