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似乎听出了点眉目,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道衍瞧在眼里,继续道:“王爷久居边塞,数年抗敌,保我大明边疆安稳,奇功可比汉之卫青霍去病,唐之薛仁贵。于我大明国实有不世之功,如今遭受朝廷奸佞小人挑破方才落得如此下场,依老衲看,天下百姓对王爷还是心生同情,若不然朝廷也不会估计天下悠悠众口儿对王爷有所估计。“顿了顿道衍又道:”先前,鞑子侵我边疆,王爷深明大义出兵安邦保境,天下皆知,王爷正好利用这一点,将王爷之冤枉布告天下;同时传召锦衣卫,随时候命,一旦情况有变,随时动手!“道衍说的杀气腾腾。
道衍缓缓道来,朱棣登时松了口气,这些时日以来,所发生的一切来得太快,一波接一波的,一向谨慎稳重的他也未免有些失了方寸,加上这些时日日夜劳顿,一颗心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和从容。道衍的这番话,使其烦躁的心,开始平静了下来,也认真的对待这件事。天下擒王虽比不上千军万马,但批武林人士,人人身怀绝技,一旦动起手来,以燕王府区区数百人恐怕难以抵挡,更为可恶的是朝廷的采访使近日来府,若是被其发现府上的八百勇士,便是有口说不清了,他虽不甘心于坐等削夺,但是对起兵之事尚在犹豫未决。
道衍久侍朱棣,熟知他的性格,瞧他皱着眉头思量,也不惊扰,眯着一双三角眼默默的念着佛号,脸上竟无丝毫的焦急之色。朱棣思索了片刻,方才有一股解脱了感觉,猛的吐了口气,说道:“依军师看来,如今本王如何是好!“这话自不是问眼前的擒王之事,道衍的三角眼里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盯着朱棣道:”王爷所问何事?“
朱棣一愣,他和道衍相处最久,本以为此话一出,道衍定能知晓其心意,岂料道衍竟。是踹着明白装糊涂,来个不解其意。如此一来,朱棣倒有些犯难,若要他说出自己心中图谋的大事,是非他所愿,但这些时日接连发生的事情来看,朝廷对他杀意一起,如其被人所制,不如早些准备,一旦准备妥当,先下手为强。
道衍在一旁冷眼旁观了半响,瞧朱棣脸色颇为尴尬,微微一笑,也不点破,自顾自的念了声佛号道:“如今,圣上猜间宗室,侵渔齐藩,所戮辱囚首隶士伍,盖五王矣。眼下虽未波及王爷,但以老衲看王爷虽看似太平,实乃大祸将至?殿下,乃是太祖最钟爱的儿子,雄才伟略,甚得军心,以我看,当今圣上所忌讳的非其他王爷,而是殿下。殿下久居燕京之地,燕京自古胜国之遗,而北方雄镇也。其民习弓马地饶枣栗,悉雄蓟属。郡之材官良家子,彀甲可三十万,粟支十年。眼下北平诸卫虽权归朝廷,但将校都是燕王简拔,且乃殿下旧部投石超距者,又不下一二万。鼓行定山东,略淮南,此势若建瓴而下,谁为抗御?殿下若不趁早发兵,一旦朝廷抢占了先进,先行动手,殿下岂不是受人所制!“
此番话说来,饶是朱棣镇定异常,也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良久才道:“军师所言甚是,往日本王糊涂了,今日听闻军师一番言语,本王决心已下,待眼前的擒王、采访使已过,本王自当行动!“顿了顿又道:”师傅为本王殚精竭虑,本王万分感激。此后时局必然更加艰难,还望师傅多加帮扶,助我渡此难关。”
道衍见朱棣如此,心中一动忙跪下道:“王爷言重了,老衲身为王爷臣属,自当竭力报效,决不负王爷所托。”
朱棣点了点头,猛的吐了口气,方才喃喃道:“一上高楼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北平的黄昏,早已挤满了不少武林人士,这些武林人士多是南方人士,陡然来到北平,看到雄伟的北平府,人人惊讶不已,自是没料到燕王府如此雄伟,比起京城毫不逊色。
这时人群里一个年轻的书生叹道:“他娘的,这燕王府比起京城的皇宫也不逊色多少吗,我看比起京城这北平的燕王府还多虑一丝王者之气,真他娘的邪门!“
“纪兄,这个你就不知了,这燕王府本乃是元朝的古都旧址,其规制如同天子。按照规定,藩王的府邸“亚天子一等”,其它诸王都是如此。为了这件事,朱元璋还曾特地告谕诸王,要他们不要与燕王攀比,因燕王府邸是元朝旧宫,不需要新建,他们新建的府邸则都要按规定办事,如今经过燕藩多年的修建,自是比起京城的皇宫也不逊色!“站在年轻书生身旁的另一个书生感叹了几句说道。
“如此看来,太祖对燕王还挺不错嘛?“纪姓书生叹了声。
那书生张嘴想说些什么,忽然身后人群涌动,跟着一阵呼喝声,两人尚未来得及回过头来,身子便被两只强有力的手给推了开去,那纪姓书生显然身怀武功,虽被这一手推了一下,却只是退了一步,便牢牢站住,而另一个书生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被那手猛的一推,顿时一笔股坐倒在地,“哎呦“的一声,半响没站起。
“贤宁兄你没事吧?“那纪姓书生见朋友摔倒,慌忙奔了过来,一把拉住了高贤宁。
这两人真是高贤宁和纪纲,自萧琴等人走后,二人也跟着看热闹,混入了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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