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挨了一脚,庄岩受惊的从竹床滚到地上。
他迷迷糊糊的还没搞清楚什么事。
张小琴甩掉一只拖鞋,一脚踹庄岩脸上,“把身上弄干净了,进来。”
张小琴转身走进房间,叫醒了小雅雅。
小雅雅本来在装睡,睡眼朦胧的拿小拳头揉着眼睛,“张妈妈?”
“你爸爸不听话,张妈妈要关起门来揍他,你到堂屋睡好不好?”张小琴紧张的骗着小雅雅。
小雅雅听到了刚刚堂屋的动静。
以最快的速度下地,穿着小拖鞋出门。
紧张的朝房里比划了一下。
庄岩小声问:“什么情况?”
“张妈妈要把你关起来修理。我睡了,我也帮不了你。”小雅雅爬竹床上,往盖单里一躲。
庄岩看着开着的房门,脖子一缩。
旁边电风扇,原本是最大风,他调小了一档。
又把蚊香挪开一些,免得熏到雅雅。
紧张的走到房门口,又转身端了一个椅子,放到竹床边挡着,免得雅雅滚下来。
小雅雅心里美美的分享出了她挨训的经验:“爸爸,过去我妈妈凶我,我一哭,她就心软了。她们要是把你打疼了,你记得哭。”
小心机暴露出来,小雅雅紧张极了。
庄岩刮了一下小雅雅的鼻子,“下回你妈妈再凶你,我帮你顶上,让她凶我!”
“别说以后了,今天你不连累我就好了!”小雅雅瞄了一眼房门,不忍直视的用被单盖住小脑袋,“我睡了。”
看小雅雅睡好了,庄岩不晓得琴姐姐和梅姐姐会怎么收拾他?
低着头,走进房间。
站在门内,余光偷瞄过去。
琴姐姐丝薄的银色吊带睡衣,冷眼踩着一双鞋跟锋利的高跟凉拖鞋,站在地上。
一米七的个头,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得有八十几厘米。
配上高跟鞋,白皙的脚背斜着,仿佛也是腿的一部份,简直太要命了。
梅姐姐盘坐在席子上,气呼呼的反复咬着嘴唇。
村里常见的兰花短袖褂子高高耸起。
随着呼吸起伏着。
庄岩瞄了两眼,不敢看两个姐姐的,赶紧看向了别处。
张小琴说:“关门。”
庄岩关上门,低头站在门边,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张小琴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几步绕到床后。
抽开床底下两个抽屉。
一捆绳子砸席子上。
又一根皮鞭砸席子上。
又一个眼罩砸席子上。
最后两副手铐砸席子上。
李落梅看得心惊肉跳,娇躯紧绷的问:“小琴,你要干啥?”
“你说呢?”
张小琴瞄向李落梅。
李落梅吸了口气,“我劝你慎重!”
“庄岩,你过来。”
张小琴一声命令。
庄岩低着头走过去,疑惑的看着席子上的绳子,鞭子,眼罩,“干什么?”
“躺席子上去,把这个戴上。”
张小琴拿起眼罩,颤抖的递过去。
庄岩站着没动,“干什么?”疑惑的看向了李落梅。
李落梅没说话。
张小琴焦躁不安的说:“快点。过两天我就去县城了。”
“你还要走?”庄岩一愣。
“不然呢!我妈拿钱砸我们,你有钱吗?”
张小琴抡起眼罩砸向庄岩的脸。
庄岩凌空一把抓住,“不搭理她,不就好了。”
“她开着悍马来指手画脚,轻视你是个穷小子,你不烦吗?只有把这些东西,都抓到我们手里,她就别想再拿这些东西恶心我们了!”张小琴一想这些糟心的事情,就烦。
李落梅太了解张小琴了,知道张小琴夹在她爷爷和庄岩中间,是要通过庄岩的反应,来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李落梅拿过庄岩手里的眼罩。
站到庄岩身后,给庄岩戴了起来。
眼罩戴好,庄岩眼前一片漆黑。
漆黑的感觉,让他莫名的不安,抬起胳膊想要扯下来。
李落梅双手扶着他的后肩,像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耳边说:“别怕。”
说话的热气喷在耳朵上,庄岩心里痒痒的,也没那么怕了。
眼前黑乎乎的感觉到琴姐姐的气息靠近。
手被纤细的手指牵着,像牵线的木偶,被牵上了席子。
“姐姐知道你力气大,你要是挣脱了手铐,姐姐以后就不理你了。”张小琴浑身发抖的把庄岩一只手,锁在床靠背上。
李落梅瞄了张小琴一眼,心一狠,也锁上了庄岩另一只手。
庄岩带着眼罩,仰面躺在席子上,双手被锁的不适让他想要挣脱。但琴姐姐呼吸厚重的话,又让他陷入了纠结。
他下意识的挣扎着,暂时没有把手铐扯断。
张小琴知道她在玩火,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能抗住这个,但她就是要考验庄岩对她的感情,如果庄岩为了她能保持理智,不失控。以后她就一心一意为这个男的。
她知道感情经不起考验,这种考验,不该有。
可庄岩和爷爷,她得选一边站。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小岩岩,你猜姐姐的睡衣还在不在身上?但你记得了,你要是挣脱手铐,姐姐就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