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猲狙

《撩了反派的我揣崽跑路了》全本免费阅读

说了会儿话,天色已然大亮。

岁屏的这间院子紧邻街道,这会儿正是开始热闹起来的时候,隔着墙都可以听到外头的叫卖声打闹声不断。

桑宁不由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镇子上凡人居多,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凡人的节日习俗。而再过两日,便是凡人的上元节,镇子里也会举办花灯会。

桑宁昨日出门的时候便瞧见街上都在搭建灯楼,

云时宴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片刻,见她目光瞟到外头,心思已然不在这里了。

“这镇子里不太平。”他指节微曲,轻轻敲了下桌面:“这几天我若是不在你身边,你不要出这个院子。”

不太平?

桑宁听着外面的热闹声音,只觉得这里繁华安宁,半点也没看出不太平的样子来。

她转回头,正要问他话,大门处蓦地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岁屏姑娘在吗?”

“岁屏姑娘?岁屏姑娘?”

“来了!”

正在院子另一侧晒药的岁屏应了声,匆匆跑来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个须发都已微微泛白的大爷,佝偻着背,满脸焦急。

岁屏扶了他一把:“范伯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是我家常安,他一大早去山上打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人抬回来就已经昏迷了,”范伯急得语无伦次,“我们怎么都叫不醒他,岁屏你救救他!”

岁屏闻言蹙了蹙眉:“范伯你别急,我这就去拿药箱。”

桑宁看她挎了药箱从屋里出来,冲她摆摆手:“剩下的药材我来晒就好,路上小心些。”

岁屏跟桑宁点了点头,便快步出去了。

等到岁屏和范伯拐过前面的路口,都看不到人影了,桑宁耳边忽然落下个清冷的声音。

“不要跟这个岁屏走得太近。”

桑宁:“?”

“她不是人。”云时宴顿了下,补充道:“或者说,不是一个正常的活人。”

桑宁:“???”

桑宁怔在原处,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睛,侧眸看向云时宴。

男人的侧脸轮廓分明,神色并不似在开玩笑。

“不是正常的活人......”桑宁喃喃道:“那是什么?”

云时宴斟酌了下用词:“类似被炼制而成的傀儡。”

傀儡术是邪术,早在几千年前,各修真门派便已禁止修炼此术,如若修炼此术,一旦被发现,便会被废去修为,驱逐出境。而近千年,沧澜境内也都未曾有发现过有修士炼制傀儡的。

“但岁屏不一样。”桑宁看向云时宴,认真又笃定。

云时宴颔首道:“傀儡可被人控制驱使,但这个岁屏确实有些特别,她的身体已经接近死亡,只是还有着极其微弱的生息,魂魄似乎也被某种咒术禁锢在这具身体上无法离开。她有自己的意识。”

“所以岁屏不是坏人。”桑宁歪了歪头,唇角笑漪轻牵:“你也不是。”

云时宴有一瞬间的无语,在她眼里,就没有坏人吗?

但她的目光坦荡、赤诚,叫她这么盯着,云时宴竟有种被她目光烫了下的错觉。

“你别站在这里了,”桑宁推了推他:“快去屋里疗伤吧,我也要去帮岁屏晒药了。”

说罢,便径直跑向了院子另一侧。

云时宴没说话,目光却是紧紧追随着她的背影。

她伏在药材前,露出一截修长纤细的脖子,发间的蝴蝶簪子随着她的动作,不住地颤颤巍巍抖动。日芒洒落,在她嫩绿衣裳间镶上薄薄光晕。

眉乌肤白,远胜冬雪。

云时宴忽然觉得,这于他而言了无乐趣的人世,似乎……也有了可以继续存在的理由。

暮色沉下来时,岁屏才回来。

叫做常安的男子已经没有大碍,只桑宁瞧岁屏满脸疲惫,也没再多问什么。

草草用过晚饭,便各自回了屋子。

入夜。

兴许是因为心里有事,桑宁睡得并不大好。

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有轻微的“窸窣”声从外面传来。

像是什么大型动物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虽然轻浅,却隐约可闻。

桑宁猛地睁开眼,方才那似有若无的声音便愈发清晰了。

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淡淡血腥气味。

桑宁神色一凛,正要起身,床榻前忽然出现个高大身影。

“是我。”

男人的声音低沉,因着刻意的压低显出几分喑哑。

桑宁点了点头。

从窗户的缝隙间看出去,院子里嗜血狩猎的窥视目光灼灼,数量还不少。

院子里本就没有太多遮蔽物,此时银月高悬天空,洒落几缕银白微芒,院中仅有冰雾轻弥,朦胧着视野。

白茫冰雾间,隐约看见数条身影匍匐,随其距离越近,那种像是野兽滚动于喉间的狰狞,越发显得低沉肃杀。

桑宁眯眼,努力想看清,却只隐隐约约看见了个轮廓。

“那是……狗吗?”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云时宴将她往自己身后挡了下:“是猲狙(hèju)。”

猲狙是传闻中九幽境内豢养的妖兽,外型似犬,却比犬类大上不知多少倍,有典籍记载,说猲狙是犬类先祖,如今沧澜境内的犬类,如炽焰灵犬,月影犬,或是凡人豢养的犬只多属这一脉。

然沧澜境内的这些犬类,并不具食人野性,尤其是凡间豢养的犬只,大多温驯亲人,随漫长光阴演化、血统混杂,体型益发娇小。

而他们眼前的猲狙,完全是凶兽的模样,最原始的兽性,赤首鼠目,似犬如狼,性喜群聚,共同猎食,往往遇见一只,定会有同伴在后。

果不其然,前三只的模样刚看清楚,后面跟着的猲狙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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