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过这已经好几天过去了,蒋序半点音讯也没有,说实话沈幼恩不太看好。
虽然臧好彩给蒋序安排的逃跑路线是精心挑选过的,但总归蒋序彼时重伤在身,而且蒋序重伤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这样都被蒋序扛过去,那就真是蒋序命不该绝,应验了“祸害遗千年”。
算了,还是希望蒋序无论缺胳膊断腿至少吊着最后一口气吧,否则沈幼恩担心蒋序下了地狱要变成恶鬼日日夜夜纠缠她和蒋弗延,搞得他们睡不好觉。
反正沈幼恩发现了,蒋弗延最近其实睡眠质量不佳。
那天她飞去明舟市找蒋弗延,蒋弗延收起了喝酒抽烟吊唁蒋序的姿态,夜里变得浅眠了。明明和她做完爱豆很累了,他依旧睡得不踏实。
所以啊,有些人注定当不了恶人,人家蒋序干了坏事小日子越过越滋润,她和蒋弗延报个仇,却无法心安理得。
沈幼恩不免自我打趣:“我们俩好虚伪噢,虚伪到家了。策划迫害蒋序的人是我们,现在惺惺作态想要蒋序活着、想要救回蒋序的人也是我们。啧啧。”
“嗯,虚伪和虚伪,虚伪到一家,虚伪夫妇。”蒋弗延一副不以虚伪为耻反以虚伪为荣的口吻。
给他骄傲得咧。沈幼恩很不齿。虽然她也不认为这种虚伪有什么大不了的。
和蒋弗延商量完放走luna的时间之后,两人的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沈幼恩打算去处理点工作。
蒋弗延拉回她:“你没其他话要问的了?”
“啊?我还要问什么?”沈幼恩不明所以。
蒋弗延的手指夹着她的手指:“怎么不让我也具体说一说我是怎么的、让我具体说一说我为什么要救蒋序?”
沈幼恩忍不住“嘁”声:“我又不是你,非得要听我细说去验证你的猜测。反正大概就那么回事,浪费什么时间噢。”
蒋弗延不放过她:“大概就那么回事是怎么回事?你确定你百分之百猜中了?”
“没有百分之百猜中又怎样?总而言之就是你希望蒋序活着、你想就蒋序就可以嘛。”沈幼恩捂住自已的耳朵,表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蒋弗延非要扒拉开她的手:“不行,你必须听,我被你污蔑了,得洗刷我自已的冤屈。”
哪有他这种人噢?非要她提问他、非要她听他说话?沈幼恩不高兴:“我污蔑你什么了?”
蒋弗延澄清:“不存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噢?”沈幼恩倒没料到他要提的是这句话。
既然如此,沈幼恩就跟他抠抠字眼喽:“我记得你当时说的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想。‘不敢’和‘不想’的区别可大了。哼,你无意间已经暴露了,你再狡辩也没用。”
蒋弗延也才反应过来他方才的话里存在漏洞。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沈幼恩跟他玩抠字眼的游戏,哪怕没有漏洞也能被沈幼恩找出漏洞。
“噢,我那会儿用错词儿了。”蒋弗延也算是滑跪认错了。
沈幼恩又想捂上耳朵不听不听。
蒋弗延先一步跟她坦白从宽:“我那个时候没有跟你装我不在乎蒋序的死活,只是因为在被你点明出来之前,我自已也没想明白我对蒋序究竟是个什么态度。直到你诱导出我的真话,我才真正确认,我希望蒋序经此一劫还能活着,仇报完了但我想要蒋序得救。”
“所以,你发现没?”蒋弗延抓着沈幼恩的一只手,按在他的心脏上,“你,比我,更早知道我在想的是什么。”
沈幼恩噗嗤一声笑出来:“哼,绕到最后,你就是又跟我甜言蜜语讲情话呗。”
“是情话没错。”蒋弗延不否认,“更是实话。”
沈幼恩一点没控制自已嘴角的弧度,屁股后面无形的尾巴更是翘得老高:“瞧吧,我把你迷得死死的,你看起来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迷我,我的魅力是没有上限的,你的沉迷也是没有下限的。”
蒋弗延就爱看她一箩筐一箩筐自夸的骄矜模样:“现在要不要享用我的进贡?”
“什么进贡?”不要白不要,沈幼恩以为他要送好东西。
蒋弗延直接将她公主抱:“你不是对蒋老二爱不释手?”
沈幼恩:“……”
很好!还真是个好东西!——沈幼恩咬牙切齿。
蒋弗延根据计划带蒋婵和李鸿年去了明舟。
他们到明舟的第二天,从魔窟中成功逃出来的luna在缅国得到了大使馆的救助,并第一时间联系了蒋家。
从蒋家口中确认了蒋序和她一起失踪而且至今杳无音讯的消息后,luna讲述了自已的遭遇,并指控蒋弗延一手策划了一切、迫害了蒋序。
然而,luna没有证据,全凭luna片面之词,就像当初蒋弗延死里逃生归来后在两位舅舅面前对蒋序的怀疑一般无凭无据。
事情也就暂时如沈幼恩和蒋弗延所预料的,目前的重点并不是追究谁干的,而是寻找蒋序的下落、确认蒋序的死活。
luna和李鸿年在这种时候站成了一条线,他们都认为,寻找蒋序自然是重中之重,调查幕后黑手同样重要,因为如果确认出幕后黑手,幕后黑手肯定知道蒋序的情况,找到蒋序也就指日可待了。
面对警方要讲证据没错,可自已家该有个态度,李鸿年坚决要求蒋家内部得对蒋弗延进行调查。
蒋成勇和蒋成刚不同意,提醒李鸿年,怎么都不该先怀疑到自家人头上去,要是这么做了,亲情还要不要了?
李鸿年的想法是,清者自清,倘若蒋弗延和蒋序的失踪没关系,不仅不应该怕被调查,反而更应该主动请查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