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靖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怎么吞得下这口怨气,使劲挣脱了几下,可钱傲比他高出了半个头,块头也比他大,打小在部队练过的,手上竟纹丝不动,郝靖更是恼怒。
“二少,是成心要给兄弟为难了?”
郝靖在h市根基很深,典型的“地头蛇”,仗着他爷爷老子的脸子,年轻轻就在h市国土局任要职,私底下没少搞那些糟烂儿。
在他的地盘上,这女人敢惹到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钱傲笑容不变,眸光一闪,像没事人一样松开了手。转身拿起一张桌上的纸巾若无其事的擦了擦手,侧过身来,慢慢解开衬衣顶端的纽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嗤笑,接着,快速而准确地对着元素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甩了一个响亮巴掌。
“滚,他妈的自己什么身份不明白?还敢耍横。”
他动起手来,一个字狠,这一巴掌又用足了力道!
元素的左边脸上迅速浮起五条清晰的指痕,耳朵被震得嗡嗡直想,一股腥甜之气直往喉头上冲……
姓钱的,欺人太甚!
可是跟脸上的疼相比,心里的愤怒更是噬心。
有钱,有势,有地位,就可以高高在上地把别人的尊严都踩在脚底下么?
死咬着充血的唇,她不发一言,面露讥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元素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痛恨一个人,恨到了骨头缝里,甚至恨不得他去死,如果眼神能杀人,钱傲一定在她愤懑的眼神里灰飞烟灭了。
读懂了她眼里的情绪,钱傲好看的眉头挑起又放下,不顾她的挣扎,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有些暧昧不清地笑着。
“女人嘛,谁玩不是玩?不过,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玩。”
说罢,也不和别人打招呼,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拉着别扭的女人就扬长而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这钱二摆明了是要护着这个女人了。
一个巴掌算是给郝靖的交待,再往后,郝靖如果再纠住不放,那就是摆明了不给钱二的面子。
这是他钱二的女人,他可以随便打,别人动不得。
十分钟后――
摔上客房的门,钱傲的脸上瞬间凝成了一层寒霜,居高临下地托起女人的下巴,一指的丝绒般细滑,手上微一用力,就将元素被打肿的半边脸抬了起来。
他比元素高了近一个头,从这个角度看,女人细尖的下巴,衬着雪白的肤色,一双氤氲着水雾的大眼睛,美得不像人。
可她的样子太狼狈……
该!谁让她在自己面前就敢跟男人眉来眼去,想到这,他幽暗地眸底刹时就泛起莫名的怒意。
“谁让跟那傻b眉来眼去的?自己是谁的女人都搞不清?你是嫌我脑袋不够绿,还是想把业务拓展到h市来?”
“王八蛋,你凭什么指责我,凭什么打我?”
短短两天,就挨了他两个耳光,元素气得浑身发抖,侧过脸去,将头扭到一边。
“凭什么?就凭你是老子花钱买来的。”
男人那两片冷硬的唇里吐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撕碎了她本就脆弱的心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存在?
明明就是仗势欺人,却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嘴脸,嚣张、霸道、横行无忌,仿佛全世界就他最大,就他最有理一般。
一时之间,元素怒火中烧,她转过头来死死的盯住钱傲:
“姓钱的,王八羔子,你就是一个混蛋,你什么东西?嗯?不过就是投胎的时候找了个好肚皮,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会欺负女人,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你,你天生患有施虐妄想症还是先天智商发育不完整?”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试试!”
钱傲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数落过,讽刺过,看着女人一张一合的嘴愣了半晌,才恼怒的一把将她重重的推到门板上,狼性的眸子里满是盛怒,猝不及防地疯狂吻上女人的唇。
他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这个女人闭上这张臭嘴!
他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个女人究竟懂不懂!
“喔喔……”
昨夜里男人那不要命的折腾浮上心来,元素条件反射地汗毛倒坚,像一只逼入绝境的猫儿,伸出爪子就要摆开拼命的架势,又踢又咬,要与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可是这男人皮糙肉厚好像完全没有痛觉,反而更加用力的困住她,而他的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摸进了她的衣服里,游移在某点。
这件宽松上衣,真真便宜了这头禽兽,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觉得自己像一只无处可避的老鼠,被大黑猫肆意玩弄着,无法反抗,索性闭了眼,放弃挣扎,厌恶地别过头去,任他为所欲为。
这钱二含着金匙长大,一出生就被人惯着顺着,哪曾受过女人的气。见她安静下来服了软,也就罢手放开了她,原本铁青着的一张俊脸,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一通折腾,对这女人倒是另眼相看,有种,敢骂他!
他妈的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骂过,拇指轻轻摩挲过女人红肿的脸,有点想不明白,就这样一个水样柔弱的小女人,凭什么这么大胆敢和他叫板,心却骤然变软,暗骂自己犯贱。
“疼么?”
“姓钱的,我谢谢你了,别假惺惺的装大尾巴狼,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元素不看他,语气极淡,淡得不像平时的她,几乎有些飘。
钱傲眉头一挑,像一只炸毛的公鸡般再一次大怒,一把揪住她的上衣,一边撕扯一边低吼:“蹬鼻子上脸,还没完没了了你。”
“姓钱的,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元素又踢又打,啐口就骂:“我是你养的小猫还是小狗啊?我不是人?你钱二爷不高兴就甩巴掌,高兴就逗弄两下,你是男人不是?”
被她这么一闹腾,钱傲脸皮再厚,也架不住女人撒泼儿。
烦躁地推开了她,皱着眉掏出一根烟来点上,恶狠狠地吸了一口,再看女人仍旧死死的抓住衣服,像防贼一样看着他。
转身进了房间打了个电话,一会就有服务生送了冰袋上来,不耐烦地将冰袋丢给她,见她仍是那副死样子,无名火又冲了起来:“把你那张脸弄一下,没了卖相,老子这钱就白瞎了!”
说完,他狠狠摔门走了。
见他离开,元素松了一口气,对着镜子用冰袋敷脸,痛得呲牙咧嘴,收拾好自己的狼狈就倒下床睡了过去。
现在,除了睡觉,她找不到可以麻痹自己的方法,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恶梦,这两天发生的事比她这一辈子都乱。
迷迷糊糊间被人掀了被子,消失了一个下午的男人不知啥时候回来了,二话不说就将她拖出了房间――
------题外话------
【姒锦言:有时候,越是痛恨一个人,一旦爱上,就越是飞蛾扑火,陷得越深。所以,爱与恨,两个相对的极端,却会有相似的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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