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而我们就要在他们力量还没强大,他们还没有把我们都献祭给邪神前,把他们杀掉,否则我们全村都逃不过。”另一个村民也小声哔哔。“我明白了。”雷木看这些村民神情,就清楚跟他们讲道理没用。他们总有自己的理由来辩倒你的道理。唯心说本来就是最难辩倒的。“其实你们都被骗了。真正成为邪神信徒,用村民性命和田地收获来献祭的邪恶之人并不是那对母子,而是……他!”王叶突然伸手一指,指向了一个腰背佝偻的老人。那老头大吃一惊,往后猛退一步,惊慌失措地差点说不出话,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我,我不是邪神信徒。”王叶冷脸:“你是说我这个灵尊看错了吗?”老头噗通跪倒,当场嚎啕大哭:“灵尊在上,老儿发誓,老儿真不是邪神信徒,真的不是啊!”王叶看其他村民惊疑的眼神,伸手在老头头顶一抓。就见老头头顶突然冒出一个黑漆漆且张牙舞爪的鬼影,那鬼影不停挣扎,似乎想要逃出控制。村民们发出惊叫,原本站在老头身边的人全都迅速四散逃离。还有人被吓软了腿,屁股坐地连连向后退。老头的家人也都吓白了脸,全都离老头远远的。家里的长子更是脱口喊:“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王叶声音阴沉,神情更是恶毒:“你们不知道?诸位村民,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在你们日子过得艰难时,就这家过得比以前还好吗?这就是他们献祭你们,得到邪神赐予好处的证明。”村民一听,立刻交头接耳,竟然有不少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更有几个人信誓旦旦地说:“灵尊说得不错,以前我就觉得奇怪,那年大家都绝收了,怎么就他们家还能吃饱。还有后来各家的家畜都死了,他们竟然恰好把家里的牛羊猪狗都卖了,还说什么是为了防止出事。”“对,真是不说不知道,这一说……这家子真的太可疑了。”其实这一家的生活从他们的衣着来看,也十分普通,就算比其他村民稍微富裕一点,也富裕不到哪里去。但人的妒忌心在此时起到了最佳作用,很多村民越想越觉得这家人“占了他们莫大的便宜”,否则这家人怎么会生活得比他们好?凭什么就他们家有儿子能进镇子工作,拿高报酬,他们的家人就找不到?凭什么他们家的孩子就能上学堂,还能受到夫子赏识,他们的孩子就不能?凭什么他们家就能料事如神,先一步减少损失?不用说,他们一家能得到这些好处,肯定是邪神赐福了!而邪神赐福他们一家的原因,那铁定是这家人对邪神献祭了。村民们看老头和他一家子的眼神顿时变了。老头气得要厥过去,一时怒向胆边生,张口就对苍天哭诉:“老天爷啊!老儿我冤啊!这不知道哪里来的灵尊张口就污蔑我和我一家啊!老儿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老头头上的黑影突然爆炸。“啊啊啊!”村民吓得疯狂乱躲。“杀了他!杀了吴老头!灵尊大人快杀了他们!”村民乱喊。王叶低笑,笑得特别畅快。雷木貌似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叶子,别玩了,正事要紧。”“哦。”皮了一下的大叶子很乖地答应,对村民挥挥手:“大家不要怕,刚才是我逗大家的。好玩吗?”王叶又对老头笑嘻嘻:“不好意思,谁让你刚才指着刘氏母子骂得最凶,还喊着要扒皮抽筋斩断四肢做成人彘什么的,我以为您老特别正义、特别坚强、头脑特别清楚,被冤枉了也能拿出强有力的证据说清自己的冤屈、证明你的清白,没想到你被强权的我扣了帽子,也和那刘氏弱妇人一样,只能哭嚎喊冤。啧~”“你!”老头刚才没气过去,这次被澄清反而被活生生地气晕过去。老头一家子更是无地自容,他们刚才有多躲避自家老父(祖父),这会儿就有多抬不起头。村民们……除了不懂事的孩童,所有成年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这位超凡者来的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谁能不明白?但村民们也忍不住扪心自问,如果同样的屎盆子扣到他们头上,他们有能力摆脱吗?村民们下意识看向刘氏母子,看到母子俩的惨样,再想到他们刚才和以前是怎么对待那对母子的,再把那对母子换成是自己和自家人,当即都觉得心里拔凉拔凉。村长和族老一看村民们的神情就觉得不妙。他们喜欢没脑子的村民,可不喜欢村民们长出脑子思考。他们也是最明白舆论威力和权力美好的人,他们也是最清楚刘氏母子俩到底有没有“犯罪”的少数者。可他们已经造成既成事实,哪能容许自己的权威被侵犯?就算刘氏母子不是祸害村子的祸首,他们也要把这件事砸成事实。如果王叶三人只是三个普通路人,村长和族老哪里会理会他们,说不定能连同其他村民一起,把三人打做刘氏母子的邪徒同仁,一起杀了(分了财物)了事。偏偏这三人都是植灵的超凡者。他们惹不起!村长和族老对王叶三人意见非常大,但谁都不敢表达出来。“你们不是说有个雕像吗?先看看那东西吧。”雷木也不管村民是什么想法,率先向祠堂走去。王叶偏头,目光落在武小海身上。武海缩了缩身体,又勇敢地挺起胸膛,直视王叶。王叶冲小孩咧了咧嘴,扮了个鬼脸。雷木扭头。王叶立即正经脸。武海:“……”王叶还悄咪咪地跟雷木说:“那小孩有问题。”第218章 沧海之王 五雷木精神力没有王叶强,王叶的精神力属于变态级,他的就只能在同级超凡者圈子里比一比。为此,雷木虽也仔细观察了母子俩,但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先去看看那个邪神雕像。”王叶语气轻松,但雷木很清楚他,这说明大叶子肯定发现了什么,只是还不确定。祠堂内很阴冷,进来就有一股烛火燃香的浓郁气味,这是今天刚祭拜过。一名族老满脸忌惮地从摆放牌位的祭台上拿起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颤巍巍地送到雷木面前。雷木刚要伸手接过,一只手就抢在了他前面。王叶接过“红包”,随手打开外面裹着的红布。连普通人拿着都没事,这说明这雕像就算有些蹊跷,也还没到沾之即倒霉的程度。村长和族老们心里也清楚“雕像很可能不是祸乱之源”这点,他们虽然不喜欢这个雕像,但他们从武前家里找到这个雕像并带走时并没有发生任何异象,他们只是单纯觉得这个雕像样貌怪异,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忌惮。王叶看到雕像模样就发出了嗤笑声。雕像很丑,勉强能看出来是个人形,就像小儿的拙劣之作,实际上……武海仗着有灵尊撑腰,其他村民不敢对他如何,偷偷溜了进来,这会儿看到雕像就小声解释:“这是我刻的。是……武前。”小孩连爹都不愿意叫。别看武前断了双腿,却因为知晓娘俩还需要他,在家里依然横得很。而村里人出于某种心思,武前的亲戚乃至村长等人,会经常来看看他过得如何。武前依仗这点,只要有一丝觉得刘氏对他不好,他就跟人告状。刘氏轻则挨骂,重则挨打。武海恨透了武前和村人。王叶凭借鉴定术已经看出真相,这也是他嗤笑的原因。“你想诅咒他?”雕像上明显有火烧、针刺和石子划的痕迹。武海咬了咬嘴唇,轻轻点头。族老听了,当时就要大骂,但所有骂言都被堵在了喉咙口。王叶不想听他们废话。“这是最蠢的报复方法,不是效率低,是就没任何效果,而且被人发现会很麻烦。”王叶竟然摸了摸小孩的头。“叶子。”雷木警告王叶。王叶撇嘴,假假地对小孩说:“正确方法是尽量逃跑,不要傻傻地挨打。实在逃不掉,就在事后找人哭诉或找人求救。”说这话时,王叶满脸讽刺。武海抬起头:“如果我和我娘逃不掉呢?哭诉求救也没用呢?”“那就学会动你的脑子,弱者有弱者的应对方法。同时你要根据社会环境来判断你要怎么做才能对自己最有利。”什么样的应对方法,王叶没用嘴巴说出来。但武海听到了,他的眼睛明亮起来。雷木头疼,但并不担心。王叶是有那么点愤青,但心里比绝大多数人都有数得多。他教导金小宝,就是让他学会如何自保、如何对付比自己强大的坏蛋时,又警告金宝不能欺负他人,除非对方做出对他不好的事情。加上王叶修行因果之力,所以他看似肆意妄行,实际上从来没有走偏过。王叶把雕像扔到了村长和族老面前:“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邪神雕像?”村长讪讪,还试图说服王叶:“这小崽子在说谎。村里确实发生了很多古怪的事情,这雕像绝对有问题。”“哦,你的意思是说,你能看出这雕像有问题,我这个植灵者却看不出来?”王叶斜睨村长。“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是说你其实知道村里古怪事情的根源在哪里,甚至你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但你为了掩饰你的罪行,就找了两个顶锅的替罪羊?”“不是这样!”村长吓了一大跳,极力否认。“是不是,我们去村里看看就知道了。”王叶握住雷木的手,转身朝祠堂外面走。这个祠堂就是一个普通祠堂,牌位也都只是一些木块,什么问题都没有。村长看灵尊没有管武海,伸手就要去抓武海。啪,一只看起来有点糙的小手打开村长抓过来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