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责备你的意思,你要是对你手底下那些人这样,我倒是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你我的朋友,在朋友面前摆出来阔绰,你自己也说过,是不对的。”
司徒殿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我最近参与的事情太多了,倒是把自己的身份看得太重了。
你们两个都找位置坐下吧,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长命,你搬过来一个椅子,让青鱼坐在我身边。”
“我在你身边站着就好了,倒也不用特意麻烦他们。”
“你身子骨本来就弱,还是坐着好一点。”
“就依照你的话吧,我倒是不在意听你们说些什么的。
但是说好了,我既然坐在你身边,就有和你们一起谈话的机遇啊。”蒋青鱼俏皮地说道。
长命的动作很快,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把椅子搬了进来。
司徒殿帮着蒋青鱼坐下之后,然后坐在她身边,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现在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屋子里没有生炉子,司徒殿就用自己的手掌包住蒋青鱼的手掌。
蒋青鱼笑着说道:“你注意点,这又不是在家里面。”
“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好了,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
你叫什么来着,柔语?是这个名字吧。”
“回文宗,是这个名字,没想到文宗还记得这个名字。”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不用叫我文宗,叫我公子就可以了,文宗这个名称,总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一被人叫做文宗,我就觉得自己老了几十岁。”
“好的,司徒殿公子。不知道司徒公子今日找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和司徒公子以前的交集不多,就算我和青鱼的关系很好,但是那是我和青鱼的关系。
我和司徒公子之间没有多余的关系,我们两个今日差不多是第二次相见。”
司徒殿知道她会戒备自己,没想到是现在这种处处针对,这让司徒殿很是好奇,“我只是从青鱼那边听说你的事情,说你需要人帮忙。
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的。”
柔语看向蒋青鱼,后者说道:“我是觉得夫君能够帮助到你,这才告诉他的。
我忘了你们两个关系不好这件事情,记得你当时说过的,都怪我。”
司徒殿听到这话,想起来一件日记上花了不小字幅介绍的事情,这件事情是讲司徒殿和一个青楼女子缠绵的故事。
他以前有住在那里的习惯,只是凡是他住过十几日的地方,都不会再去第二次。
所以他和柔宇的见面,是第二次不假,可是两个人的一次见面,时间太长了。
一想到这种事情,司徒殿就知道自己现在不会太有好说话的情况。
“不怪你的,倒是我轻易说错了话,还让咱们这位司徒文宗忘记了些事情。
我这样的青楼女子,大抵都是风月事不关心上事的,就是个喜欢时喜欢,不喜欢时自然丢在桥边的灯花。
你的那首词怎么写着来的?我回忆一下。
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写的多好,我当时就只觉得你写这个是真情流露,不料只是个文宗的随便应付罢了。
对于人家这种文宗来说,我就是一个青楼女子,写出来这种诗句,就能够我应付生活了。
也许当年都没有这个想法,当年无非是一个富家子弟的诗句,就应该是应付吧。”
司徒殿沉默片刻,“柔语,当年的事情,我是错的。只是那时候毕竟年轻懵懂,也是个浪荡的游子。
所以不懂得很多事情,伤你的心,是我当时觉得,我本身就是个浪荡之人,当时也撑不起情爱之类的话。
若是我当时说我喜欢你,我能够留下什么?能为你留下什么?”
柔语神色淡定,声音忍不住地颤抖,“难不成我就不值得你说些什么话吗?
所以你就只留下来这首诗句给我吗?
我当时还是个清倌,你就把我当做一场梦一样吗?
醒了之后,半点不留情面吗?甚至连半点的话语都没有,就只有一首,你这个大文宗随便写出来的词句?”
“我……当时做了太多的事情,只把你当做当年的一场邂逅罢了。
人生路遥,柔语,我们注定是错过的。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我当年做过的事情,我从来没有乞求过任何人的原谅。
做错了事情,有的值得原谅,我不值得。”除了许平生的事情,只是司徒殿难得放在心上的愁事。
司徒殿对大多数的女子,都是不会倾注任何心血的,同样的,他对一些女子,是倾注了思绪的。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当年的自己,在那个年纪,为什么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和他有过情感纠葛的女子,居然有十数人。
这让司徒殿在看请柬的时候,会特别注意对方的姓氏,有时候还需要让北辰阁的人探查一下,是不是和自己有过纠葛的女子。
要是遇见了那个女子,让他一个文宗怎么解释,难不成说自己和她当时有过一桩露水姻缘?
到时候的野史当中,说不准会有很多记录的,说他这个文宗当年做过的那些风月事。
他倒是不在意自己现在的名声,只是怕后世多出来那些才子佳人的小说,或者是让他成为那种陈世美西门庆之类的人。
万一以后有一个穿越者,发现自己的名声被人笑话成这样,那他以后怕是会被每一个人笑话的。
现场的气氛陷入到了沉默当中,看着几个人都不在说话,蒋青鱼说道:“我让你们两个见面做什么,连事情都忘记说了,只顾着争吵了。
要不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到时候在你们两个之间传信。”
柔语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我早就不在意当年的事情,只是觉得以前的事情,还是说出来心情好一点。
顺便问一问当年的事情,把自己一直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司徒殿沉默了片刻,这才问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所了解到的北辰阁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我有什么必要骗您呢?
只是我觉得告诉您这些事情的内部也没什么用处的,这种事情不是您简单说说就可以解决的。
难不成您一个文宗,能够在举手投足之间,就解决掉北辰阁的事情吗?”柔语如是说。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是我想,我现在就可以解决掉你说的那个人。”司徒殿平静地说道,他的语气当中没有任何一丝威严,纤云却能够感受出来他语气当中的不一般。
“现在威风起来,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可是从来不会过问这种事情的,文宗的权利那么大吗?”
司徒殿说道:“是谁,你应该能够记得名字吧。
要是你不知道名字的话,那也可以告诉我一点有用的内容。”
“名字的话,我自然知道,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
我最近打听的事情,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御林军副统帅,归德将军严从化。
虽然只是个三品将军,但是作为御林军的将领,这个人的实权,可是要比你这个文宗的权利大上很多。”
司徒殿低头沉思片刻,对着长命说道:“严从化是谁手下的部将?”
“这件事情,怕是要问列光,他记得这件事情。”
“那你就去陛下那边,让列光过来一下。”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不劳烦您了,列光已经赶来了。”
列光推开门,就看见一脸正色的司徒殿,司徒殿说道:“严从化是谁的人?”
列光不假思索地说道:“是属下堂下的人,是堂内的三把手。”
“去把他带来,如果有抵抗的话,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他给我捉过来,要活的。”
“可是,严从化现在正率领御林军在城内四处抓人,万一御林军出现哗变,我们担待不起。”列光说出来自己的担心。
司徒殿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子,让列光不得不仰视他的脸。
“我的意思,是让你现在就去抓他。
你难不成要违背我的意思吗?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如果北辰阁连这种事情都不敢做的话,那么你们还敢做什么?
现在除了御林军之外,还有哪支军队在长安城中。”
“还有南城军在外面。”
“拿着我的手令,让南城军的人接管御林军。然后把他带过来。我们无权处理御林军的人,但是我们能够处理自己的人。
到时候注意表明自己的身份,不要造成不好的影响。
你的脸不要露出来,等以后你自有机会。”司徒殿平静地下达着命令。
“属下遵命。”说完之后,列光就走了出去。
走出门外,列光找来一件黑袍披在身上,对着跟着自己来的那些人说,“来人,去查探一下御林军的人在哪里。”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列光就接到了回报。
带着手下的十数人,列光骑上马,就去找他们。
当御林军的人看见列光等人的时候,每个人都拔出腰间的刀,很是戒备。
唯有当中骑着最高大马匹的将领,只是眉头皱了皱,下令说道:“所有人都让开。
这些人是北辰阁的人。”
听到这里,那些士兵都放下来了手中的刀。面对北辰阁,他们可没有盘算的想法。
“敢问来者是北辰阁的哪位使者,在下御林军归德将军严从化。”
“北辰阁贪狼堂主御风使,阁主让我请你过去一趟。”
“在下有皇命在身,恕不能和诸位同往。”严从化知道来人是列光,可是他不能够在自己手下人面前露出来自己的身份。
“我们已经安排南城军的将领在这里当值了,你必须要和我们走一趟。
您最好不要心生抵抗的想法,这些士兵人数不少,但是我们北辰阁的人数也是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