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典史一死,林峰就在考虑如何善后问题了。一县的三把手死了,肯定不会跟死个一般吏役那样方便。
这个善后,首先必须要确认他是自杀,畏罪自杀这性质就轻多了。其次是要固定罪证,有他通风报信的密函,还有这次的书信,再加上抓获的兵房书吏陈义、典史书办等人证,应该也没问题了。
想到这,林峰赶紧把书信放回去,恢复了下原状。然后令张铁竹和蒋银保护好现场,自己则先去向张县令汇报。这么大的事,不能光有自己见证啊。
来到县令公房,张县令正在等待消息,一见到林峰过来,立即问道:“远山,怎么样了,丁应奇认不认罪?”
“县尊,刚才我们去控制丁典史,他提出来要独自写封自首信给您,我们就给了他一点时间,没想到他竟然畏罪自杀了。”
“啊,竟有此事,速去典史房看看。”张县令急道。
一行人很快来到典史公房,方铁竹等正待行礼,张县令一挥手,急匆匆就走了进去。
此时县衙大牢的仵作也到了。
张县令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问仵作:“确认是自尽吗?”
“是的,县尊,不是死后挂上去的,也没有明显的挣扎,这自尽的特征还是很明显的。”仵作回答道。
“把尸首解下来,再搜查一下公房。”张县令下令道。
仵作连忙把尸体放下来,并开始写详细的尸检报告。
刑房蒋银和张铁竹则开始搜查公房,又走了一遍刚才林峰的流程。
很快柜子夹层的书信再次被翻了出来,张县令接过看了一会后,大怒道:“这丁应奇瞒着我居然做了这么多恶事,实在是死有余辜!”
“铁竹,你们先把丁应奇尸首搬到义庄存放,蒋银你去整理罪证,做好卷宗。其他人先出去吧。”林峰吩咐道。
待众人都走出去了,林峰对着忧心忡忡的张县令道:“县尊可是还在为丁应奇自尽之事担忧?”
“那是自然,一县的典史死了,还不知怎么跟州衙交代呢。”张县令道。
“县尊大人不用过于担忧,这丁应奇死了,应该还是件好事呢。”
“此话怎讲?”
“县尊你想,这丁奇涉及到如此多的案件,他如果不死,必然要追查到底,到时对我们府谷又会造成多大影响?现在他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有些事就不用去追查了,影响就会小很多。”林峰分析道。
“这到也是。”张县令点头赞同道。
“还有,这丁应奇还涉及到了州衙官员,他死了,州衙的人应该也会松口气的。”林峰补充道。
“是的,但这丁应奇畏罪自杀的罪证我们还得搞得扎实一点,有些涉及到上面的书信还不便使用。”张县令接着说道。
“嗯,所以我建议对丁应奇家里再进行搜查,进一步查找罪证,没收违法所得。”林峰建议道。
“这很有必要,趁消息还没扩散,远山你带人速去查抄。”前面几次查抄罪犯家产,张县令很是发了一笔,所以这次也很积极。
“明白,下官一定办好。”林峰答道。
送走张县令,林峰带着刑房的蒋银和壮班前去丁府抄家。林峰出门向来不喜穿官袍,就换了身便装,和方铁竹走在了前头。
丁应奇的府宅就在县衙所在的衙前街,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还没到门口呢,两个嚣张的门子就冲上来拦住道:“站住,这是丁典史的丁府,你们前来拜访可得讲规矩。”
“什么规矩?”林峰饶有兴趣地问。
“一般拜访,也就是混个脸熟,进门费五钱银子,如果请求办事的,进门费一两银子。”门子桀骜地说道。
靠,进个门都明码标价了,看来这丁典史还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不过想想也是,以前他在府谷一言九鼎,求他办事的人太多了,门房肯定也得借机搞下创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