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女捕头移步到李元容面前,俯身在她的耳畔微声道:“看你仪表不凡,竟行鸡鸣狗盗之事,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一缕发丝划过李元容的俊面,淡淡清香源源不断的钻进李元容的鼻间,让她邪媚而笑。
望着李元容这副浪荡模样,冰山女捕头眼中泛起阴戾,轻蔑道:“大虎,把人带到密室,我亲自己审问他。”
大虎应了声,粗暴的拉起李元容,她内劲下沉,如山坠地般的力道让大虎顺势往前趔趄,女捕头用刀鞘托住,施巧劲把大虎支到旁边,堪堪站稳身型。
女捕头俏面带着怒意,亲自拉起铁锁把李元容拽到身旁,玉掌轻轻一推李元容的肩膀,进入了大牢左侧铁门的另一侧。
李元容定睛细瞧,这里没有窗户,到与外面相比,真可是另一方天地。
这里到是些重刑具,勾骨链、开膛刀、老虎凳、站笼等刑具一应俱全,看来这云州府屈打成招的冤案肯定不少。
整间密室,就剩两人,她们对视半晌,女捕头的脸色更冰了,比身入冰川更加浸皮刺骨。
“你叫什么?”李元容开口问道。
“废话少说!交代吧,不然这里的刑具本捕会让你亲身体验体验!”
“我不想死在无名之辈手里,所以……你懂的。”李元容挑唇微笑,抖落抖落锁腕铁铐,在这极度安静的密室发出震耳声响。
“沈婉儿,云州府捕头。”
“原来是云州沈氏,怪不得英气迫人,还有巾帼之姿。”李元容轻吸口气的说道。
云州沈氏,三代忠烈,为大安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沈婉儿之父沈桐,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浩德帝李瑞渊为表彰因公过劳,患疾而逝的沈桐,下旨追封其为孝国公,以勉功绩,沈家世代受恩。
因此,朝廷破例将女儿身的沈婉儿招录为云州捕快,沈婉儿却也不辱家风,断案神速、诉无冤案,很快便升为朝廷七品捕头。
“怎么?你知道我沈家。”沈婉儿听到李元容的恭维,不由得语言柔了些。
“沈捕头,这沈家之名,所行之事,我想大安国内无人不晓吧。”
此时沈婉儿看李元容的眼光有些改变了,不在是刚刚那个冷若冰霜的模样,而有了一丝暖意。
不过转念间,沈婉儿玉手拿起墙上火把,杵在李元容的面前,火光大盛,烤得李元容有些难受,心绪一沉,凝气运力。
哐当,锁腕铁铐应声而断。
在沈婉儿眸中惊讶的目光下,李元容瞬间移动身影搂过她那细柳般的腰枝,顺势闪到沈婉儿的身后,素唇紧贴着她那如玉般的耳垂,琼鼻呼的气息,轻轻扑在耳蜗中,让沈婉儿一激灵。
沈婉儿刹时羞愤,想来她当捕头数年,何时受此奇耻大辱,顿时涨红了脸,用力想要挣脱,可奈何双手和身子被李元容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沈婉儿冷眸泛红,呼吸微乱,李元容笑意更浓,不由得手下劲道大了些,沈婉儿吃痛shen吟一声。
随后银牙紧咬,宁死不在吭声。李元容对她到有些佩服,手劲转小,神情暧昧的轻声说道:“沈捕头,还不开口叫人吗?”
“哼,宵小之辈,有种的话,单挑如何?”沈婉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单挑?那可不行,我不是沈捕头的对手。不妨告诉沈捕头,我虽然不是偷儿,但我是个采花大盗。”李元容语罢,露出邪笑补充道:“沈捕头这曼妙身段藏在俗装之下,当真可惜,不如脱光让我瞧瞧。”
沈婉儿心性再坚强,可是听着这yin荡之语,几乎晕厥的喊道:“你……放开……”
李元容害她的呼喊惊动别人,强硬的掰过略有颤巍娇躯,薄唇紧紧的压在沈婉儿的丹唇之上,封住了她的言路。
沈婉儿蹩眉奋力扭动的身子,支支吾吾了半天,动作渐渐安静下来,双眼似乎有些迷离,仿佛融化在李元容星眸之中。
抬眸观到,这张世间仅有绝尘如仙之容,沈婉儿竟然有些迎合着李元容的双唇,恰巧此时,李元容决然放手,双手扶着还在愣神的沈婉儿。
沈婉儿呼吸微喘,轻歪着头凝视李元容,美眸中带着复杂的神色。
随着火把的光亮跳动,两人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对方无语,场景很是古怪。
李元容用手勾了勾了她的下颚,手感丝滑,沈婉儿恨恨的打开李元容的手掌。
“我一定要杀了你!”沈婉儿冷言道。
李元容神色如常,没有答话。那灼热的目光像要吃人般,沈婉儿下意识用手挡在自己胸前,仿佛在李元容的面前,自己如同□□般。
半晌——
李元容再次轻柔的抱住了眼前这个冷山美人,这次沈婉儿没有拒绝,趁李元容松手之际,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李元容的俊脸浮现出个清晰的手掌印。
打完之后,沈婉儿带着愧意,素手似抬不抬的想要去抚摸李元容的脸,最终还是握拳低垂。
她李元容竟然被女人打了……
天蒙蒙亮,云州城郊别院,李苏苏窝在苏白芷的香怀里,一手小双微握着苏白芷的衣领,哼唧一声,睁开眼睛轻唤了唤道:“娘,苏儿要尿尿。”
苏白芷闻声起身,吩咐丫鬟带小姐如厕,苏白芷定睛看了看,心里有些疑惑‘姐姐又一夜未归,云州城她又不熟悉,难道在南宫若星的房中?’
苏白芷心里醋意顿升,撇着如樱桃般艳丽的小嘴,嘟囔道:“哼哼,日后白芷定要让姐姐改一改寻花问柳的念想!姐姐啊,你的身子骨还要不要了!”
这时如厕归来的李苏苏见母亲愣情,拉了拉苏白芷的衣角,小声道:“娘,爹去哪里了?”
苏白芷皱眉道:“你爹啊,给你找兄弟姐妹去了!来苏儿娘抱着你,再睡一会吧。”
李苏苏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乖巧懵懂的疑问道:“不是因该娘生给我吗?”
苏白芷被李苏苏的稚语逗得娇媚一笑,手中搂着李苏苏紧了些。
捕快大虎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眼着那扇铁门,粗糙的手掌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米饼边嚼边问道:“老秦,头进去得有半个时辰了吧?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姓秦的中年捕快摸摸了八字胡,咧嘴笑道:“不懂了不是!头也是个女人啊。”
“女人怎地?论功夫,咱们云州衙门上下没人是对手吧?论断案抓人,头那也是可比神都总捕头非不凡的人,我看比那个非不凡还历害!”大虎硕大的脑袋一甩。
“说你呆吧,有时候办事还总能出其不意,说你不呆吧,你还真是无可救红啊!”捕快老秦一阵无语,不断的摇着头。
而铁门的另一侧,李元容像是与沈婉儿达成交易一般,对坐着。
李元容修长的双腿悠哉的抬在刑桌上,对面已经恢复神色的沈婉儿再次瞪了她一眼,眸中竟然是冰冷,全无刚刚的火热。
“元容,官府丢印,有失官威,像你所说不光彩。不过,刚刚你说帮我在暗中调查丢印一事,总得有个期限吧!”沈婉儿丹凤眼上挑的问道,的确是官府捕快调查,必定会惊动百姓,事闹大了就好收场。
见李元容不答话,沈婉儿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李元容星眸放光道:“两日。”
“两日?!”沈婉儿有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了一遍道:“你确定只须两日?”
“对,只须两日,如果不能助你抓到贼人,元容甘愿听从沈捕头处置。”李元容动作潇洒作揖道。
“那好,我沈婉儿一向信人不疑,希望你记得你今日所说!”
李元容心里盘算着,离坐起身走到沈婉儿身旁,轻声说道:“如果按时抓到人,沈捕头打算给在下点什么好处呢?”
望着姿容出彩的李元容,沈婉儿细眯眸子,道:“现在阁下身陷牢狱之处,竟然还能谈笑风生,真有气魄啊。”语毕,从细腰锦带间掏出一把锋利匕首,点在李元容的心口。
“你竟敢与官府谈条件,能活着出去,就算你八辈子积德了!”
“沈捕头,难道忘了刚刚你我浓情惬意了吗?”李元容面带嬉笑的问道。
沈婉儿红着充满英气的俏面,恨恨的回应道:“刚刚对我的无礼,我会向阁下讨回的。”
李元容仰头笑道:“难道沈捕头也要对我这样吗?”李元容说话间,用玉手点着自己的薄唇。
沈婉儿气得身子直哆嗦刚要反驳,李元容没给她机会,立即移着步子,拔开生绣的铁门闩走出了密室,在大虎和老秦惊讶的目光下,俊影豪迈的走出了大牢。
大虎刚要去追,把老秦一把拉去,努了努嘴,示意快进密室看看沈捕头。
沈婉儿小脸通红的走出密室,与赶过来的大虎、老秦撞个正面。
“头,你没事吧,怎么把他给放了?”大虎粗面迷惑急迫的问道。
“不是他做的!”沈婉儿撇过头,语线微弱。
李元容吸着新鲜的空气,不由得抚了抚自己的唇,嘴角一挑。
大安满朝文武在背后给李元容的评价是褒贬不一,说她对于朝廷执政,属于是镇山的虎,对于谋略国策,她属于有远见的鹰,对于出征疆场,她又属于善战的狼,对于大安皇帝,她便是那忠诚的狗;但总而言之,对于瑞王文治武功的惊绝之才,皆叹举世无双。
正巧李元容找了家装修豪华的酒馆,坐在二楼靠窗的雅坐,点了一壶酒,眸子扫着楼下往来的人群,不由得有些出神。
李元容突然看到了那股熟悉的倩影,离得较远,看不清面色,不过从她那急促的步伐,李元容心想,南宫若星此时应该是气在心头。
原来南宫若星早上去李元容的房中找她,想要与她练剑,但苏白芷却告诉她,李元容一夜未归,这样她愤怒顿升,有了苏白芷,负了自己,竟然还出去寻花问柳,走离花丛。
李元容别过头静静的品着酒,这时走上来两名持刃的俊雅青年,对在李元容的侧桌。
李元容装做低头饮酒,实则凝气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
“帮主说了,再有几日,会州官银将从咱们云州地界转运,咱们得早些做准备。”其中蓝衫男子拿着品相不错的酒盅说道。
另一名黑衫男子左右探望,随着压低声线说道:“康文才这个狗官,掩人耳目,暗中与诛安会勾结。如果他从中作梗的话,咱们怎么办?”
这时店伙计把一碗清粥端到李元容面前,道了声公子请慢用。
单凭李元容这绝世英姿,无论男女都会多留意一眼。就连邻桌那两名男子也时不时瞟上几眼,双眼诧异,仿佛在说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绝卓妖艳的男子,美得竟然让男子都有些倾心。
“不如,让帮主派几名死士,作了康文才算了!”蓝衫男子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说老六你收收声,怕旁人听不见吗?对于刺杀康文才,这事万不可行!康文才是朝廷四品大员,杀了的话,刑狱司便会来,那就间接得惹上了瑞王李元容。留着他也好,起码咱们了解他。”黑衣男子语气嘶哑的说道。
李元容暗笑,这家伙分析的到是准确。她只是自觉今天这酒喝出点味道,想与不想的话都听到了。对于康文才这个人,李元容在神都的时候就略有耳闻,说他执掌云州这些事,虽说没出过什么大事,治州之策用得还算得当,但参他为官不廉的奏章也不在少数。
其实李瑞渊早就接到密疏称,康文才勾结诛安会构陷忠良,李瑞渊闻之震怒,借着李元容出游的机会,着她暗中调查,必要时可代天子行事,先斩后奏。
又过了一会,李元容便从这两人短短的对话间,明白了,他们是梨园帮的人,想要劫取转运官银,而康文才与诛安会也密谋此事。
李元容冷面沉稳的继续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