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毁坏殆尽,死的死残的残,满地战斗过后的狼藉。
宋宁远就听着,那惨痛的哀嚎声越来越大,不绝于耳。
更重要的是,大殿下齐明修早就疼昏过去,这会儿他身上那魇魔花越长越高,他脸色越来越白,最后竟然生生给疼醒了。
肉眼可见,开在肉身身上的花,比地上的花更艳更大更壮,沾血的花比不沾血的更漂亮摇曳。
宋宁远看着这一地的花,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他扶额叹气,问蜚:“这个,怎么办?”
蜚面无表情:“等死。”
还能怎么办,等死呗。
宋宁远一纨绔,他真懒得管,但是,这些来贺寿的,在京城驭兽师里都是有点名头的。
这要是死都死了,引起的轰动太大,他这个为数不多活着出去的,也要跟着倒霉。
再说,好歹也是这么多条人命。
蜚看他一脸纠结,难得好心提点:“或者,让这些花收回去。”
话音落,宋宁远立刻扭头看向远处的屋子。
操纵这些花的,就是那赤焰金鳞蟒。
刚刚,那凶兽被沈苏禾带进那屋子里了。
天快亮了,黎明将近。
纠结很久,宋宁远还是过去了。
一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动静。
屋子里,点了一盏烛光。
屋子虽然离着战斗现场远,但是也受到波及,墙壁上裂了好几道。
宋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沈苏禾的声音:“别,别咬。”
夙夜那喘息声,宋宁远隔着门都能想象出那画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香气吸多了还是怎么样,宋宁远觉得热的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退了好几步,想等里面动静停了再进去。
他现在很确定,那凶兽就是看上他老弟的身子了。
看那凶兽的态度,明显就很喜欢沈苏禾啊。
啧啧啧,果然,沈老弟这在风月场所混过的,手段就是不一样,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已经把这凶兽拿下了。
宋宁远思维开始发散,他们俩,沈老弟应该是下头那个吧?
怎么说,夙夜也是赤焰金鳞蟒的后代,虽然总是在沈老弟面前装的弱的不行,可实际上,战斗力爆表。
终于,有了短暂的停歇。
他眼中一喜,立刻走上前,打算敲敲门,提醒一下,他来了。
可他刚敲没两下,门掉了。
瞬间,屋子里的场景映在了他的眼前。
榻上,帷幔被拽的七零八落,扔了一地。
夙夜躺在榻上,衣衫不整,而沈苏禾就骑在他的身上,死死摁着他。
宋宁远看到这一幕,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这看着,夙夜可不像是上面那个啊。
沈苏禾还好,衣衫完整,除了唇瓣红肿了些,没什么不对劲的。
可夙夜就不一样了,他双手被丝纱绸缎绑住了,像是个待宰的小羔羊,衣衫不整散落大半,他胸口起起伏伏,仿佛被强迫经历了什么刺激的事,久久不能平息。
门口传来动静,夙夜扭头,眼皮抬起,泛红的眉眼,却带出一片森然,带着被人搅了好事的不耐。
宋宁远原本看的口干舌燥,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
立刻扭头:“打扰了。”
沈苏禾从床榻上爬起来,声音有点急切:“等等”
她一副逃出生天的架势,从床上下来:“怎么了?”
宋宁远开口:“天要亮了,是想问凶兽大人,那外面的食人花·····啊,那漂亮的小花儿,是不是要收收?”
夙夜被打扰了,心情不爽,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低头看沈苏禾给他双手绑的蝴蝶结。
宋宁远等来一阵寂静,他心更凉了,忍不住看着沈苏禾,尴尬的笑笑:“老弟,要不,你说说?”
你都能在它上压他,你肯定也能说服他!
宋宁远对沈苏禾信心百倍。
宋宁远根据自己看到的,自动脑补,夙夜是下面那个,为爱躺平,嗯,一定是!
沈苏禾走到床榻边,把夙夜手上的绸缎给解了,然后试探问道:“要不,那些花儿,收起来?”
夙夜视线幽幽看着沈苏禾,像是在控诉她绑他的事情。
沈苏禾理亏,给他揉揉手腕,笨拙的解释:“我,这不是,怕,太激动了,出什么意外。”
她绑了他,不也没耽误他咬她吗?
某凶兽仍旧不说话。
沈苏禾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红痕。
他一个凶兽,这皮肤脆弱的吓人,勒一下就一道道红痕,再加上他本就有些苍白,这一看,显得沈苏禾做的更过分了。
她小声问了句:“疼吗?”
某凶兽一点没客气:“疼”
沈苏禾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很久,小声道:“那,那我下次,轻点?”
宋宁远没敢扭头去看,听着这对话,脑子顿时有画面了。
这一人一兽,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因为太着急了,伤着了······。
这是他一个外人能听的吗?
宋宁远很怕被灭口,他想走。
没想到,沈苏禾比他先走了。
宋宁远瞪大眼,看着沈苏禾与他擦肩而过,快步往外走,这,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他知道自己刚刚跟谁这样那样了吗?
怎么敢如此随意对待??!!
好在没多久,沈苏禾又回来了。
沈苏禾路过宋宁远的时候,稍稍停顿,疑惑:“你怎么,还在这儿?”
宋宁远笑的极其谄媚:“那,那个,像小可爱的一样的花朵儿们,我们该怎么处理呢?”
沈苏禾眨眨眼,听着他这一串形容词,再想想那些魇魔花,一喝血就开的艳丽的样子。
没想到,宋宁远的喜好如此不同。
她开口:“已经没了。”
宋宁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沈苏禾看他还不走,她犹豫:“你喜欢?要不,我问问他能不能让你在活着的情况下,也长一朵?”
宋宁远立刻摇头:“啊,不不不,不用不用,就不用麻烦了。”
说完他赶紧跑了。
沈苏禾出去一趟,是取了那百灵鸟的内丹。
将百灵鸟的内丹融成光球,她坐在榻上,将光团摁进他心口。
没一会儿,夙夜就大半身体压在沈苏禾身上:“阿禾,疼”
沈苏禾安慰:“忍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不知道何时,蜚来了,正巧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他靠在门口,双手抱胸,一副没眼看的样子,吃内丹还要让守塔人给炼化了再融入体内,都这样了还要让人哄,就那么一点点疼都受不了,目光移开:“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