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听到别人骂她蠢,她又缩了缩身体,整个人快缩成了个球,嘴角带着血,小声一句:“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
沈苏禾听到她这句话,心中一动。
终于,看着这化人的魔兽还是心软了一下,她走上前,捡起她指尖滑落下去的内丹,将内丹拿在手里,用梵银扇炼化成为一个小光团,跟着将光团打进九婴身体里。
九婴瑟缩一下,本来疼迷糊了,又感觉到身体里有了力量,睁开眼。
沈苏禾拿着一条帕子伸到她嘴跟前,开口:“嘴里的内丹,吐出来。”
九婴慢吞吞,不情不愿吐出来。
人家一对二,它打不过。
不知道这个男的要干什么,但除了吐出来也没别的选择。
很快,内丹再次炼化,又注入到了它的身体里。
九婴反应过来,这人好像是在帮它,它默默把自己手里的,怀里偷偷藏着的都拿出来,都给他。
转眼沈苏禾手里的内丹堆成了小山,她看看内丹再看看九婴:“短短时间,挖了这么多内丹?”
一边说,一边开始转化。
九婴舒服了系,精气神也高了些,它舔了舔唇上的血开口:“我遇到了魔兽鸟群,我最擅长抓鸟了。”
沈苏禾应了一声:“真厉害。”
她这话,说的敷衍。
平日里跟夙夜相处多了,那人就爱听她说这些夸奖的话,导致顺嘴就说出来了。
结果,把九婴给夸高兴了。
九婴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是,是吗?”
她一边压着九婴的身体不让她动给她往身体里传输炼化的内丹,一边敷衍点头:“嗯”
九婴凑近沈苏禾,小心翼翼询问:“那,那你们人类喜欢看我杀鸟群吗?”
沈苏禾思索一阵:“兴许。”
九婴表情露出了一抹欣喜,微微喘着气,腹部的疼痛感逐渐消失。
沈苏禾收回手,抄起九婴衣袍一角擦了擦手:“自己保重身体。”
九婴沉默,没有说话,手摸向了自己的腹部。
没有内丹护着,白白在修炼也没空帮她,她即将蜕皮,好难啊。
一旁,夙夜在旁边等着,等沈苏禾做完这一切,这才又黏了过去。
他开口:“阿禾费这力气干什么,本来就活不长了。”
沈苏禾开口:“看着有点可怜。”
她知道夙夜什么意思。
这魔兽虽然化人,但是没了内丹,它还跟人类签订的主仆契约。
看现在这可怜样,契约人又不在身旁,大概是知道这魔兽只剩一具空壳子,已经不把这魔兽当回事了。
没了内丹,签订主仆契约,随便一样都是悲剧,这魔兽偏偏两样都占了,结局,已然预料。
夙夜冷嗤一声:“这种没脑子的魔兽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沈苏禾瞥他一眼,内心默默:你没比它强多少。
这么想着,她看向了夙夜脚踝上的黑色铃铛。
他每走一步,铃铛便会跟着响一声。
铃铛的材料来自梵银扇。
梵银扇有压制凶兽的力量,这黑铃铛也是如此。
他偏偏喜爱的不行,日日带着,一点也不嫌麻烦碍眼。
九婴趴在石头上,听到铃铛声响,它抬头去看。
看到夙夜与沈苏禾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到黑铃铛上,随后又看到梵银扇在沈苏禾旁边飞它歪着头:“好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很快,休息够了,九婴也消失在了山林间。
霍家考核分上下午。
临近中午,沈苏禾原本打算等下去再去看。
可准备离开去吃饭,路过霍家考核的比试场,突然发现比试场变得暴力血腥起来。
一个个伤残的人被横着抬出去,魔兽更是受伤惨重,断臂的,拦腰被砍断半截的,还有直接当场给挖掉半截肉的,场面血肉横飞,看的让人心惊胆战。
沈苏禾本是路过,脚步停下来,远远站着去看。
这是怎么了?
等看到台上的人,她眨眨眼。
霍至深。
本来该在车底封着的,没想到竟然让他跑出来了。
霍至深面色惨白,脚步虚浮,但是面色得意。
他身边站了一只一人高的蟾蜍,蟾蜍四爪趴地,身上满是肉疙瘩发出咕呱咕呱的声音。
夙夜趴在沈苏禾耳边开口:“这种小玩意儿打架,阿禾为什么会觉得有意思?”
他发出疑惑。
沈苏禾扯扯他袖子询问:“你能看出他的修为吗?”
夙夜一副阿禾小瞧他的样子。
他懒洋洋吐露:“修炼期一级的样子。他旁边那只蟾蜍厉害些,成长期五级。”
沈苏禾挑眉。
霍至深一个霍家草包修为竟然有修炼期一级的水平。
要知道霍白这个天才选手也才修炼期二级。
之前的霍至深也就是入门期五级,就这水平她都预估高了。
就算是跟契约兽契约,也只能是增加一级,之后还是要靠自己修炼。
他怎么修为突然长这么多?
正想着,就听到裁判怒喝的声音:“霍至深,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们不是你的敌人,是你同族之人,考核就是点到为止,你不懂?!”
霍至深掏了掏耳朵,眼中闪过得意:“裁判,我这不是不小心嘛,谁知道他们这么弱,随便两下就残了。你要不想让我下手太狠,就派个厉害点的选手上来,比方说,霍白什么的。”
说完,霍至深噗嗤一声笑了一下。
他身边的蟾蜍也高兴的来回拍地,高兴的不行。
裁判被霍至深无赖一样的言谈堵得哑口无言:“你!”
最后只得强行咽下气,继续比赛。
就见又一比试选手上台,霍至深先是上下打量一番,跟着眼中闪过不屑啐了一口口水,突然开口:“都是些垃圾。”
霍至深看向评判的长辈,扬了扬下巴:“裁判,霍白什么时候出来?我现在只想挑战霍白。”
就见那裁判的面色愈发难看。
因为霍长老去探查后山情况,这里临时换人,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乱子没想到霍至深修为突然猛增,一上台就把其他霍家弟子打的半残。
那位评判的长辈呵斥:“霍至深,你不要太猖狂。”
霍至深有恃无恐:“好,那我就先把他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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