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高唐州吗?”
潘金莲掀开车厢的帘子,目光看向远处的城池,眉头微微皱起,
城墙足足有六丈之高,青色的墙砖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厚重的光泽,好一座坚不可摧的要塞啊。
“这高廉尽管贪财好色,但在治理方面确实有一套,她曾前前后后动用了七八万的劳力,把城池打造的固若金汤,别看城中兵少将寡,即便十万大军猛攻一月,都不一定能打的下来。”
潘金莲的旁边,是正淡然饮茶的公孙胜。
乌黑的青丝盘起一个端庄的发鬓,用一只朴素的木簪扎住,衬托出一张冷艳脱俗的面庞。
她身着一系太极纹路的道袍,静静的坐在软榻上,丰腴多姿的身材彰显出绝佳的魅力,饱满的胸怀,纤细的腰肢,浑圆饱满的玉臀,在衣袍的包裹下显得夺目知己。
公孙道长的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潘金莲艰难的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他轻咳了两声,问道:“你为何对这位高廉这么了解?”
旁边正不断吃着点心,嘴角都满是碎渣的郓姐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公孙胜轻抿了一口茶水,朱唇轻启道:“只是从师傅她老人家嘴里,听说过一些关于她的事情罢了。”
潘金莲似乎想到了什么:“莫非那个高廉,也是你师傅的弟子?”zusi.org 狐狸小说网
公孙胜颔首轻点道:“那高廉曾经比我早几年拜入师傅门下,后来因为品行有所不端,被师傅逐出了师门,我也是后来才拜入了师傅的门下,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位师姐,趁着夜色偷盗的事情。”
潘金莲忍不住啧啧道:“没想到你们还是同门姐妹,那你们姐妹二人谁的道法更厉害?”
公孙胜冷艳脱俗的面庞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淡淡道:“师傅曾经说我是五百年难遇的修道奇才,等迈过心中执念的那道坎后,将会超越师傅,从此道法大成,自成一派,至于高廉,她…她充其量不过是鹦鹉学舌而已。”
“有公孙道长这句话,那营救柴大小姐的事情,我也就更有把握了。”
潘金莲笑着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马车在众人说说笑笑之间,朝着城中缓缓驶去。
......
......
幽深而阴冷的地牢里,微弱的烛火摇曳,勉强照亮了一角。
在一处弥漫着潮湿霉变,令人不由皱眉的牢狱里。
一位身姿高挑的女子,正穿着粗糙的囚服,静静的坐在铺满稻草的地面上,她那灰暗而破旧的囚服,与她那宛若牛奶般白皙光滑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看就是以为平日里锦衣玉食习惯了,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
那沾着些许枯草的发丝下,是一张秀美绝俗的俏脸,尽管因各种折磨与绝望,而显得异常苍白,眼眶泛红,但依旧可以看出那出众的相貌,以及高雅的气质。
正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小旋风,柴进。
柴大小姐回想着这些天自己的遭遇,顿时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这群狗贼太tm不是东西了。
丹书铁券可是太祖皇帝发给自己柴家的,曾经许诺柴家后人可以凭借此物,获得各种特权。
甚至在犯下死罪的时候,也可凭借物免罪。
她本以为靠着手中的丹书铁券,即便是当今的女帝也奈何不了自己。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庇护天下各地犯事豪杰的底气。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手握太祖皇帝亲手发的丹书铁券,不但没能保护住叔母,甚至自己也惨遭毒打。
一想到那高廉随手接过丹书铁券,仿佛看垃圾一样随手丢到一边,让差役把她按在地上,抡板子对着屁股一顿毒打的画面。
她纤细的柳眉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但相比较肉体上的疼痛,她心里更痛。
这老赵家太tm不是东西了,说话不算数啊!!!
当年夺走她们柴家江山社稷的时候,明明承诺好了,永远保证柴氏子孙富贵,免除一切罪责。
甚至就连造反了,也只会没收丹书铁券不会赐死。
如今别说免除一切罪责了,面对一个小小的知府县令,她手里的丹书铁券都没有丝毫的作用,家产该被抢被抢,人该被打被打。
这所谓的丹书铁券,简直跟擦屁股纸没什么区别。
柴大小姐揉着自己那隐隐作痛的屁股,恨不得当场问候一下赵佶的祖宗十八代,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毕竟在经过一番现实的毒打后,此刻的她也终于明白了过来,曾经引以为傲的前朝皇室后人的身份,根本没有一点卵用,直到县令随口一句话,就能让她瞬间人间蒸发。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被盖上一个,私通梁山贼寇,意图造反的罪名,被拉到菜市口砍下脑袋,她秀美的俏脸都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距离死刑的日子,已经不到半个月了,可至今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救她。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别看平日里门客数千,这些人纷纷尊称她一句柴大小姐,看起来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过来蹭吃蹭喝的,真心效忠的没几个。
在她身为柴大小姐,手里拥有亿贯家产的时候,这些人嘴里,左一句大小姐,右一句大官人,那叫一个亲切,用棍子撵都撵不走。
可一旦她失势了,这些人瞬间就会作鸟兽散,连过来看自己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这…这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
就在她心里一阵苦闷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柴进深色一愣,缓缓抬头看去,昏暗的地牢里走过来一个年纪稍长,颇有成熟风韵的美妇人。
美妇人的额头上绑着一圈白色的布带,似乎是受了一些伤势。
正是她的叔母,皇城。
柴大小姐看着一身白色丧服打扮的叔母,她瞳孔骤然收缩。
她连忙从牢狱里站起来,双手紧紧抓着围栏道:“叔母,你…你为何穿这种衣服,叔叔他难道……”
柴叔母面露苦涩道:“你叔叔他不愿从殷天锡,昨晚上吊自尽了。”
“该死的殷天锡!!!”
柴大小姐白皙的玉手狠狠的砸了一下地牢,她努力压抑下心中的愤怒,问道:“叔母,我养的那三千宾客,难道就没有一人愿意帮忙吗?”
柴叔母成熟的面庞上,泛起一抹苦笑:“她们连夜收拾好细软跑了,就算没跑的也一个个称病闭门不见。”
“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可恨啊!”
柴大小姐强忍着血压飙升的感觉,她银牙紧咬道:“那…那山东的及时雨,梁山的晁盖,阳谷县的武二娘,她们也不愿意帮我们吗?”
柴叔母面露为难之色:“如今她们正忙于战事,短时间内实在是抽不开身。”
柴大小姐踉跄的退后了几步,苦涩一笑:“莫要说她们现在脱不开身,就算真的有空,恐怕也不会帮我们了,毕竟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三千门客纷纷跑了,宋公明她们又怎会愿意,冒着巨大风险前来救我。”
柴叔母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有一人说愿意帮我们。”
“何人?”柴大小姐神色一愣。
柴叔母开口解释道:“是那阳谷县的潘公子,他得知侄女你的事情后,据说连夜乘坐马车赶往高唐州。”
柴大小姐忍不住问道:“那潘公子带了多少人?”
“两…两个人。”
柴大小姐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地上,苦笑道:“那高唐州可是手握一万多的兵马,那潘公子带两个人又有什么用,莫非是过来为我送断头饭不成?”
“……”
柴叔母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柴大小姐美眸眺望着那摇曳,即将熄灭的油灯,喃喃道:“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