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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妈妈回头把小熊捡了起来,小女孩看到地上的小熊就开心了,笑着把小熊抱在怀里,生怕又丢了。
那妈妈看着孩子笑得开心,一时间眼泪又掉下来。“谢谢你们啊。”当妈妈的跟于采蓝他们说过谢谢之后,本来是想拉着孩子走的。
结果没忍住,头靠着旁边的墙哭了起来,小女孩无助地站在她身边,拉着她的衣服不敢乱动。
黄啸天今天事情办得比较顺利,所以刚过中午就赶回了医院,手里还拿着一束医院对面花店买的康乃馨。
他走到病房发现没人,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便发现了于采蓝和孟建国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
他便往那边走,这时候,他看到于采蓝站起来。同路过的两个护士一起走到一个哭泣的女子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说了几句话后,那女人便停了哭泣。
黄啸天这时候已经走近了,听到了她们说的话,原来那个小女孩头年生病,在农村找个大夫注射了链霉素,结果现在孩子听力完了,这次她好不容易凑了点钱来大医院检查,还以为大医院能有办法呢。
结果大夫明确告诉她,这个病是药物中毒导致的耳聋,时间也挺长了。神经受损不可逆,在目前的医疗水平下是治不了的。至于有些小诊所宣传能治,大都是骗人的,尽量别乱花钱了。最后大夫做过电测听后,只给开了点维生素,就让她们回家。当妈妈的绝望了,所以才这样。
黄啸天见于采蓝看了那女子手里的病历,又蹲下身子,摸了那小女孩的脉,然后站起来跟那女人说道:“大嫂,她这个是药物中毒的,现在不能治,别浪费钱了。你不如好好想想孩子的未来怎么办,看能不能让她学点一技之长,长大后就算不能听,也能让她活下去。”
说着,她把自己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还好,这次因为是出门,所以带了点钱,总共有一百多块。要是平时的话,兜里可能就揣几块。
她把那钱都给了那个妈妈:“这点钱你拿着,回去好好生活吧。”她并没有说什么你要坚强要乐观之类的话。
事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作为旁观者永远不能体会到有多痛。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走出来,别人说那些空洞的安慰话没有什么用的。
那女人不肯要,于采蓝坚持着把那些钱揣到她兜里,于采蓝这么做,那俩护士见了,一人也拿了十几块钱出来。
黄啸天看着于采蓝的眼神,那里有着悲悯。他也把自己带的几十块钱都给了那女子。
等到那女子带着孩子千恩万谢地走后,黄啸天拿着花走过来。问道:“小于,建国怎么样?”
于采蓝看了眼长椅上坐着的娃娃脸,告诉黄啸天:“他身体好,就是闲不住,待着闹心。”
孟建国听见了于采蓝的话,不过他的注意力在黄啸天带来的花上面了。他扶着墙站起来,然后往这边慢慢挪,一边挪还一边问:“小于,刚才那小姑娘的耳朵真不能治啊?你和顾大夫也不行吗?”
于采蓝摇摇头:“我治不了的,我也不是什么都能治。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神医啊!”
“哎,太可惜了,那小孩真可怜。”这时候孟建国已经慢慢挪到他俩旁边,扶着墙站着了。
“看起来还真是不错。”黄啸天看他能自己走了,现在这样跟几天前要活不成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当然,也有精力说话了。
“老黄,这花送给谁的啊?不会是给我的吧,那不用了吧?咱俩谁跟谁呀?再说了,我一个爷们要花干嘛呀?”
黄啸天瞟了他一眼,“你想错了,我送你花干嘛呀,不是给你的,你想得美!”
“那给谁的?是不是哪个护士?你不会吧?你要是看上这边的护士你家里不能同意吧?”
黄啸天对他的发散性思维很无语,当初他都是怎么通过局里的面试的呢?
“是给小于的。什么护士呀?哪有什么护士?”黄啸天不想让孟建国再猜下去了。
孟建国砸吧砸吧嘴,没再多说话,但是很明显他对这个是不赞成的。偏偏这时候于采蓝听了,高兴地说道:“这花是给我的啊?太谢谢你了黄大哥。花很好看,我挺喜欢的,回去我就找个花瓶把这花插上。”
见于采蓝很满意,看来他这花不白送,黄啸天高兴地要把花递给她。
这时走廊上有一伙人匆匆忙忙路过,他们一路推着个带滑轮的病床,周围陪着的人也多。旁边有个大汉高声说道:“让一下、让一下……”
这伙人过来的挺突然的,一时间都有点让人避不过来了。
这时孟建国倒是反应挺快,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又刚好站在墙边,往边上挪了一步,身体靠墙就躲过去了。
眼见那伙人有人要撞上于采蓝,黄啸天伸手一带,就扯着于采蓝后腰的衣服,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
那病床上躺着的人也许有急症吧,所以那些人才这么急,三人这样想着,也就没追上去跟他们计较。
孟建国见他俩都没什么事,开玩笑道:“老黄,你刚才这么做可不仗义啊,我还受着伤呢,你怎么都不管我啊?就管小于一个人。太过分了吧。”
孟建国觉得黄啸天今天有点反常,他觉得他作为朋友得旁敲侧击地提点他一下,于采蓝毕竟是何宸风的女朋友,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了。
他可是个讲义气的人,也信奉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尽管于采蓝在这陪他好几天,也经常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可是孟建国不管怎么爱开玩笑爱斗嘴,分寸上他自认拿捏得都挺好的。
可是黄啸天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明白,俩人认识多少年了,黄啸天就是个冷情的性子,从来没见过他给谁送花啊。
这时黄啸天说了一句:“我看了,你还行,反应挺快的,你没事,可我要是不拉一把,小于可能就被人撞倒了。”
是吗?对于黄啸天的回答,孟建国持保留态度。这时候于采蓝已经把花接过去了,告诉黄啸天把孟建国慢慢扶回去,她先回去把花插瓶子里。
孟建国觉得,他似乎应该找顾雷谈谈,他不好跟于采蓝谈的,让顾雷跟她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