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出去忙碌了,姜莘莘也出门找个了安静地方拷问温宗瑜。
外面也才刚刚过了一晚上的功夫,可温宗瑜在符纸空间里已经待了整整七天的时间,期间滴水未进,粒米不沾,偏还免不了出恭,真是埋汰极了,姜莘莘将人放出来就直接将符纸毁了。
七天无声无息又暗无天日的生活足以逼疯许多人,可温宗瑜却不在其中,他看起来只是形容十分狼狈,又暴躁了些,别的竟然没什么问题了。
姜莘莘见状倒也没什么失望的,将人吊在大树下,抡起青霜鞭就直接好一番抽打,一直到温宗瑜满头大汗奄奄一息的时候,才终于停下了手。
“说吧,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
温宗瑜可厉害,哪怕奄奄一息的时候了,还没让姜莘莘第一时间如愿,他反而饶有兴致地跟姜莘莘聊起天儿来:“元莘大人,听说你是修士,还是个十分厉害的修士,能腾云驾雾,翻云覆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长生不老了。”
姜莘莘充耳不闻,继续问道:“听说你师弟孟玄当年跟一个妖族女子相恋,最后两人翻脸还牵连了你的妻子,我却觉得说不通,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呢?”
温宗瑜也依葫芦画瓢只管问自已想问的问题:“元莘大人,你说,为何人类就不能掌握像妖族那样的力量呢?”
姜莘莘笑道:“看样子你果真隐瞒了不少事情,我倒是觉得当初跟那妖族女子相恋的说不定就是你,搞不好你还冒用了你师弟孟玄的身份,结果一朝情断之时,你惹恼了那妖族女子,对方被你欺骗到底,便杀了你师弟和你妻子泄愤。”
“所以说啊,罪魁祸首不正是你吗?”
温宗瑜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下倒是让他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就连刚刚那奄奄一息的无力感都散了个一干二净。
姜莘莘只觉得好笑,这老小子果真装相得厉害,但凡没有行差踏错,必将有一番让人难以企及的成就。
动动手指将人放了下来,姜莘莘抬手将地上几个干枯的细小树枝变成了一套桌椅,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壶茶,示意温宗瑜过来坐下喝茶。
“既然甄枚跟你说了不少关于我的事情,今日我也明确告诉你,不管你说不说,我都不会让你看到傍晚的夕阳。”
此时朝阳才刚刚升起不久,草木上的露珠甚至还未完全被蒸发干净,周围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下来,树叶随风摇动的时候,到处都有碎金浮动。
温宗瑜嗅着茶香也忍不住笑了笑,“元莘大人,你也看到了,人间如此美好,妖族从未断绝过觊觎之心,而人族比起妖族来又无比孱弱,纵然有崇武营和缉妖司那样的衙门专门处理妖族伤人、害人之事,可往往也只能事后善后,并不能挽救那些被害了性命的人。”
这话很有道理,没有一点问题,但姜莘莘也只是听听就算,没什么可被触动的。
温宗瑜见姜莘莘纹丝不动,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当年我还年轻,还没有见识过妖族的残忍手段,就因为皮囊还算过得去,就被一个妖女给盯上了。”
“一开始我还拒绝跟她接触,毕竟那个时候我已经娶妻,而且夫妻感情极好,我没有背叛妻子的意思。但自从知道那妖女非人的真相过后,我就不敢继续拒绝了,因为我怕万一她被拒绝得多了,恼羞成怒暴起伤人,那就不好了。”
姜莘莘知道这个时候自已最好捧哏,方便温宗瑜继续说下去,要不然就提出反对意见,反正也能刺激温宗瑜多说两句,可她实在懒得去做,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宗瑜,随便他说不说,反正她有的是搜魂的手段。
见姜莘莘还是不动,温宗瑜终于有些侧目了,于是继续加大筹码:“后来我跟那妖女好一番虚与委蛇,这才知道原来她是大荒之中龙鱼族的公主,来人间游玩的时候无意被我吸引,为此还拿出了凤凰珠来讨我的欢心。”
“那凤凰珠其实就是神兽凤凰的内丹,不知道为何竟然会在龙鱼公主这样的水族手里,我对凤凰珠十分好奇,尤其凤凰有浴火重生之能,我真的很想知道这样的神物能不能也赋予人族重生的能力。”
姜莘莘还是只是笑笑而已,并不搭话,温宗瑜见她竟然真的毫不在意,心里有些开始着急了,于是再次暗自加大了筹码。
“那个时候,我对凤凰珠十分感兴趣,可那妖女居然要我付出感情才肯借我给研究一番,我担心自已已经娶妻的事实暴露会让她迁怒到旁人,便借用了师弟孟玄的身份,对她便一直自称孟玄,正好我师弟比我年轻又长相英俊,还未成婚,甚至连婚约都没有。”
“只是后来那妖女竟然要跟我成婚,我推脱了两次她便暗中调查于我,又被她看到我跟妻子相处的情景,她一时激愤,便杀上门来害死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还有我师弟。”
“而她造下这样的杀孽过后,竟然拍拍屁股就回到了大荒,听说她依旧是被龙鱼族捧在手里的小公主,甚至因为这所谓的情伤,龙鱼族对她越发宠爱。”
“而我妻子和孩子以及师弟的惨死,慢慢的竟然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了!”
“所以啊,为何妖族偏偏就有悠长的寿命和强势的体魄,而人族不止寿命短暂,肉身还十分孱弱,哪怕像崇武营和缉妖司那些修炼有成的精英,杀妖捉妖之时也多靠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法器。”
“上天为何这样不公啊!”
姜莘莘暗自翻了个白眼儿,她相信温宗瑜说了这么多,只有一开始知道那个龙鱼公主并非人类之时的恐惧是真的,后来死了妻儿师弟的悲愤也是真的,如今对苍天不公的怨恨也是真的。
哦,还有觊觎凤凰珠的力量也是真的。
其他的,那纯粹就是龙鱼公主贪图温宗瑜的美色,而温宗瑜图谋人家的宝物,没什么好分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