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少尹说道:“大人您真的不生气吗?我看着您的脸色不太好,我怕一会您会生气的。
你要是骂我,我是没有问题的,我不在乎这种事情,相比之下,我更在乎的是您会不会骂他。
那位可是长安城中少有的纨绔子弟,对待很多事情都是那种桀骜不驯的,您也是那种桀骜不驯的感觉,我害怕你们两个吵起架来,这件事情恐怕是会被他带入到自己的算计当中。”
许东南说道:“你是说,我被他激怒了?”
京兆少尹说道:“您看看您自己的手,都已经握成拳头了。”
许东南说道:“我这只不过是在忍着罢了,你放心,我是真的不会打他的。像人家那种人,我怕自己被打他之前,会直接被他暗地里的侍卫按倒。
韩王和他打架的时候,那些人不出手,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韩王是王爷,本来实力就不会很强,就更不要说身份的尊贵。”
京兆少尹说道:“可是您也是京兆尹啊,总不能连您都不放在眼里吧。”
许东南冷笑着说道:“我的身份?你不会觉得我这个京兆尹会被人家放在眼里吧。
司徒家的那个侍卫长,名字叫做陈南,换做是不在司徒家里,至少是个伯爵,甚至可能会成为一个侯爵。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还有府上那个名声不显的管家,那是当年的榜眼,触怒皇帝之后,被司徒正德保下之后,成为了司徒家的管家。
司徒府看着是一座府邸,可是当上柱国百年之后,司徒府不管是不是一座府邸,他都会有两位国公,甚至于可能在今年或者明年,那里就变成两位国公的府邸。大郑很多人都称呼他为司徒上柱国,很少会有人称呼他为梁国公,可是他就是梁国公。
而司徒上柱国的儿子,则是陈国公,如果不是陛下这些年一直压着这些东西,司徒霏可能早就是最年轻的国公了。
当年司徒言生活着的时候,皇帝没有提起过司徒家的两位国公,可是言生死后,皇帝封给了他曾经司徒家的一位国公称号。
你以为这是皇帝对他的赏赐?不,这是皇帝对司徒家的一种拖延和制衡,不然等到上柱国百年之后,留给司徒霏的就是梁王这个称号。
异姓王是大郑出现过的,可是不是皇帝希望出现的,换做是太上皇或者大郑之前的任何一位皇帝,上柱国早就是异姓王了。
所以你会觉得我想惹怒司徒家?惹怒皇帝,你还能够在长安城待下去,惹怒司徒家,除了南边和东北那边,就没什么可去的地方了。
要是去那两种地方,不管是不是当官,都不会是有好下场的。”
京兆少尹说道:“司徒家真的会那么对您吗?我觉得司徒家的人还是比较和善的,很少听见除了司徒殿以外的任,在长安城中有任何的消息。”
“所以你也知道司徒家就只有司徒殿会在外面任性,而这样的司徒殿,在司徒家中和司徒霏的地位一样,你也就可以知道司徒殿的受宠。
而且你要知道,司徒殿现在要开始在文坛上露面了,而且目前来说,司徒殿在文坛上的影响已经不低了,咱们要是再短时间之内完成不了这件事情的话,恐怕大郑这边就会有读书人堵咱们的衙门了,据我所知的是,司徒殿真正出名的地方,是在吴国那边,吴国那边的文人确实是管不到大郑这边的,可是吴国那边的文宗还是管用的,天下一共四个文宗,吴国独占了两个。或许文宗平日里不会管这种事情,可是万一那群人这家伙在这里纯心找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的。”许东南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接下来面对到很多事情,都不会太过简单的。”
“倒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毕竟这个案子也翻不出浪花来了,无非就是一个斗殴的案件而已,抛去双方的身份,再简单不过的一件案子了。可是有着双方的身份,再加上这些人的旁观,这件事情看起来没有明朗的,所以这件案子坏就坏在双方的身份上,以及案件的地点上。屋漏偏逢连夜雨。”
京兆少尹说道:“谁让咱们两个就摊上这件事情了呢?不管容易不容易处理,这件事情的结果都不会是好结果的,好了,不说这个了,大人,咱们还是要面对他们的,这是咱们两个作为官员应该去做的事情。”
“是啊,谁让咱们两个是京兆府的父母官呢。”
两个人又回到了司徒殿的身边,看着许东南脸上平静的神色,司徒殿知道自己的努力怕是白费了,他本来是想要惹怒咱们这位京兆尹的。
司徒殿看着许东南,说道:“京兆尹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我感觉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能够明显地看出来他们要对我动手的。”
许东南看着司徒殿站在那里的气势,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这家伙还真是会装模作样啊,在场的人哪个敢动他的?就不说他的身份,就说他给刘杲打成的那个样子,就足以让人知道,他绝对不是个没有实力的人。
只是许东南还是不得不回应道:“哪里,司徒公子放心,在陛下那边的答复到来之前,是不会有动你的。”
司徒殿说:“您还不知道吗?余公公已经回来了,还带了陛下那边的旨意,只是您刚才不在这边,我们依旧没必要说这种事情了。”
许东南看着隐匿在人群中的余胡,大步走上去说的:“余公公,不知道陛下那边对这件事情是什么看法或者陛下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指示吗?”
余胡说道:“陛下口谕,不就是一件小事情吗?还至于捅到朕这边来吗?朕可不觉得这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不管是杲儿,还是司徒家那小子,不都是人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让京兆尹那边去处理就可以了。至于京兆尹那边怎么处理?
真不想过问,也不打算去过问,朕不在意这种事情的。只是记住一定要秉公执法,处理结束之后,方便告诉朕处理结果的话,就告诉朕处理结果,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不告诉朕就可以了。
许大人听明白没有?没有的话,我再给大人说一遍。”
许东南虽然还在愣神,却是连忙说道:“本官明白了,就不劳烦您再多说什么了。”
余胡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相比较这边的事情,他更在意的是司徒正德说的话,他觉得司徒正德说的话都很在理,就是还不能够下定决心去做那件事情,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过于为难了。
好人的恶举难做,坏人的善举难做,普通人的抉择同样难做,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世上的大多数事情,难做的并不是心安或者不心安,是纠结做或者不做。
司徒殿听完余胡的话后,心情大好,这下子可以说明他的计划还是不错的,当中就算是有一些小瑕疵的话,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装着昏迷的刘杲,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皇帝那边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样,他最不想对付的人就是皇帝,他不想直面自己这个父亲,不想面对这位父亲的诸多事情,因为在他的眼里,皇帝不单是皇帝和他的父亲,也不单是他地榜样,更是他的噩梦和执念。
就和太上皇之于皇帝,皇帝之于刘杲,也像是一个噩梦一样。
只是他不是皇帝,皇帝面对到太上皇的时候,是想要奋起反抗的,刘杲面对到皇帝,想到的就只有退缩。
刘杲生性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相反,在司徒殿的眼里,他是一个坚强且又固执的人,这一点从他以前的行为中可以看出来。
可是就只有面对到皇帝这件事情,就像是他看见了一座永远无法逾越的大山一样,就只是看着,都能够让他心生敬畏,更不要说攀登这座所谓的大山。
只是刘杲自己是不会去承认这件事情的,对于他来说,承认这种事情不亚于对抗这种事情。
司徒殿没想到他的想法,如果想到他的想法话,司徒殿应该先不会开展这个计划。他会先让刘杲有了承认这种情况的勇气,或者有了反抗这种事情的勇气,才会让刘杲去做这件事情。
这是解决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和别的办法比起来,司徒殿还真不知道如何能解决他的心理问题。
听到余胡话的许东南,知道事情必然是这个结果,可是叫他相信的话,还是有些困难,知道结局,和真正看到结局,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东西。
许东南缓了一会之后,走到司徒殿身边说道:“司徒公子,看来您是需要和我去一趟衙门了。
至于韩王殿下的话,还是要等到身体好了一些之后,才能够参与到案情当中。”
许东南言下之意,就是要把司徒殿带到京兆府的衙门里面关起来,面对到司徒家,他还是要委婉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