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剑门这么一说,顿时不少宾客起身告辞。
惠西君也站了起来,
他本想以朝廷节度使的身份客套两句,
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个地方,已经不需要他再来多此一举的多费口舌了。
他来顾家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祝贺新婚,
西南道局势不明,他是过来浑水摸鱼,试图掌控整个西南道的。
如今顾晏两家翻脸,兵刃相见,绝对的不死不休,
这岂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他还啰嗦个什么的,
等着结果就对了。
论城府,实力,顾剑门是比晏别天差很多,但这不是还有个少年剑仙苏牧在么。
有这位少年剑仙在场,无论是晏家还是顾家,都得大放血一次。
那时,
整个西南道可就是他惠西君的势力范围了。
但是,
仅仅只是一个西南道吗?
惠西君眯了眯眼。
区区一个西南小地,又怎能填满他的野心。
若非如此,
他也不会暗地里跟天外天的人有所勾连。
他惠西君,
要的更多!
“我们该走了,侄儿。”惠西君低声在邀月耳畔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叔父。”
邀月轻声点头,也站了起来。
但目光里仍有些犹豫。
这晏别天也算是她一手栽培的棋子了,
真的要在这里彻底放弃吗?
邀月摇了摇头,不放弃又能怎样,剑仙一出,此间事情等于已经没有了第二种结局的可能。
但仔细想想,
邀月觉得这事或也不错。
“这少年苏牧和百里东君走的很近。”
“今日一战,必会传入北离皇室的耳朵里。”
“北离皇室本就对百里家忌惮在心,如今在增加一个年少的剑仙。”
“哪怕明知道这两人之间仅仅只有几面之缘的关系,他太安君也不会放任的乾东城继续存在了。”
施加压力,要开始设计打压乾东城了吗。
那么危在旦夕的乾东城,为了自保就只能另寻他法了吧。
而这,
岂不就是她天外天一个打入敌人内部最好的机会了么。
而一个乾东城,
其价值,哪里是区区小小的晏家能比的。
想到这里,
邀月笑了起来:“不曾想这年少的剑仙强者,竟会是我北厥的福星。倒是真想跟他结交一番。”
邀月回头看了一眼,
目光略有不舍。
她是真的很想结交苏牧。
这跟百里东君没有任何关系。
百里东君是她父亲看中的鼎炉,早晚要用。
而苏牧呢,
直白的讲跟她天外天没有任何利害冲突。
如此优秀的少年儿郎,她玥瑶怎么可能不想要去结交。
“但现在不行……”玥瑶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来,
她现在没有合适的切入口,插队进去结交。
二来,
白发仙和紫衣侯还在外面等待接应晏别天。
这两位护法怎么可能是剑仙苏牧的对手!
白来送人头不说,恐怕还会因此和苏牧交恶,这等交易,实在是不划算。
玥瑶必须要离开,
要通知白发仙和紫衣侯,此间计划作废,
晏别天?
已成弃子!
……
……
正思考着呢,
邀月刚刚一步踏出大门,后面就响起了一声惨叫。
她回头一看,
果然,
晏别天大势已去,被复仇心切的顾剑门一剑刺穿了要害,重伤待死。
“扶不起的烂泥。”
邀月摇了摇头,大步离开。
整个大厅内部都是安静的,
不,应该说除了顾家和晏家双方的死拼以外,剩余的宾客们全都是哑然沉默的。
被苏牧剑意重伤过的晏别天,
功夫大损,又怎么会斗得过顾剑门呢。
“为,为什么……”
晏别天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嘴角边不断的往外冒血,
他不明白,
苏牧为什么要帮助顾家。
苏牧站在他的面前,漠然摇头:“只能说你晚了一步,这大概就叫做天意吧。”
天意。
晏别天被血呛的,咳嗽了两声:“能告诉我那人是谁么?”
苏牧嘴角扬弃一丝弧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都这会儿了,还是不能说?
晏别天脸色变了变,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结果又重新跌了回去。
他看向晏琉璃:“妹妹,过来扶我一把。”
晏琉璃慢慢走了过来,
但却没有理会晏别天,
而是郑重的向着苏牧盈盈一礼:“多谢公子相助。”
你,
你在谢他??
晏别天脸色大变,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琉璃,这是怎么回事?”
晏琉璃平静的转过身,
平静的看向他。
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此时她看晏别天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待某种将死的可怜虫一样。
“到现在你还是没有弄明白吗,大哥,拜托苏牧苏剑仙杀你的人,就是我。”晏琉璃平静的说。
“是你?”
晏别天最终还是死了,死在深深的绝望和不甘之中。
但可惜啊,到了最后,就连他的亲生妹妹都没有可怜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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