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那一截指骨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光芒,反倒是司鸿发现了这指骨的一些异常,开始变得有些发烫。
司鸿想了想,望向魁梧男子,后者的身影淡淡的,随时都会隐去一般。
“罢了,事已至此,你既然不是魔族,有资格接受我的传承。”
眉头微微挑动了一下,司鸿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望着魁梧男子没有任何犹豫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受完礼数,一道无形的力量将司鸿托起。
掂量了一下手中指骨的重量,竟然比先前轻了三分之一的样子。
那指骨就迸发出夺目的光彩,司鸿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就被包裹进去。
一片白茫茫的环境之中,司鸿却是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人和魔族,纠缠在一起。
这一道影像之中,有一道身影格外引人注目,正是面前的魁梧男子。
魁梧男子面对许多的魔族,只是一掌便使天地失色,一瞬之间仿佛整片天地压倒一样,那些魔族不管生的死的都被打爆。
陆陆续续地有魔族硬着头皮围住他,这些妄图挑战他权威的人,都会迎上这一掌,在这一掌下寸寸碎裂。
直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接住了这一道掌法,司鸿的眼神变得凝重,因为这人正是那魔将。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从那以后,这一道掌法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摧枯拉朽,两人的大战看得司鸿胆寒,每一次的碰撞都会让那些境界低微的人或魔族口吐鲜血。
为了保护这些部下,两人都将战场往高空搬去,天空都在不断地颤栗。
面对着魔将的凝重,魁梧男子愤怒地挥出一掌。
不管魔将如何地用尽办法抵挡,但是这一掌还是携带着天地威能,径直穿透了魔将的身躯。
魔将的生命活动戛然而止,魁梧男子却是笑笑,他的身上也不好过,魔将的法门过于诡异,他的生命之火也如同风中残烛。
天空终究是裂开了一道口子,洒下了一道光芒,正好垂落在这魔将的尸体上,竟然开始慢慢地漂浮起来,被吸收进入那裂缝之中。
魁梧男子已经无力再去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尸体被带走,自己却被那些形态各异的魔族团团围住。
走了一个魔将,又来了三位,他们的目光冷冰冰的,站在魁梧男子的对立面。
痛苦,挣扎,窒息,从四面八方来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是敌人终究是敌人,面对着他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的留情。
那胸口狂涌的鲜血就是最好的证明,肉体上的痛苦让他难以坚持,看着昔日叱咤无敌的自己,此刻却是变得不人不鬼。
看向天空的目光便多了一丝决绝,那久违的一道掌法终究还是出手了,愤怒的一击,将那天空径直打碎,那一掌又再度回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只会在这一掌下寸寸碎裂!
战得天崩地裂,魁梧男子终究还是拼掉了四位魔将。
画面一转,魁梧男子也是变得破破烂烂的,身体在不断地下跌,慢慢地举起自己的双手,轻轻地握了握,洒脱似的笑笑。
双手的光芒最终还是凝聚于一根指节之上,身形慢慢地消散,这指节掉落在数不尽的枯骨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却是和其他的枯骨连在了一起,再也看不出任何的痕迹。
司鸿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指节,敢情以往看见的都是两具不同的骨头啊,不过司鸿对于这一招掌法却是引起了浓厚的兴趣。
忙不迭地把指节从地上捡起,清洗地干干净净,看着若隐若现的魁梧男子,恭恭敬敬地一拜,神色有些肃穆,“晚辈再次拜谢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夫鼎天侯!”司鸿心跳得很快,这样的一位人物的确值得尊敬。
“少年成名,从无敌手,仙魔大战的时候,吾奉命坚守,魔族猖獗,终究不敌,这是我生平唯一憾事。”鼎天侯眼中皆是回忆之色,如数家珍一般的娓娓道来。
司鸿连连点头,和刚刚所见完全能够对的上,不由得暗自摇头,同时也是见识到了当时战争的惨烈,那样无敌的掌法都是不能摆脱战死的命运。
鼎天侯身影比之前更加暗淡了,看着司鸿手中的指节也是慢慢开口,“我已经身死道消,如今这一道神魂也不过还剩片刻光景,指骨已经没用了,该传承给你的都在你的脑海中了。”
司鸿看着一段段晦涩的文字从那指节里面被抽取而出,送入自己的脑海之中。
那些文字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不断地交织,化作了一本不算太厚的书,抚摸着书上面的三个大字,司鸿喃喃自语道:“鼎天掌?”
快速地翻看扉页,司鸿也是被这通篇的手掌镇住了,没有丝毫的文字说明,全是一个个的掌印,正在散发着不同的气息。
“努力参悟吧,等你领悟了掌法上的意境,就掌握了。”鼎天侯轻轻挥手,脸上没有忧思之色,身影已经几近透明,最终还是再也感应不到。
就地挖了个方方正正的大坑,将这一节指骨埋入其中,又取过木块刻上“鼎天侯埋骨处”,稳稳地插在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上三个响头。
又瞧见了一旁的枯骨,在鼎天侯的墓旁挖了一个坑,埋入其中,墓碑上书“英魂冢”。
司鸿的神识扫过自己的手掌,慢慢地覆盖在第一道掌法上。
枯寂,荒芜,一种悲凉的感觉弥漫在司鸿的心间,隐隐间都觉得这一掌下来自己就会寸寸碎裂。
不由得心中一紧,猛地惊醒过来,看着手中捧着的书籍,一瞬间有些紧张,“啪”的一声合上。
“如果接不住这一掌的意境,必败无疑。”司鸿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就连现在的第一掌都有些接不住,剩下的又该怎么办?
再者说现在自己在这地洞里面还算安全,如果不能掌握的话,再度出去遭遇陆星可就是大条了。
一念至此,司鸿也是有些无奈,打不过逃不了,自己还未能弄清楚位置,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