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家那边对于司空明敏的事情闭口不谈,就连外面的人也不会谈及起司空简阳的事情,倒不是完全没有人在意这种事情,展平是很在意这种事情。
这种大案子发生在长安所辖的境内,对于展平这个刑部尚书,无疑是一种最大的挑衅,展平现在的脾气是不如以前的。
其实他以前的脾气都算不上多好,当年的隐忍使得那份暴躁的脾气隐藏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一个温文谦逊的君子,但是当他进入到刑部之后,这些隐忍就开始慢慢地开始改变了。
儿子死后,这位刑部尚书连最后的忌惮都没有了,皇帝之所以还继续用他,而不是担心他和司徒家的争端,便是在于这件事情,对于皇帝来说,他没有了最后的顾忌,其实也就是代表着他最后在意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很多,能够一心一意地为皇帝做些事情。
看着满地的尸体,展平的眉头紧皱不展,其实民间有一个笑话,就是说展平的,说咱们这位展平尚书,在遇到案子的时候,总是眉头不展平的。
看着正在那里验尸的仵作,展平对身旁的左侍郎说:“怎么在这里验尸?验尸这种事情在这里多少是有些影响人的。”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实在是这里死的人太多了,本来最近的长安城就有连环杀手,也就只有大理寺还有些地方,但是那边的条件实在是有些太差了,所以刑部那边的仵作,就只能够保证在这里解剖尸体的,要不然这些尸体在这个时节,虽然不是那么容易腐坏的,但是终究不能够放在这里的。”
展平说道:“你们做的是对的,只是应该还是要注意一点不好的影响。
喊人来把棚子搭好,还是避免有外人围观的,而且这天气也是要下雨的。说不准等你们把棚子搭好的时候,这雨也就下来了。”
果真如展平所说,刚安排好棚子,这边的天色就阴沉下来了,按照秋天这个时节,是不应该出现这么急的雨,倒不是因为雨在这个时节不会下大,只是按照长安城这种地方,是不应该出现这么急躁的雨,就像是一场没和人打招呼的雨一样。
司徒殿这些日子在家里也没闲着,正在根据自己的一些见识和司徒正德的一些经验,开始编写一些兵书。
而司徒霏则是在司徒殿身边看着司徒殿写兵法,他读道:“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此谓用谋以降敌,必不得已,始修车橹,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踊土距,又三月而后已。恐伤人之甚也,故曰攻城为下。
然攻亦有道,必在乎审彼之强弱,量我之众寡,或攻而不围,或围而不攻。知此之道,则能胜矣。攻之者,大要攻其所必守与其所必救,故城有宜急而取之者,有宜缓而克之者。
若彼我势均,外有强援,虑腹背之患者,须急攻之,以速其利。如我强彼弱,外无寇援,力足以制者,当羁縻守之,以待其弊。是谓不以兵攻,以计困之,令其自拔,令其自毁。若城坚兵众,欲留我师,外援且至,则表里受敌,援之未足为利,不拔足以挫威,若是而将有不胜其忿而蚁附之,士卒被伤,城终不拔者,乃攻之灾。
此所谓不审彼之强弱者也。法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兵少则不可久围,环而斗之,离而合之,此所谓量我之众寡者也。又城有所必攻者、有所不攻者,故兵向城,必先使谍者求知城中之粮数,计人为费,粮多而人少,则攻而勿围;粮少而人多,则围而勿攻也。此所谓或攻或围者。凡欲攻城,备攻具,然后行之;得主地,然后临之。
趋其所邑,谓攻其军主之所在;绝其所恃,谓断其粮道而守其归路,使外交不得相救也。围兵必去城三百步外,则弓矢不及,奸伪不通,贼出突围,势力已困;欲攻其一面,则四面挠之,使敌不知所备。此兵谋也。不发撅坟墓,不杀老幼妇女,不焚庐舍,不污井灶,不毁神祠佛像,恐怒敌也。破城鼓声未绝,不许散俘虏,□俘虏须限以时。及时,击鼓三通,军人便须归营。若捉获妇女者,三日外不许留置在营,此军礼也。得贼城堡,非有要害可恃者,不分兵镇守。得贼城近境者,则固守以积粮储薪刍中备之物,此所以免转输之劳也。
你这写的可以啊,不仅把祖父的话都写好了。还把自己的气势表现出来了,你的文笔还真是不错的。”
“这不能算是我的文章,只能够说是我的借鉴,我这个人又不懂得太多兵法。”
“说是你不懂兵书的话,恐怕是会有人不信的,你这兵书写的不错,如果不是有着那位惊为天人的那本书,您这本书可以算是当世第一兵书了。”
司徒殿笑着说道:“那也是祖父的思想足够厉害,换做是寻常人等,怕是不会能够有这种文章的。”
“我再看看这段,兵法曰:‘守城之道,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故善守者,敌不知所攻,非独为城高池深、卒强粮足而已,必在乎智虑周密,计谋百变,或彼不来攻而我守,或彼不挑战而我击,或多方以谋彼师,或屡出以疲彼师,或彼求斗而我不出,或彼欲去而惧我袭。若此者,皆古人所以坐而役使敌国之道也。此虽得御攻之计,然又要先审可守之利害。凡守城之道有五败:一曰壮大、寡小、弱众,二曰城大而人少,三曰粮寡而人众,四曰蓄货积于外,五曰豪强不用命。加之外水高而城内低,土脉疏而池隍浅,守具未足,薪水不供,虽有高城,宜弃勿守。亦有五全:一曰城隍修,二曰器械具,三曰人少而粟多,四曰上下相亲,五曰刑严赏重。加之得太山之下,广川之上,高不近旱而水用足,下不近水而沟防省,因天财,就地利,土坚水流,险阻可侍,兼此刑势,守则有余。故兵法曰:‘城有不可攻。’又曰:‘守者藏于九地之下。’皆谓此也。
只是祖父向来不都是那种喜欢守城的,虽然他在西北军这么多年,可是祖父也就是不擅长这种事情的。”
其实被誉为守住大郑国门的司徒正德,是不适合守城的,在守城这件事情真正有能力的,也就只有陈风战这个人。
严镇其实都不算事真正的守城好手,他的守城能力在司徒正德之上,但是在陈风战之下,陈风战才算是真正的守城好手,只不过是司徒正德这些年一直在压制着陈风战,所以严镇才被称为当世第一守城之将,只是这种密辛就只有司徒正德和司徒霏兄弟,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
“其实这是一些我自己的见解,不可能这本书就是按照祖父的想法去做的,祖父的想法算是不错的。只是他对于兵法的见解,只在于攻而不在于守,他对守城的见解,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他对攻城的了解很多,祖父别的不管说,当今攻城第一人。
他攻城的次数是最多的,对于守城的人也是最了解的,所以也就说明一件事情,祖父的守城了解不够,所以我觉得还是要说一下我对于攻城的了解才是对的。”司徒殿说道。
“我知道你是个天才,可是这种兵法的事情是不够了解的吧。”
“不对,其实是祖父的想法有了一些问题。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锄櫌棘矜,非铦于钩戟长铩也;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向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何也?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这是过秦论当中所说的,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就因为不施行仁政而使攻守的形势发生了变化啊。
所以其实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当然我们不是讲秦国的,只是这句话,攻守之势异也的主要原因,是攻守之势本来就没有太大的差分,虽然贾生所言并不是攻守之势的区别,但是这句话是攻守之势的区别。
所以兄长其实应该明白一件事情,这世上是有单纯的矛与盾的,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矛与盾的。你我更应该具备攻守之势。
在能够攻击人的同时,也要能够防范对方,我们现在的情景正好相反,我现在不仅仅是在防守着这些事情,我们现在也是在准备着进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