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行动?叶家在平川省的黑白两道都有这么多人,怎么斩首?如果干掉几个黑.道上的人物没关系,但如果连叶家在政治上的人物你都去斩杀,你真以为‘六扇大门’是白开的么?”秦朗说道,“更何况叶家在平川省经营了这么多年,真正的实力有多强,恐怕我们都不是很清楚。贸然开战的话,只怕会死得很惨!”
秦朗并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根据吴文祥、许仕平对叶家的态度来判断的,尤其是许仕平,作为平川省的大当家,都流露出对叶家的忌惮。如果不是对叶家有几分忌惮的话,许仕平也不会在叶锦承的任命问题上犹豫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叶中俊派人去对付秦朗,如果不是吴文祥“中毒”,恐怕许仕平真的可能跟叶家的人妥协。
而能够让许仕平这样的人都准备妥协,就不难想象叶家的真正实力有多强了。
也许,卧龙堂都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
面对唐三、赵侃和陆青山,秦朗没有掩饰,将心头的想法告知了三人。
“这个……秦朗,你用政治上的东西来分析江湖上的事情,怕有些不沾边吧?”听了秦朗的分析,唐三有些不以为然。
“不。有一位官员曾经说过,黑.帮往往都是政府官员豢养的狗。这话虽然有些贬低黑.帮,但是在我们中国大部分都是如此。而叶家,更是如此。对于叶家的人来说,一切都是为政治服务的,所以叶家在‘白道’上有多强,在‘黑道’上就有多强!赵侃,你不是想跟叶家的人开战么,我不妨告诉你,叶家功夫比我和唐三高很多的人大有人在,如果我们挡不住,不知道你能挡住几个人呢?”
“如果你们这三个猛男都挡不住,我当然更挡不住了——噢,不是三个,是两个了。陆青山,你的手还缠着纱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赵侃的话还未说完就愣住了,因为陆青山竟然将两只手从纱布中钻了出来,并且很利索地撕开了一只鸡腿。
“基本上已经痊愈了。不过,我之所以还缠着纱布,不过就是为了向那些元老们博取同情心,让他们知道叶家曾经派人来杀我。擦!其实这种事情一点意思都没有!”陆青山给出的答案让人哭笑不得,想不到为了这一次谈判,陆青山竟然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陆青山,其实你也不用沮丧,你们帮会的那些‘老果果’们虽然势单力薄,但是如果他们真的肯站在你这边,总能够为你增加几分力量不是?”秦朗安慰陆青山说。
“这倒是……聊胜于无。”唐三接了一句,然后向赵侃打趣道,“赵侃,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就说你是智囊吧?怎么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你像是饭囊呢?如果你很是智囊的话,赶紧给陆青山想一个靠谱的主意,让他早点成为帮会的老大!”
赵侃当然知道唐三是开玩笑,不过他却一本正经地说:“嘿……要说智囊的话,我还真是当之无愧的智囊。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在熟读各类兵法——”
“说重点。”秦朗打断了赵侃的话,他可不相信这位“智囊”能够想出什么好主意。
“嘿……秦朗,我知道你对我没信心,不过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这位‘智囊’还真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赵侃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
愚者千虑亦有一得。
秦朗现在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有些道理了,因为接下来赵侃真的说出了一个让秦朗、唐三和陆青山都刮目相看的主意。
只不过,当赵侃说出了这一个主意之后,水上渔家所在的游船忽地剧烈颠簸起来,然后听见下方有人叫道:“不好了……上游溃坝了!”
听了这话,秦朗就看到赵侃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动作,只见这家伙竟然将滚落在地板上面的两个空啤酒瓶紧紧地拽在手中。
“你干嘛?”秦朗实在太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空酒瓶能漂浮……翻船了的话,还能撑一会儿!”赵侃脸色苍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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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侃的啤酒瓶子终究是没能派上用场,因为这艘游船终究没有翻船。
只不过,虽然没有翻船,赵侃却晕船了。不仅晕船了,而且晕得一塌糊涂,吐得一塌糊涂,以至于这一次聚会只能提前结束了。
为了让赵侃尽快清醒过来,秦朗干脆将这厮放在了水中浸泡了两分钟。
上岸之后,赵侃浑身都在滴水,极度苦闷地说:“以后我他妈再也不来这里吃饭了!之前我就说了,来这地方准没好事情!”
“也不完全都是坏事情。”秦朗呵呵一笑,“至少今天你提出来的主意,还算不错。果然是愚者千虑亦有一得。”
“拜托,老子是智囊!”赵侃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看见没有,我这脑袋都比你们的脑袋大了不少,脑容量大,当然也就聪明!”
“我知道你的脑容量很大。不过,里面已经被塞进去上千部A、片了,估计也没剩下多少存储空间了。”秦朗这话一出,四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尽管陆青山的麻烦没有得到解决,但现在大家的心情却已经轻松了不少。
只是没过多久,秦朗的心情却再度坏了起来。
当秦朗和赵侃准备回学校的时候,他接到了吴文祥的电话,从吴文祥的口中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因为先前上游溃坝,忽如其来的洪水造成了沿河二十个人失踪,并且已经有十二人死亡,这已经是属于重大事故了。
听到这消息,秦朗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想起之前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大水,真是差一点就将秦朗他们吃饭的游船给冲翻了,的确是十分危险。只不过,今天虽然下了一场暴雨,但是持续时间并不是很长,河水虽然涨了不少,但也不至于会溃坝。
而接下来吴文祥的话,让秦朗有些明白了,吴文祥告诉秦朗:这一次的溃坝,并非天灾。
不是天灾,便是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