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与张科长和于部长,徐科长三人分开,回到局里。
不管于部长和徐科长两人听没听进去,反正他是按照上帝视角给予了指点,心中带着一份不可告人的自得,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报纸。
这时,电话响了,是李鑫找他。
李鑫想让秦松在中秋节的时候,到他家吃饭,秦松当然拒绝了;又说想带新处的对象中秋节回家吃饭,问秦松意下如何,秦松猛地想到,在妹妹班级看到的实习班主任,那个李老师。
前世,李鑫曾和他说,你看,我们家多省事,不管随爹还是随妈,都姓李,一家李。
现在这个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李鑫的家庭婚姻线路,被自己给改变了?
“我说,大儿子啊,你不让你老父亲先看看,就带回家过中秋,不合适吧?”
“滚犊子,是你不见的,我相亲就让你去,你不是说什么不吉利吗?”
“那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你要见家长,我必须得先看一眼,不然,我这八卦之心,不是,我这老父亲之心,不能安息啊。”
“哈哈,我就说你不能消停,那周日咱们聚一下,我们俩请你吃饭,在金桂酒店,中午十一点半,行吧?”
“行。”
放下电话,秦松到小张那边转了转,互相扯了几句闲篇儿,就听自己办公室电话又响,还真是繁忙的周五下午啊。zusi.org 狐狸小说网
接起来,是杜老师,曾经的技校运动队总教练。
“秦松,你让我给你做的东西,做出来了。你来拿啊。”
“哎呀,太好了,去你办公室?”
“你到后楼的实习车间来,我也在这呢。”
“好的,我马上到。”
秦松门都没锁,就冲下了楼。
骑到技校前的马路上,看到有个烟店,秦松进去买了四条红塔山,用黑塑料袋装了两份,骑进了技校。
绕到技校的教学楼后面,这里有一个大大的厂房,也是技校自己的实习车间。
秦松走进去,看到杜老师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师傅,在一个小机床前说话,看到秦松向他挥手。
秦松走过去,“杜老师,给我做好了?”
“做好了,都是刘师傅做的,他可是我们实习车间的大拿!”
“谢谢,谢谢刘师傅,给您添麻烦了。”
“你的想法挺好的,我都给自己做了一个。”
刘师傅一面说,一面递过做好的甩棍。
秦松接过甩棍,顺手把右手提的烟递给刘师傅,
“刘师傅,这有几条烟,你拿着,一点心意。”
“哎呀,你太客气了。”
秦松仔细地观察起手上甩棍。
用了一个比大拇指还粗一点儿的不锈钢钢管,截成20公分长度,后端焊死,带了一个小纽子,可以挂在任意地方;前端做了纹口,套了一个三公分的钢帽,整体就如一支大号钢笔。
拧开钢帽,空心的钢管里,套娃着三截不锈钢管,各有20,19,18公分的样子,秦松手握外管,右手向斜下方一顿,三截钢管顺滑而出,瞬时形成一根钢棍;秦松又向上翻腕,点击几下,发现三截钢管被巧妙地做了嵌接,现在被突出的嵌点阻碍,钢管无法回复原来的样子,就是一根棍子的样子,而且在当棍子使用时,没有变化。秦松又向下砸击,发现棍头因为是钢管,略有些轻,且接触面是空的,直接点击的时候,打击力不够。
秦松请刘师傅改进一下,刘师傅一听,“这简单。我马上就给你整好。”
他拿来一根钢条,比最前端的钢管略细,又缠上水暖管件常用的苎麻丝,缠紧后塞入前端的钢管,严丝合缝,将这截钢条在管里焊死,又在前端焊上了一个钢堵,用砂轮简单打磨,成了与钢管前端浑然一体的一段钢柱,将来发挥可砸可点的作用。
又按秦松所说的防滑,在外钢管的握手处,加工出细密的鱼尾纹,再经砂轮打磨,握在手里紧,黏,稳!
秦松重新拿在手中,几步冲到空旷的车间过道上,身形急进,又忽然回退,飘忽如鬼魅,身体的前冲后退之时,右手握紧甩棍的外管,右手在身体突然停住的刹那,向前一递手臂,又向下绕弧一甩,三截钢管在手掌里呼啸而出,咔咔轻响,嵌点到位,钢管顶死;秦松再翻腕向斜上方挥出,浑然就是一招绞法,然后左脚侧步,身体右旋,瞬间,又身体前冲,甩棍呼啸前砸,左脚迅速垫步,右手顺砸势画一圆弧,直接点击前方。
打的兴起,又是甩棍瞬时脱手,左手横隔,右步急进,右肘一个漂亮的顶心肘,空气中都仿佛出了啪的一声,再突然左转身,左肩下沉又弹发靠击,仿佛空气中又出现沉闷的蓬的一声,再身向右转,蹲身蓄力,随即左转身起,右脚穿心蹬出,气势骇人。
几个鹰飞鸢起,狮虎博斗之后,秦松身心舒爽,不禁哈哈大笑,畅快异常。捡起地上甩棍,漂亮地挥动一圈舞个滚花,再猛地回缩甩棍,手腕下压,使出暗地里的弧线向下顿挫,甩棍瞬间解除嵌点,三截钢管归位,一根甩棍突然就缩回手掌,几乎隐身。
杜老师和刘师傅都看呆了,原来他们都觉得秦松要这个东西是少年心性,好玩贪奇,现在才知道,原来秦松真的是在寻找工具,为了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秦松非常真诚地感谢刘师傅和杜老师,他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也深深地感染了他们俩人。连杜老师都说要做一个,刚才秦松的几下子简直太帅了。
秦松请两位吃晚饭,他们要死要活地推辞了,秦松只好揣着新得的神兵利器高兴离开。
到了15号周日中午,秦松脸上还没消失笑意。
他坐在李鑫和他对象,周老师的对面,还一直笑嘻嘻的,让李鑫很是困惑。
简单的聊了几句,秦松知道了,周老师在三中,那是个单纯的初中学校不含高中,教数学,和李鑫同岁。
秦松再看了看周老师样貌,就觉得眼熟,好像见过;上次看照片就有这个感觉,现在还是觉得有这个感觉。
今天的周老师,不是那个黑白照片上的麻花辫,一头披肩发,显得人特别妩媚,李鑫的眼睛都挪不开了,坐在旁边,就知道递水,夹菜的献殷勤。
这时,周老师放下筷子,左手一撩披肩发,就要对着李鑫笑眯眯地说什么,秦松这时,一道闪电闪过心头,一下子想到了,这是在送包主席去南方的时候,在候车室见到的那个女的,当时她送某人去bj,还应该有礼物吧?接到礼物的晚上,还得喊爸爸吧?
秦松瞄了一眼,我去!脖子上真的隐隐有一条细项链在晃动。
再瞄一眼左手,嗯?戴着一块手表。
秦松笑嘻嘻地说,“周老师,我打断一下,你能把你手表给我看看吗?我觉得你的手表很有品味。”
周老师显得很大度地说,“行,你看吧。”
说着就解下手表,用右手递了过来,左手背迅速地翻向桌面,悄然变成手心向上,也隔绝李鑫看过来的视线。
够了,时间完全够了,摘下表的瞬间,一直在紧盯的秦松的眼睛里,就已经看见了那块硬币大小的青黑色胎记,平时估计也有遮盖,现在就是模糊的一小团印记。
秦松接过表假装看了牌子和样式,又小心地递回。似乎想到什么一样,摇摇头,叹气。
李鑫果然开口:“六哥你叹啥气?”
“果然是好表,可惜我没有对象啊,买了也没有人可送。”
这时周老师插话,“我们单位的老师,还有不少单身呢,我给你介绍。”
秦松没有回应她的话,对着李鑫说:
“吃完饭,你干啥?”
“我们俩想去逛街啊。”
“老七,不好意思,我换宿舍了,你得帮我搬家,我没人帮,得忙到半夜去。”
李鑫看了眼周老师,见她微微点头,就说:
“行,我下午帮你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