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凌空而起,又是一拳轰出,劲气狂飙,随时都能掀起一轮狂风暴雨。
苏昂反手一拳轰出,拳风郁郁,威势也绝不容小觑,双拳毫无花哨的碰撞在一起,只听砰然猛响,仿佛闷雷,周遭劲气炸开。
苏昂蹬蹬退了两步,这还是他出道以来,首次被人从正面逼退,虽未全力出手,但霍休同样如此。
如果照现在这情况斗下去,至少要两百招开外才可能分出胜负,衣袂破风声大作,霍休逃了,他几乎被逼入绝境。
最后苏昂一掌拍在胸口上,纵然霍休奋力抵抗,让这一掌的掌力溃散大半,真力只剩下两三成了,但也够他难受了。
加之霍休先前就中了一拳,伤上加伤之下,霍休果断选择退走。
这青衣第一楼是他的老巢,他对这里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只见他掠至墙壁,打开一道暗门,很快消失不见。
苏昂也不着急追,伸手一招,将红泥火炉上的酒取来,连饮三口:酒方温好,敌已败逃。
上官雪儿眨了眨眼睛:酒不是都已快煮沸了吗,你真的不怕烫?
苏昂拍了拍上官雪儿的脑袋,道:你这丫头,该向你姐姐学学,但千万不要完全学,说罢,身影一掠,与公孙兰一同追击霍休去了。
上官雪儿将黝黑灵动的眼睛看向上官飞燕。
上官飞燕嫣然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所以他有时候为了面子而撒谎,你不应该揭穿他,要帮忙附和,当然,如果不知道该怎么附和,你就用敬仰的目光看着他,沉默也是一种诉说方式。
上官雪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霍休的轻功很高,他有信心追到对方,虽然可能要花些时间。
但出乎意料的是,霍休正坐在一个石台上等着,他竟然很有很有闲情的从旁取下了酒杯酒壶,自饮自斟。
苏昂放慢脚步,道:你不逃了?
霍休冷笑一声:逃?
苏昂道:你不是我对手,而我要杀你。
霍休饮了一杯酒,话题忽然一转的:你身上有钱吗?
苏昂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也应该有两三千两。
霍休道:死人是不需要这么多钱的,等你死了后,我一定替你将银票拿出来。
苏昂道:如果我死了,银票自然是你的,可我还没有死,死的只会是你。
霍休淡淡道:你以为你已吃定我了。”
苏昂点头,他一个人就足以吃定霍休,更何况还有女剑客公孙兰。
刚才的交手我并未使出全力,真正厮杀起来,我不见得会输给你。
霍休道:可我是一个商人,商人总是喜欢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润,既然我有更好杀死你的法子,我为什么还要和你拼命。
苏屌道:不知道这个法子是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霍休的手轻轻在石台上一按,轰的一响,上面落下个巨大铁笼来,罩住了石台。
苏昂眉头一挑:你莫非疯了不成?
霍休道:我没有疯。
霍休冷冷道:外面的大门已经被我封死,而这里唯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石台下面。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走了后,一定不会忘记将这条路封死,原本我是打算用它来对付陆小凤的,可惜你们这几只小老鼠提前闯了进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公孙大娘忽然身形一动,两柄短剑倏然出现,化作两道匹练剑光,倏然斩向铁笼子。
叮、叮两响,火花四溅,而铁笼子上留下两道浅浅的印记。
霍休淡淡道:我一向是个很吝啬的人,但在和自己性命相关的事情上,总是会下很多功夫。这百炼精钢铸的铁笼,就算削铁如泥的刀剑,也未必能削的断。
公孙大娘冷哼一声,又是一把银针打出。
霍休没有闪,也没有动,只等这银针穿过铁笼,他才招了招手,这十来枚泛着乌光的银针已经全跌入他的掌心,他的手上不知何时竟还戴了薄薄的蚕丝手套。
这老人手上功夫之妙,连公孙大娘也忍不住惊叹。
虽然银针并不稀奇,但好歹淬了毒,怎么也值几两银子,看来我今天又赚了一点。
霍休的连上露出笑容,取出手帕,将银针抱了起来:我至少要等一个月后才来,祝你们好运。
苏昂挥了挥手:再见。
霍休微笑着伸出手:你们一定会想念我的,因为我的手按下去,我的人就不见了,你们却要永远留在这里,活活饿疯、饿死。
他的手按了下去,但他的人却并没有不见,脸上的笑容却已不见,他人本是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台上面,现在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台上面,只是一张脸却变得非常难看,像是被人突然在鼻子上打了一拳。
苏昂道:你怎么还不走,这里可没有人留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