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张记

刘杲自然是没有真晕倒,他实力是不太好的,可是这不代表他不抗揍的,只是司徒殿一直奔着他的脸,他害怕自己本来帅气的脸,被司徒殿这么一打,就变得不再帅气了。

要是知道他是这种说法,司徒殿早就让他尝试一下什么叫做司徒家的正经拳法了。

刘杲的长相是很像皇帝,甚至在刘杲人生的前十年,一直都有人说,刘杲和皇帝小时候一模一样。

因为和皇帝很像,再加上成年之后的一些改变,刘杲的长相不能够说是惨不忍睹,至少也可以说是不忍注视了。

因为世人对皇帝长相的评价,其实就是简单的一句话,似人而非人也。当然这不是在皇帝即位之后说的话,就算借那些人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评价皇帝的长相的。

而是在皇帝还是藩王的时候,就已经传出来的传闻,当时的传闻当中,对时为燕王的刘珂是这样评价的,燕王容貌奇异,望之不堪吃食,其容貌婴孩见之惶恐,成人观之难言。

当然,司徒殿自己见识到皇帝之后,并不觉得皇帝长得很丑,皇帝的容貌只能够勉强地说是不太好看。

而继承了皇帝很大特点,又继承了林贵妃和多缺点的刘杲,长相就比较另类了。

好看吧,不是那么好看,难看吧也不是真难看,只能够说的是丑的出奇的同时,还带着几分秀气。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他这种长相更多像是司徒殿以前看见的过对一位词人的评价,那种评价是比较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至于对他的评价要参考哪位词人呢?司徒殿表示可以参考一下那位温八叉的身上,也就是温庭筠。

至于温庭筠的长相是怎么一回事,那么就要引用一句对他诗的评价了,温、李并称,自古皮相语。飞卿,一钟馗傅粉耳;义山风骨,千不得一。

这种评价用在刘杲身上,最是合适的,因为刘杲这个人是那种特别喜欢文艺的东西,也就是很像是个词人,在温文尔雅的情况下,还带着几分秀气,可就是这样的人,偏偏让人觉得猥琐和另类的感觉,而这就是司徒殿对刘杲的看法。

刘杲向来都不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因为他长得像皇帝,就算长相不好,可是是不会有人说的,就算是司徒殿觉得他长相不好,也是不可能当着他面说出来的,毕竟那是皇帝的长相,在形容皇帝的长相时,一旦用了什么不好的言论,怕是会被皇帝记住很久的,尤其是咱们这位本来就没什么素质的皇帝,他这个人在朝堂上或许是唯唯诺诺的,可是私底下处理起这种事情,是不会有人管的。

何况皇帝身边还有着北辰阁,北辰阁虽然在大郑名声不显,那是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可是朝堂上的很多人,都是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北辰阁。

云海台可是号称小北辰阁的,也就是在这位北辰阁主的引领之下,才不会有那么明显的攻击性,不然绝对会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看着司徒殿还在那里和自己的骁骑参领谈话,刘杲就越想起来打他一顿。

明明是自己手下的人,和人家谈的有来有回,虽然说的是好话,但是还是能够证明司徒殿的可恨的。

刘杲是想打司徒殿一顿的,而不是想打严岁,香菜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来的好手。

而且现在的韩王府上本来就不多的侍卫,都是严岁帮他找的军中老人,或者严岁家族中的晚辈。

严岁对于刘杲的作用,要比这府里剩下的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尤其是那位所谓的韩王长史,在刘杲的眼里,甚至都不如严岁的一成作用。

就在司徒还想废话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这里,就是王府的医官,一看见这位医官的那一抹胡子,司徒殿就有些想笑,这位医官是刘杲当年的好友,对医术颇有追求。

只是这位对医术的追求很让人感动,因为对于众人来说,这位的医术简直就是稚童一般的水准。

大郑这边的医书之类的书籍还是很多,大郑的杏坛这边,还在各个郡城,专门有着一座藏书的书馆,书馆里面有很多那种书。

这位对待医书的了解,还是很不错的,几乎是大郑所有明面上能够看见的医书,他都是看见过的。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饱读诗书的人,居然不会看病,他会开方子,但是不会诊断这种事情,

所以他来这里,司徒殿大是可以放心的,一看见那些人把这位带来了,严岁眉头紧皱。

严岁抱拳上去说道:“张记先生,怎么是您来这里了?”

“我离这边比较近,所以就先过来看看。”张记作揖回礼说道。

看着是张记,司徒殿也就抱拳上去说道:“张先生,好久不见了。”

张记也是回礼道:“司徒公子好久不见,您近来看起来神色不错的,”

司徒殿笑着说道:“张先生也是神色不错,而且您的胡子还是看起来很不错的。”

张记的胡子很长,恐怕当今天下比他胡子还长的人不会太多,他的胡子已经到了膝盖的位置,而他的身高也就是比司徒殿矮上一些,比那位将军要高上不少。

“等老夫看完韩王殿下这边的事情,和司徒公子的叙旧,还是要往后放一放的,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张记平静地说道。

司徒殿也是说道:“张先生这边请。”他的动作极其自然,要不是在场的人都看见了刘杲是被他打的,恐怕还会有人觉得司徒殿对刘杲很不错。

张记走到刘杲身边,说道:“殿下的面容如此凄惨,莫非是被人打的吗?”

严岁自然地回答道:“也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司徒公子打的,您也看见那方砚台的碎片了吧?

就是因为这方砚台,司徒公子和殿下起了争执,所以导致出现了这种事情。”

张记看向司徒殿,说道:“您下手还是有些过狠了吧。我记得您以前好像和殿下是朋友的。”

司徒殿笑着说道:“那又如何?难不成这天底下就没有兄弟朋友之间反目成仇的?如果没有的话,这天底下的纷争会那么多吗?

何况就算是父子和母子之间,也是会有间隙的,就更不要说我们二人这种本就不堪的兄弟情了。”

张记说道:“您应该也读过一些史书的,应该也知道郑庄公和他母亲的故事,您要是不记得的话,我可以给您念一遍吧。

遂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従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我和他之前不过是普通朋友,就算因此分道扬镳的话,应该也不是问题吧。您应该也听过这样的故事吧,管宁、华歆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与瓦石不异,华捉而掷去之。又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如故,歆废书出看。宁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

我今天就是与刘杲割袍断义的时候,你们明白了吗?”司徒殿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动用了一些武夫手段,让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掷地有声的,而这样也让几乎整个韩王王府中的人,都听见了司徒殿的话。

尤其是躺在那里的刘杲,司徒殿有意想让他多听取一些意见,听得刘杲都有些害怕了,感觉司徒殿好像是真要和他分道扬镳差不多。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被司徒殿的声音震慑到了,那种中气十足的感觉,像是在那里宣誓或者是在那里宣战。

就在司徒殿说完话之后,京兆府的人就来了,带衙役来这里的,是今年年后新上任的京兆尹。

今年的长安城很太平,这位京兆尹以为自己会平安地度过这个任期,但是他刚开心没多长时间,就发生了一件事情。

京兆尹名叫许东南,孔雀东南飞的东南。

是个面色和蔼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儒生一样,但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在衙门当中,也是经常骂人的存在。

只是今天这打架的双方,不是他这个京兆尹能够够对付的,他这个京兆尹面对那些勋贵尚且捉襟见肘,就更不要说面对到韩王刘杲这种王爷了。

其实在惠阳的话,韩王的那位长史都会和他的身份差不多,按照大郑律法规定,京兆尹权力大,但是官职并不大,也就介乎于郡县之间,比大县高,但是要比小郡小。

他在进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司徒殿说的那番话,他和身边的人说道:“恐怕这次的事情不会太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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