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指着他大骂;“你个老不死的!我跟你讲理,你跟我泼妇骂街。你再骂,你再骂我还啐你!我啐你老脸!”
郑弘太要气死了,自己活了这么大,头一回这么丢人。
朝臣们都惊呆了,有几个却在偷笑。
李建安指着他;“我和你们讲道理,你泼妇骂街。要是都不讲理,大伙就别聊了。我一个人骂不过你们,城外可是有几万兄弟。”
“当兵的都是暴脾气,不会跟你们这泼妇骂街。”
“我还不是吓唬你们,进城之前我就和陈洪范说了,一个时辰之内要是谈不妥,大军攻城!”
“到时候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
皇权派几人听他这样说,刚才的气势都没了。
郑弘太擦了擦脸,也不再骂街了;“讲理就讲理。说的好像我们理亏一样。刚才你说有道德的人不配做君王。那老夫都要反问一句,私德有亏之人就配做君王吗?你私德怎么样?”
李建安道;“我私德怎么样,我自己难以评价。我没想过要做君王。我只是提请国体改革。无论我私德如何,与公理不冲突,与朝廷的改革不冲突,不矛盾,也没有关系。”
国子监祭酒董福早就苏醒了,他忽然一步跳出来,向李建安大喝;“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李建安不明所以;“你有病啊,你想说什么?”zusi.org 狐狸小说网
董福指着李建安;“我问你,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后面两句是什么?”
李建安理直气壮;“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我知道后面两句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两句跟现在的议题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董福冷笑,指点着李建安;“大伙看到了吧?这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他根本没读过几本书。李建安,你到底认识几个字?这本册子,是不是你写的?何人代笔?”
李建安道;“是我亲手写的,无人代笔。”
“我呸!你还敢出来蒙事儿!”董福来劲了;“我再问你,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出自哪个典故,作何解意?”
李建安理直气壮;“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我知道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
哈哈哈,董福大笑起来。
哈哈哈,有几个朝臣也跟着笑起来。
郑弘太来劲了,非常欣赏地看了董福一眼,加以肯定。他慢步上前,指点江山一般,指着李建安;“李贼,露馅了吧?装不下去了吧?”
“你个目不识丁的武夫,粗鄙的乡下野汉,你认识几个字?就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
“我问你,你给朝廷上过几本折子?”
“狗屁不通的家伙,就想入朝主政?你批的了奏折吗?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跪下请罪!”
“我跪你娘个蛋!”李建安不想生气;“你们这些井底之蛙,夜郎自大,才是狗屁不通。”
“我问你们,你们说的这些有用吗?狗屁没用!”
“如果你们学的东西有用,大明朝会如此衰败吗?”
“如果你们学的东西有用,李自成能攻入北京吗?”
“那位大人,我想问你一句,李自成抢没抢你?”他指向董福。
董福憋了一下,没有说话。
司徒豹上前拱手;“王爷,这位是国子监的董福董大人。他家不仅被抢了,还死了六口人,数名女子被侮。”
董福气愤,指着司徒豹大喝;“你说这么详细干什么!滚一边去!哪都有你!”
李建安指着董福;“董大人,我问你,那些贼兵冲入你家时,你有没有大喊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你家人口被杀,女子被辱时,你有没有跟那些贼兵之乎者也?”
董福气的心肝发抖,脸皮肉疼,说不出话来。
李建安反唇相讥;“你到底喊没喊呀?有没有用啊?”
郑弘太喝道;“这些都是儒家经典,怎么能说没用?”
李建安道;“我没说儒家经典全盘没用。只是讲一个道理,任何学识都要因地制宜,因时致用。”
“你们熟读经典,却把大明朝搞的民不聊生。到底有什么脸觉得自己有学识,用的好?”
郑弘太无言以对,只是气的心慌气短。
李建安又道;“一个人再聪明,学识总归是有限的。有限的学识,如果用对了地方,用对了时间,兴许能干成一两件好事。如果全然不知变通,夜郎自大,非但干不成好事,反而败事有余。”
“你说谁败事有余?”薛国观上前,他可是曾经的首辅,大明王没落自然有他的责任。
李建安不理他;“我和你们商讨国体公理,你们说不过我,就转移话题,说什么经史子集。你们祸害了大明王朝,而我李建安领兵收复京城。你们有什么资格考我?你们要不要脸?你们的老脸抹了屎吗?臭不要脸吗?”
“你们考我,我反倒要考考你们。”
“我问你们,谁知道英格兰国离我大明有多远?其国有多大?人口几何?”
郑弘太几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申必问道;“鼻屎小国,知道他干什么?有什么用?”
李建安指着申必问,又指点其他几人;“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蛋,简直猪狗不如!”
“那英吉利国纵横海洋十万里,串联各国贸易,大发其财。这样的世界强国,你们竟然连其国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卖弄学识,我呸!”
“你们是一群井底之蛙!不!水沟里的臭蛤蟆!”
“我问你们,如果明天英地利国打过来,你们如何应对?也是一问三不知吗?”
郑弘太几人涨红了脸,憋不出话来。
董福争辩道;“打仗的事情我们不明白,如今谈的是治国理政。”
“国都让人打没了,还谈什么理政。你理个屁呀!你懂个屎啊!”李建安来劲了;“我问你,钱粮赋税是不是治国理政?重不重要?”
董福不知道他要下什么套,一时不敢回应。
“我问你呢,钱粮重不重要?”李建安呵斥他。
董福有些心虚;“当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