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蟾蜕

胡涞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手中也拿着一截树枝在地上不停地划拉,看得出来他正在努力思考。

湖中心,邪心金蟾的蜕皮也正式开始了,后背部的隆起开始开裂,声音就和布帛被撕裂时一样,一直开裂到尾部,邪心金蟾用后肢钩住蟾衣开始从背部往下拉,这个过程速度并不慢,胡涞手中的树枝也没有停下,忽然他睁开眼看见邪心金蟾正在拉扯的蟾衣,又看了看手中的树枝和地上划拉的痕迹。

心情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望向那两位首领的潜伏地点,没有见到任何的撤退信号,狠狠地把树枝往地上一扔,抬脚压得粉碎,说道:“只好胡来一把了。”

打定主意,自然就没有半点犹豫,胡涞的手中多了一座蓝色水晶塔,轻轻地抛出去迎风见涨,胡涞手中印诀变化,沉声喝道:“镇!”

与胡涞的宝塔一同出现的是一只火凤,一支壶。

蓝色水晶塔一层一层出现在巨蛙头顶,虽然和巨蛙相比并不显庞大,但却死死地压住了巨蛙,不让它动弹。火凤应当是什么宝物化形,丝毫不受岩浆影响,反而越战越勇,利用空中的优势钳制住了巨蛙。相比之下,那支壶就温和的多,壶身倾斜就有清凉的水流出,将巨蛙包裹起来,本该是如鱼得水的巨蛙此刻却是行动迟缓。

一时之间,三方首领出手,三只巨蛙被压制住,只剩邪心金蟾堪堪完成后半身的蜕皮,正在努力蜕去前半身,强有力的后肢弹射而出,就要逃离山谷。

“拦住它!”蓝色水晶塔自塔顶一层层分离,迅速笼罩了这片山谷,邪心金蟾正好撞上跌落进岩浆中,失去了压制的巨蛙反应迅速,舌头弹出卷住巨蛙就将它从那支壶的包裹中扯出,顺便用舌头将壶抽倒在地,三只巨蛙一同激斗火凤,后者也险象环生。

“不用藏了,大伙一同出手!”胡涞振臂一呼,整个山谷一下子就变得激昂起来,无数的人影从树木丛林间钻出。墨良直接融于地面,司鸿看着正在翻滚鼓泡的岩浆发愁,邪心金蟾现在躲进了岩浆,就算自己的肉身强得离谱,也总不能下岩浆找邪心金蟾的麻烦吧。

“大家一同牵制住巨蛙,我用法宝逼邪心金蟾现身!”也许是听见了司鸿的心声,有人怒吼一声,应声而动那支壶也来到了岩浆湖上空,一股股的清流流淌进岩浆,岩浆升腾起一圈圈的蒸汽便逐渐平静,紧接着寒气弥漫,竟然被冻住了!众人的刀剑趁着这间隙劈砍在巨蛙的后肢、后背,却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那些巨蛙或蹬腿,或弹舌,轻易将这些杂鱼打出去老远。

冰封的湖中出现了一个圆,隔绝了所有的岩浆,而邪心金蟾正趴在那里努力蜕去前半部的皮。它的前肢并不长,刚好够抓住头顶部的蟾衣,努力往下拉,拉到嘴巴的时候,用嘴巴咬住再继续拉,肚皮、头部相继蜕去蟾衣,只剩下最后的爪子。

再次被壶水包裹,邪心金蟾的动作变得非常迟缓,司鸿提着幽荧剑踏在这一方冰湖上,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法宝简直逆天,那可是滚烫的岩浆的,短短时间竟能化作一道冰湖。湖上的寒气在幽荧剑周围聚拢,剑身又深沉一分。不想落于人后,毕竟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攻向邪心金蟾,就是墨良那厮。

墨良的身子从冰壁透出,一剑刺出,瞄准的是邪心金蟾的腹部,那一剑没有想象中的肠穿肚烂,反而是软糯滑腻,墨良差点没控制住身形摔倒,还是被金蟾的后肢一蹬,摔在冰壁上口吐鲜血,连忙融入冰壁中,紧接着刚刚摔倒的位置便多了一对深深的爪印。

眼看着邪心金蟾癫狂,司鸿选择观望寻找弱点,却还是有不少人一拥而上,刀砍斧斫之下,邪心金蟾后背的肉瘤倒是裂开一道口子,射出一道水柱冲向围攻的众人,只要被这水柱溅到,就会莫名发狂,疯了一样攻击其他人。

“邪心金蟾的毒液能够控制人的心神,保持距离!”短短的慌乱之后,自然能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闪过冲向自己的攻击,右手抓在这人的手肘,一拉一扯,卸掉了这人的手,免得继续发狂伤人扰乱战局。手中的幽荧剑已经结满了冰渣,司鸿现在能够依仗的只有肉体和这柄宝剑了,既然如此那就用凡间的招式,瞄准了邪心金蟾的四肢,幽荧剑在空中划过了一道诡异的弧度,带起了如雾般的鲜血。

邪心金蟾这次是真的发怒了,利用自己的嘴巴咬住蟾衣,用力扯掉爪子上的蟾衣,一次退掉前面的两个爪子,此时的蟾衣恰好就含在邪心金蟾的嘴里。

眼看着邪心金蟾就要吞下自己的蟾衣,那蟾衣上却被一根金绳紧紧缠绕,墨良正抓住绳子的另一头脚掌蹬在冰湖上,几乎平行于地。围攻邪心金蟾的众人最先反应过来,放弃了自己微不足道的伤害,怒吼一声运足灵力加入这一场诡异的拔河。

巨蛙们明白局势,竟然放弃了防御也要脱离众人的包围圈,那三只舌头扰得墨良等人重力不稳,眼见就要脱手,却听见一声嘹亮的凤鸣,火凤衔过绳子将邪心金蟾和蟾衣一同带上在湖面上空快速盘旋。巨蛙哪里肯给这个机会,就要跃起,幽荧剑却砍在后肢粗壮的血管上,吸收的寒气侵入血脉,这一蹦不过离地两三丈,便重重地砸在地上,只能不断地吐出舌头去扰乱火凤的计划。

邪心金蟾被火凤带着高速盘旋,黏人的舌头也渐渐有些松动,口中的蟾衣终于脱落,邪心金蟾也从空中翻滚着砸在冰面上,扬起一大片冰雾,火凤衔着金绳就要往另一处落下,墨良目光一凝,伸手一招,那金绳竟有了反应,和火凤僵持不下,在空中盘旋着。

胡涞看着天空中的景象又看了看一个越来越大的黑点,不由得扶额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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