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暮才刚刚从风州回来,他确实还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办法理解谢舒绵。
谢舒绵现在对常溪暮已经失望至极,霖王府有陈姑姑这样的刁奴,也让谢舒绵仅有的温和耐心被磨光,现在她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绝望的女人。
谢舒绵抓着桃夭的手后退,在廊上转身,她要离开霖王府。
“绵绵!”常溪暮大踏步想要去追谢舒绵,却被突然落到自己面前的段原给拦住了。
段原一直跟在谢舒绵身边,谢舒绵的委屈他都清楚,现在常溪暮回来了,却并不理解谢舒绵,段原很为谢舒绵生气,同时讨厌常溪暮。
段原愿意看到谢舒绵幸福,所以谢舒绵选择嫁给常溪暮,他并不嫉妒,但是常溪暮让谢舒绵不开心,段原就有了杀心。
不过段原打不过常溪暮,常溪暮看着段原的眸中冷光一闪,抿唇问道:“你觉得你打得过本王吗?”
“打不过。”段原诚实的回答:“不过如果你伤了我,或者杀了我,三姑娘会生气伤心的。”
段原了解谢舒绵,也了解常溪暮,说出的话成功威胁到了常溪暮,让常溪暮不敢轻举妄动。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谢舒绵跟桃夭已经离开了书房,出霖王府了。
谢舒绵现在的脑子有些晕,她只觉得伤心难受,常溪暮下意识维护陈姑姑的样子,让谢舒绵不能接受。zusu.org 茄子小说网
谢舒绵眼前有些模糊,泪水在眼中打转,却倔强的没有流下来。
桃夭转头看了谢舒绵一眼,带着谢舒绵赶紧离开。
没有用霖王府的马车,也没有回正院带上谢舒绵陪嫁过来的下人们,桃夭跟谢舒绵先行离开。
好在从霖王府出来的街道也很热闹,在这里能够租到马车。
桃夭身上带了银子,租了一辆马车带着谢舒绵坐上去。
谢舒绵让马车夫将马车往城外赶,谢舒绵现在委屈难受,但是不想回英国公府或者进宫,她不想让家人担心她,她想先让自己冷静一下。
桃夭给马车夫说着她们的目的地,到了这个没来过几次的别苑,谢舒绵下马车跟桃夭一起进去了。
谢舒绵名下别苑田庄铺面都很多,是她的嫁妆,还有的是从前生辰或逢年过节时父母和外祖母送的。
在京郊几处山上,谢舒绵都各有几处别苑。
谢舒绵已经离开了霖王府,常溪暮不能伤段原,也早已经让段原离开了。
只是段原从王府出来,已经找不到谢舒绵了。
谢舒绵从霖王府出来的样子,有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一条街住的都是达官贵族,知道霖王府今日才回到京城。
霖王爷今日回来,霖王妃与霖王爷应该是小别胜新婚,正该如胶似漆,柔情蜜意才是,怎么霖王妃看起来那么委屈的从霖王府中出来。
谢舒绵的状态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心,在京城中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京城中流言开始,霖王府内,常溪暮还不是很明白谢舒绵为何会有那样大的反应。
地上瓷碗的碎片还在那里,补汤洒了一地,现在已经没有温热的温度了。
谢舒绵发脾气离开了,陈姑姑又受伤了,常溪暮让九韶去请大夫来给陈姑姑治伤。
九韶摇摇头拒绝了,看着常溪暮皱眉开口:“王爷,这补汤是王妃亲手为您熬的,且您不在的这段时间,王府中发生了很多事,王妃她不是无理取闹。”
九韶说话时看了陈姑姑一眼,她没有说太多,王妃都没有开口说的事情,她一个奴婢丫头,说了不合适。
只是九韶看陈姑姑那一眼意味深长,以常溪暮的聪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还没等常溪暮跟九韶问清楚,九韶已经对常溪暮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虽然王妃现在伤心离开了王府,但她还是王妃身边的丫头,王妃不在,她就回正院等王妃回来。
九韶翩然的背影缓缓离去,只留下皱眉思索的常溪暮。
常溪暮转头看了一眼陈姑姑,陈姑姑此时面上还是一副可怜愧疚的表情,对上常溪暮冷漠的眼神,心中一跳,差点被常溪暮看穿了内心。
陈姑姑眼神闪烁的低头,常溪暮微微凝眸,皱眉吩咐下人将这里收拾了,没再提让人去给陈姑姑请大夫的事情。
现在这种情况,常溪暮也没心思处理公事了,让门客们都散了,挥退了陈姑姑,想要弄清楚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王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得问王府的下人。
谢舒绵一般很少到前院,跟霖王府的护卫们不是很熟,护卫们也不知道王妃的情况。
所以常溪暮要知道谢舒绵的情况,就得去谢舒绵居住的正院问。
到了正院,这里都是谢舒绵的人。
九韶坐在廊下正在绣花,绣的是一方手帕,谢舒绵说她的手帕绣得不错,很是喜欢,所以九韶现在负责给谢舒绵绣手帕。
见常溪暮来了,九韶跟正院的所有下人一样对常溪暮行过礼,然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除了九韶还算心平气和,其他下人看起来都不太高兴。
只因为现在他们已经知道,谢舒绵被常溪暮气走的事情,那可是自家被千娇万宠长大的三姑娘,在霖王府受了这么多委屈,被一个老奴婢欺负成那样。原本以为王爷回来会为王妃做主,谁知王爷根本没有帮王妃。
这些从英国公府陪嫁过来的下人,自然是站在谢舒绵那一边的,此时他们除了面上礼数周到,对常溪暮不是很欢迎。
感受到正院的气氛,常溪暮奇异的感觉这仿佛不是自己的王府,好像自己只是一个外人。
看着正院中下人们的表情,连原本跟在自己手下的九韶都是一副冷漠样子,常溪暮就知道他不可能在正院问出什么了。
常溪暮转身打算离开正院,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还是直接去找谢舒绵回来,好好哄哄,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嘭!”
常溪暮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听见一声巨响,被惊得回头。
不远处,彩绵端着一盆下人的脏衣裳正打算去洗,但是因为铜盆里面的脏衣裳太多太重,她一时没端稳,就摔在了地上。
铜盆重重摔在石砖上的声音惊了众人一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彩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