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严镇之死

司徒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大郑又不是没有用武为封号的皇帝,怎么能够说的还讽刺陛下呢?

我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碰巧太子在这边,想让太子知道什么叫做不可以穷兵黩武。”

“好了,知道你有怨气,现在还是不要再说了。有些话说了也不能够改变什么事情,还不如不说。

无非就是让你心情好上那么一丝微不足道,但是你要是被皇帝在意的话,就不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

皇帝虽然不会对你做太多的事情,只是由于你是司徒家的子孙,有我罩着。”

司徒殿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只是我到底需要查出来什么,陛下那边也没有说,我要是任由着北辰阁那边去查,不知道会查出来什么。

可是要是不任由北辰阁查勘的话,恐怕又不好向陛下那边交差的,陛下那边不在意不假,可是做假账让掌柜发现,是要被打死的。”

司徒正德沉默片刻,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人去做了,到时候你查到的事情,自然是你能够获得的最大的借口。

当然也不是借口,是货真价实的证据,而这些证据是你的人,也就是西北军那些家伙能够搜查到的证据。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当然你放心,咱家这边没什么问题,至于各军的将军那边,你们也只管如实去查就好了,不管有没有问题的,我都已经在后面留好后手了。

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的,就是需要和皇帝那边沟通好就可以。”

“所以我是这件事情的刽子手,也是这件事情真正的操刀之人,但是说到底其实我就只是一个传递消息的人。

生杀予夺的大权还是在皇帝的手上,那就不能够选择一个真正有罪的人去死吗?”

司徒正德摇了摇头,说道:“越是与你我亲近之人,其实越是最适合这件事情的。”

“所以就越是要让你我身边之人付出这种事情吗?那么我情愿我身边没有亲近之人。”

司徒正德说道:“好了,不说这种事情,速度要快一点,长关那边是必须要去的。”

司徒正德等人的速度是很快的,只是司徒殿一路上都没有猜到是谁去做这件事情,一路上心神不宁。

北辰阁这次是明暗一起进行的,明面上有北辰阁的人,暗地里也有北辰阁的人装作户部和兵部的人。

说是六部都有人参与,但是其实就是和北辰阁自己的事情。身为北辰阁阁主的司徒殿,这次可是没有管会不会暴露北辰阁这种事情,只管让这次变成了北辰阁自己的行动。

司徒殿这次还是带了列光和长命在自己周围,当然身边还跟着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丁不语。

就在司徒殿苦苦调查那个人是谁的时候,严镇邀请他去喝酒,极为烦躁的他,是不行去的,可是一想到什么,他就还是去了。

看到司徒殿的严镇,给他讲述了当年和司徒殿在司徒家的很多事情,作为司徒正德义子,他和司徒殿的关系其实要比司徒霏更好。

严镇还告诉了司徒殿自己的使命,严镇是这棋局的一枚棋子,是让这件事情烧到司徒家却不会烧到司徒家的保证,司徒殿问道:“你这么做安心吗?”

严镇回答:“自然是不安心,但是为了大郑,还是会选择这样去做。您不用觉得我有所不值得,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说法,自然都是我想去做的事情。

您以后一定要给上柱国一个你能够让他安心离去的理由,我不奢求您这一辈子有什么太多的能力,但是至少现在这种趋势,是您能够坚持的,也是您能够保证出现的事情。

您现在已经做得很好,听上柱国的意思是您对这次的事情很是不解,我倒是能够给您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其实就是这一次必须有人去死,不然那个结局是陛下和咱们都不能够看见的,您也不必拦着我,这是我早就想好的事情。

对了,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和我喝一杯,随便喝一点都是无所谓地。”

他倒了一杯酒,说道:“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杯酒了,不是好酒,我虽然喜欢好酒,但是我最喜欢的酒还是当年在家乡时最喜欢的酒,很一般,连个名字都没有,但是我就是喜欢。

对了,咱们两个是不是很久没见面了,自从你上次出事之后,到现在已经是好几年的事情。你现在蜕变的很多,看起来和以前的其实是一点也不一样的。”

见着司徒殿不说话,面色祥和的中年人说道:“好了,说些话,我又不是已经死了,现在不还是活着吗?”

“您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和您家人说吗?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

“人生本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远游,有人能够看见尽头的光芒,有的人看不到,有的人会回家,而有的人注定是回不去的,比如说我就是注定回不去的。”

“那您就是不打算留什么话吗?”

“不留了,他们也能够知道我这么做事为了什么的,其实当初也和他们商量过,只是没有具体告诉他们是什么时候。

只是要苦了他们,我这么一走,他们剩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那件事情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男人又说了很多话,他最后一句话其实很简单的,简单的不像是一句告别,也不像是一个将军应该说出来的话,他最后说道:“风萧萧兮易水寒,今日我再和我的小阿殿喝一杯。”

说完直接自刎于大帐之中,司徒殿沉默不语咬着牙一动不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过了许久,他走出大帐和大帐外的人说道:“贼首开始查,敢有阻拦者,杀无赦。”

说完之后才回到帐里,为严镇合上了眼睛,男人是死不瞑目的,不是因为怨恨,而是笑着死的。

那些人里面有着皇帝的人和北辰阁的人,只是一个时辰时间,就查获了很多明明早就隐藏军中,却不是很合理的东西。

司徒殿质问司徒正德,然后说出严镇自杀的事情。

司徒正德无奈地说道:“有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我们两个商量好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在去年。”

司徒殿读道:“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占位交交黄鸟,止于桑。谁从穆公?子车仲行。维此仲行,百夫之防。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占位交交黄鸟,止于楚。谁从穆公?子车针虎。维此针虎,百夫之御。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我也不与您多说什么话,就先读出来这首诗罢了。

其实我是希望您能够知道一个道理,或许这件事你所做的有限,但是我希望您能够记住他做的事情。”

等到司徒殿走后,躲在暗处的陈风战走出来,说道:“您就不和他好好解释吗?那孩子我总担心他想错了,他现在身份不一般,万一和您之间产生什么间隙,那不是让陛下这次得到太多的好处吗?”

“我们是臣子,自然是陛下想看见什么,就让他看见什么的,我是和陛下做了赌注的,但是这不代表我不会不帮助陛下。

我和陛下之间的事情,你就不用去想了。”

“可是阿殿那边的事情,我不可能全然不在乎啊。严镇这些年是不和他走的很近,可是那是因为他要避嫌,可是阿殿那孩子在十岁之前和严镇的关系要比跟您的关系好很多。

您难道就不怕阿殿怀恨在心吗?他现在的势力还是太不稳定了,他现在要是突然之间做出什么事情来,可不是你我能够掌控的。”

司徒正德摇了摇头,说道:“他想做什么,那就让他去做,难不成你真觉得他会不知道什么叫做轻重缓急吗?

我知道我这件事情做的很不好。可是我难不成不是为了西北军吗?我知道自己是伪君子,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难不成我是为了一己私欲吗?

我不还是为了他们两个吗,假使是这次死的是我的话,是不是他司徒殿就不难过了?”

陈风战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很久,他才开口,说道:“其实您是可以选择我的,我没有家世,甚至连军中好友都没有几个。”

司徒正德怒气冲冲地看向他,伸手打在他的脑袋上,说道:“陈东林,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就不要怪老夫和你翻脸。

他严景晨是他景晨,你是你。”

“可是他不是您的义子吗?我只是个外人。”

“你知道他为什么选择先死吗?因为他是我的义子,而他的儿子也已经长大,他能够为我司徒家继续留下来一个帮手。

所以他会选择去死,因为他是我的义子,他的兄长是司徒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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