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可别埋怨

数万人众如潮般急涌着,杀是杀不完全的,冷飞霜剑交左手,右指贴唇一声唿哨,不多时一匹体长过丈、高逾八尺的骏马荡尘而来。

此马高大神勇双目炯炯,但见它浑身上下如披霜戴雪一般,并无半根杂色;平地稳站如山,健跑踏云若飞。

真是双睛闪闪精神猛,纵跃腾空力无穷。

盖楚雁喜不自胜,不错眼珠的盯着那马。

冷飞霜喝道:“快上马!”

盖楚雁大喜,忙携了父亲奔上马背.

他知道冷飞霜轻功卓绝遂没等她,双腿一夹马背,那马人立疾奔。

白衣人伸手捉拿马尾早被白马回腿踢开,只眼巴巴瞅着那马呼啸而去,再一回头,冷飞霜也跃空飞起矫若紫燕般去了。

那马愈奔愈快,路旁耸立如茵的巨木飞速疾退;不知奔出多远,又是一声唿哨破空传来,那马嘎然立定稳如山峦。

盖楚雁由衷赞了句:“好马!”

“此马名唤千里追风骕骦驹,乃是无情帮四宝之一。”

盖九霄道:“刚刚救咱们的姑娘大概是无情帮的。”

盖九霄跃下马来:“雁儿你等候那位姑娘吧,为父累了,先行回去。”

盖楚雁坐于马上远望,苍亘起伏的群山嵯峨险峻绵延无边,掩映着老树荆棘松柏藤萝;天空中青气茫茫薄雾笼罩,东方斜挂着一丝虹霞。

山谷中偶而一声鸟嘶,格外的清亮。

片刻之后,冷飞霜到了,盖楚雁眉飞色舞的笑道:“你又救我一次,多谢飞霜救命大恩!”

说罢,在马上一拱手。

“这马可真好!举世难寻!”

不等她答话,盖楚雁径自赞起马来:“当真是贵人骑宝马,飞霜相貌出众,坐骑也千里选一。”

冷飞霜瞧他这副放肆样就难受,道:“得了,得了!成日价贫嘴贱话废话一大堆!也不嫌烦人!快下来,我要走了!”

“下来?!”

盖楚雁大叫道:“这么好的马我平生从未骑过,好飞霜,再让我骑一会吧!”

说罢,陪上一大堆的笑脸,软语温言的哀求。

他倒并非故意如此,平日里对雪儿妹妹宠哄惯了,当着相貌酷肖妹妹的冷飞霜,不由也温存如故。

冷飞霜心一软,却硬扼制住,板着脸道:“不成!”

盖楚雁不高兴的噘起嘴,但想想生平见都未曾见过这样的好马,骑不到实在是不甘心,遂一努嘴道:“你身后有人!”

同时用力一夹马腹,马豁然奔出。

冷飞霜回头一看没人,便知上当,不及回身已背向盖楚雁倏然跃去。

半空中旋身提剑,一股寒气直奔盖楚雁面门,盖楚雁大惊失色:“你来真的!啊?杀人啦!”

缩身滚落于马下。

冷飞霜冷笑一声,轻轻巧巧的端坐马背,傲然斜视他。

盖楚雁的嘴噘的更高了,怏怏不乐的说道:“真小气!”

猛的后足点地,又朝马背跃来,口中说道:“咱们合乘吧,反正顺路!”

一股男子气息袭来,冷飞霜脸一红,不等盖楚雁跃上马背,她忙不迭的飘然离地,一颗心偷偷的跳个不停,啐道:“好没羞!赖皮赖定人家的马!”

可他一副如愿以偿的得意样儿,纵有心去抢奈何十分的不好意思。

最后,只得无计可施的抬手一指前面赌气道:“你自己骑走吧!”

盖楚雁心中大喜,哈哈朗笑几声,道:“多谢飞霜!其实你我合乘又有何妨?我常和雪儿妹妹共乘一骑的!”

白马奔出老远,他口中尚且说个不停。

回到客栈,盖楚雁爱不释手的抚摸骕骦驹,真是越瞧越爱越喜不自胜,舍不得放开手。

牵到马厩真如鹤立鸡群凤比乌鸦,自家的三匹马让如玉似雪的骕骦驹映的一文不值。

他不由啐道:“什么‘迎风’、‘步风’,扯淡!”

又急急的敲盖飞雪的房门,敲了半晌,盖飞雪散发垂肩睡眼朦胧的打开门,迷迷瞪瞪的看了看晨曦微收静谧的天空,埋怨道:“二哥哥你干嘛,人家还没睡醒呢!”

说着,晃晃悠悠的回到床前倒头又睡。

盖楚雁跟进道:“雪儿妹妹快醒醒,外头有一匹宝马,叫千里追风骕骦驹,好的不得了!只可惜是别人的,此时本主没回来,你要是错过了机会千万别埋怨!”

说着伸手挠她的痒。

盖飞雪自顾自的睡着,猛不丁睁开眼,问道:“宝马?哪来的宝马?”

跳下床往外就跑。

盖楚雁忙道:“仔细跌了!在马厩呢!”

一面飞身追来。

盖飞雪跑到马厩,却只见“迎风、步风”以及爹爹的青马在悠然吃草,哪有什么宝马!!!

盖飞雪回头瞧着二哥哥,右手一摊,一副要他“把宝马拿来”的神气。

“啊?”

盖楚雁一楞,翻身直奔冷飞霜的房子,却已空空如也。

盖楚雁只得叹口气“这个飞霜”!

对盖飞霜是又陪笑脸又说好话,信誓旦旦的解释真有宝马之事。

盖飞雪白了他一眼,一个呵欠早回屋睡“回龙”觉去了。

每当斜阳西下,秋心都会黯然相望,渴望着心上人立时能来救她。

那偶然传过的长鸿的鸣叫,秋心多么希望那是盖楚雁的信使提前来告诉她,他,来了!

每到一处歇息,秋心也必要登上高处张望,眼巴巴的盼着盖楚雁。

可又是十几日过去了,眼前黄沙漫天山路崎岖,渐渐的,人烟更稀少了。

秋心越来越着急,她想尽一切法子又是怒又是哄又以自尽相逼又施以软语温存,才聊以自保。

可叹柳林花丛中打滚的于成竟被秋心摆布的欲求不得欲罢不能。

可是,秋心清楚地感觉到于成的忍耐极限,另外,他的手下也时刻虎视眈眈的,恨不得一把将她拽到怀中,只碍着于成暂时不敢妄动。

“二少爷!二少爷,您快来吧!这么长时间了,我又留了那么多的记号,为什么您还没赶到呢?莫非路上有危险?那您可要当心哪!”

秋心反复念叨着,真是度日如年。

当下,路过小河,河水清冽见底,秋心捧水喝了个痛快。

低头却见自己头发脏乱、形容肮污的倒影,不由想:“若他此刻来救,我这个糟糕样子可如何是好?”

遂匆匆用手理了理枯发,又找出绢帕罩头,反而显得飒爽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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