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暴力才是强权的基础。
现在暴力掌握在赵宋的手里,不管这里变得多诡异,赵宋能一剑杀了之物,他就不会惊慌。
他感觉得到,这个算命老头,大有问题。
他的手轻的,几乎没有重量。
冷的,没有体温。
是个死人。
要么就是一个纸人。
可是他的剑戳破这位算命老头的脖子的时候。
真的见血了。
算命先生伸手安抚赵宋,快速说道:“大爷,大爷,千万不要紧张,我说实话,我是看你天庭、地阁、中停一个个都富贵不可言,但是你这三停,却又各长各的,你本来应该少年富贵,中年位极人臣,老年福寿一生。
但是你这三停却又相互断着,你这山根,是横死之相,你这眉尾,是绝嗣之根,伱这印堂,是血煞之相。
你的人中,却又是一个奸佞心窄,嫉贤妒能之徒。
可是看你的这眉心,却又是一个仁慈和善之君。
所以大爷,你这个人本来就应该少年富贵却夭折,中年得意但横死,晚年逍遥但凄凉。
心眼小又心眼大。
你还活着,这是大大的吉兆,这是圣人之相啊。
也只有你这种不能测算的命相,才能带老朽我脱离苦海啊!
只要能脱离苦海,老朽我一定为大爷马首是瞻,大爷说东我不西,大爷说一我不二。”
算命先生说的既快又稳,肥肥老鼠被这算命先生的话惊醒,爬出来,看。
算命先生看到这肥肥老鼠,下意识的双手抱拳,说道:“大富大贵,大富大贵。”
肥肥老鼠罕见的吱了一声。
像是在回应算命先生。
赵宋低头看了一眼肥肥老鼠,煞气忽然收敛了一些。
“你这个人,真是会说话啊,没被人打死,看来也的确有本事。”
算命先生讪笑:“不敢,不敢,不是很会说话,大爷见笑了。”
这算命先生说的话很有意思。
他说的行话一套套,天庭、地阁、中停,就是人脸上三个部分。
天庭,说的是人的额头部分。
地阁,说的是人的下巴。
中停,是天庭和地阁中间。
总结出来,赵宋这张脸,就是“大富大贵”“但是却是一个死人脸”。
又因为一张死人脸还能爬出来杀人。
所以他是“圣人”。
圣人,不被定义的人,才能从机缘之中逃脱?
赵宋说道:“你的意思是,人的命运是不能改的?”
算命先生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
听闻赵宋这么问,算命先生急了,他摆手说道:“哎,一命二运三风水,这命怎么不能改呢?都是可以改的,只不过有的人改的容易一点,有的人改的不容易罢了。”
他说道,“可以改。”
伸手指着天,不是铜像,就是单纯的天。
“修行,本来就是顺天改命的事情,老天爷都叫你改命了,那不是能改吗?”
“有意思,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赵宋问道,这人连连拱手说道:“您身上,有一道符箓,要是再精深一点,就能骗过唱戏的戏班子了。
只要能骗得过那些听戏来的大人物,你我都能逃得一条生路。”
赵宋看着这影影绰绰的建筑说道:“唱阴戏,到底什么是阴戏?”
看算命先生的表情,他的表情类似于“吃饭,解释一下什么是吃饭”,他沉吟了半晌说道:“唱戏,那不就是唱戏吗?阴戏不就是阴戏吗?
大爷您没有听过阴堂口?”
赵宋直接抬剑。
“快点,”赵宋说道,他舌头在自己的口腔内壁舔了舔说道:“我今晚忙着杀人呢,忙呢,不能在这里耽搁更长时间。”
给哥们搞快点,赵宋看到远处的建筑物更多了。
他害怕自己还没有杀过去。
那边就已经结束了。
……
行会会长宅邸。
后院。
鲜血遍地。
那些男女都被杀死。
这些人训练有素,发泄完兽欲立刻杀人,鲜血浇灌。
只有孩子,被藏在了地窖之中,这些是资源,带回去是有用的。
尚可知还没有回来,这里的主人变成了两个。
一个也是小校,但是他声气不壮,频频去看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郡兵身上的衣服,都是很普通的甲胄。
可是在他们身边,还是有一群人,他们身上穿着的玄甲。
黑衣,玄甲。
这是玄甲军。
郡兵只是郡兵,可是玄甲军可不是郡兵。谁都知道郡守府有两个郡守,一个叫做权郡守,还有一位叫做刘郡守。
一个叫做站郡守,一个叫卧郡守。
站着的郡守,就叫做权郡守。
卧着的郡守,叫做刘郡守。
刘郡守,也是郡守夫人。
这里的人,还有一大部分是郡守夫人的家里人,两拨人在一起,巨灵军校尉在这里的时候,就是他说了算,可是他不在的时候,郡兵可不敢和这群人争权夺利。
两拨人,也完全不一样。
带队的人,是一个老年人,头发花白,他的眉心十分显眼,朝着外面凹凸出来。
这是一种异象。
也就是神炼五层的修士。
灵府修士。
“校尉大人还没来?”
这灵府修士问道,所有人都摇头,这玄甲军灵府修士有些摇头。
“还没来啊。”
他有些百无聊赖,可是在这种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外面吹吹打打的,有人在唱戏。
所有人瞬间都警惕了起来,特别是灵府修士,这个修士是懂得生活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人唱的,着实不行。
唱戏,也有唱戏的行当。
也有唱戏的规矩。
凡是声病散散焦焦,干干冽冽,尖尖低低,雌雌雄雄,短短憨憨,浊浊赸赸,格嗓囊鼻。
这是忌讳,可是这一次,这忌讳都要汇集了。
“哪里来的野猫叫?”
众所周知,野猫的叫声,仿佛婴儿的哭声,所有人的汗毛都耸立了起来。
“拿出宝物,结阵自保,谁都不许单独行动。”
灵府修士说道。
灵府修士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事情不对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回首。
在不远处的房顶之上,有一个人,一个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的人,四肢着地,就这样趴在上面,静静的观察着他们。
不等人看清楚,“心血来潮”四面预警,有东西冲了进来。
不远处,有人双手插在袖子里面。
“阴戏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