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双生子呱呱坠地 新生曙光照人心

王妃这头一胎生两子,很是艰难,中午便进了产房,生到晚膳时分也没个动静,下午据说还睡了一觉,被痛醒,再吃了碗面,继续生。

金童兄妹俩头回知道,原来生孩子不是一鼓作气,还能休息的。

三太太这阵子也住在王府照顾儿媳,今日过节回家团聚,刚动了筷子便听说王妃发动了,她放下碗筷便赶了过来,到了王府看到金童兄妹俩握着手在产房门口打转,兄妹俩一样的茫然无措。宫里倒是准备了不少的太医产婆,但也仅限于此,若是帝后的亲孙子,只怕这会儿早来产房门口守着了。

金童兄妹俩看到母亲过来才有了主心骨,一左一右扶了母亲一条手臂,三太太安抚他们几句,便进了产房里,下午王妃睡了,她也困了,说先小憩一会儿,王妃醒了再叫她。

金童放心不下,要在门口守着,三太太告诉他:“她方才只是阵痛,还未开宫口,这会儿吃饱了睡足了,晚些时候才有精力,我估摸着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早上,孩子便要出来了,今儿一晚上可别想睡了,你如今不睡,晚上熬不住的。”

三太太是过来人,生了金童他们兄妹四个,他还是很信服母亲的话,也没走远,就在正院和衣而眠,总也睡不舒坦,迷蒙中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强迫自己睁开眼,四处静悄悄的,一看沙漏,原来他才眯了两刻钟不到。

这可不成,这会儿不睡,晚上没精神的,他再强迫自己入睡,却睡不着了,干脆坐起来,偷偷溜进了产房,这会儿下人也在休息,产房里有一个产婆和王妃的丫鬟在守着,其他人如今先歇着,准备晚上战斗。

见王爷进来,丫鬟忙要将他往外赶,“产房晦气,王爷快些出去。”

金童摆摆手:“我媳妇儿孩子都在这儿,我怕什么晦气?要出去你出去。”

金童挨着王妃的床沿坐着看她,说实话王妃这时候算不得好看,中午一通折腾,身上又是血腥味儿又是汗味儿,一张脸又浮肿惨白,丝毫没有她怀胎前的端庄秀雅,可就算她这样,他也没有半分嫌弃,这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是他的家人,便是后来有了萱雅和秦侧妃她们,王妃在他心里的地位也没有动摇半分。

金童凝视许久,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额上有汗,粘腻腻的,他又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二。

锈橘站在边上看着,觉着王爷看起来真深情。

金童一直在产房坐着,待王妃的肚子隔着一层薄绒毯子以肉眼可见的弧度隆动了两下,王妃蹙眉呻吟两声,立刻便睁开了眼睛,见到金童坐在这儿,眼中有几分惊喜,很快便被痛楚代替。

“宁儿,你还好么?可是要生了?”

王妃比他大两岁,他素日里敬重多于爱宠,只有在极温情的时候才会喊她宁儿,一般时候多是叫她王妃。

王妃一有了动静,整个正院的下人都闻风而动,几个丫鬟产婆挤进来,金童很快没了站脚的地儿,被王妃的奶嬷嬷叉着往外赶,他说他不怕,要在里头陪着王妃生产,王妃是绝不答应的,生产时情形狼狈,据说还会失禁,她怎能让他看到这般状况。

不多时婧儿和三太太也过来了,三太太进了产房,婧儿陪着他哥哥在产房外守着,这回里头阵仗也大了些,听产婆说什么开两指三指的,他们也听不明白,只知道这回是真要生了。

即使宫里请的是经验老道的产婆,接生双胎也很有些困难,王妃生了两个时辰,一个孩子都没出来,时辰耗的越久,大人孩子便越危险,她渐渐脱力,躺在床上如失水濒死的鱼,咬着帕子呼吸急剧,她发誓生完这两个再也不生了,太苦了。

夜已深了,外头候着的兄妹俩都有些困了,但这时候他们是绝睡不着的,只是从一开始的焦心乱转变成了如今的呆滞麻木,大概只有婴儿啼哭才能惊醒他们。

今日是端午佳节,为了图个好意头,王妃咬紧了牙关,赶在子时钟声响起前,生下了一个孩子,金童兄妹俩呆呆坐在外头,只听得一声婴儿啼哭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响亮,兄妹俩交握着手险些喜极而泣,这岂止是一个孩子,这是生命的传承,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啊!

生了这一个后,通了产道,后一个很快也随着哥哥开辟出来的道路溜了出来,只是那时候子时钟声正好响起,已是五月初六了。

下人打理好两个孩子,才让外头候着的金童兄妹俩进来看,是两个儿子。

原本他们虽一直说是龙凤胎,但这会儿是两个男孩他们也一样爱的,打虎亲兄弟嘛,孪生子定然更加亲和友爱。

两个孩子刚出生还看不出眉眼,瞧着是一般模样,用不同颜色的襁褓包着,原本众人都以为是龙凤胎,准备的东西也都是男女双份,两个小襁褓一个是蓝色一个是粉色,先出生的是个男孩儿,自然是用蓝色的包着,后出生的也是个男孩儿,便只能委屈他用粉色的了。

郡王妃产子,宫里也是很看重的,事先便安排了彤历女官去王府守着,第一个孩子出生,彤历女官便在一边记录下了,五月初五亥时正三刻余一盏茶时分,祥郡王府嫡长子降世。

嫡长子出生后便被下人带去打理,余下的人继续接生,而且三太太也全程在旁边盯着,以前王妃说的那个计策,是没法子实施的,再说两个孩子刚出生,也看不出谁强谁弱,只是后出生的那个哭声响亮一些,约莫是在肚子里憋久了,出来便忍不住大嚎一声。

因着是挛生子,彤历女官也怕混淆了,便提议给嫡长子做个记号,金童觉着用不同颜色的襁褓装着还不够么,但女官公正不阿,他也不好反驳,便让人在长子额间点了颗朱砂,让人一眼便看出不同了。

女官心道这朱砂印洗洗就掉了,怎能算记号,记号就该是无法磨灭的,可孩子还小,能不能养活还是个问题呢,她哪敢去折腾,只能是回宫后请示了帝后再定夺,这阵子先让嬷嬷们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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