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雪原本就坐在墨祁年身边,被夏如媚这么一挤,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默默站起来,退到旁边,把位置留给夏如媚。
要说夏如媚不知道她在这里,夏如雪才不相信,不然的话,这人不可能一进来就往墨祁年怀里扑,明显是要给她示威,宣誓主权的。
“媚儿……”
墨祁年将夏如媚推开,刚要说话,夏如媚捧着他的脸,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缠绵悱恻的吻,旁若无人一般。
夏如雪忽然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就是个错误,她应该再夏如媚一出现开始,就离开客厅的。
她转身,朝楼上,属于自己的房间走去,哪知道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墨祁年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
夏如雪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我想回房。”
她面上无波无澜,平静异常,好像正在跟夏如媚接吻的不是他一样,这让墨祁年分外不适。
从前,夏如媚只要跟他过于亲密,夏如雪总是会露出惆怅又悲凉的眼神,哪怕她掩饰的很好,还是会被他发现,可现在,为什么她会这么平静?
是因为韩其臻吗?
这个认知,让墨祁年更加不痛快了。
“谁让你回房的,我允许了吗?”
听到他怒气冲冲的声音,夏如雪怪异地看了眼夏如媚,小声道:“我只是觉得,现在留在这里不合适。”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墨祁年什么毛病,要她留在这里,看他跟夏如媚亲热。
墨祁年道:“我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自作主张,我收拾的你还不够吗?”
“我知道了。”
夏如雪回到客厅里,坐在距离两人最远的沙发上,安静又乖巧,加上身上那华丽的装扮,像极了被驯养的波斯猫。
来找墨祁年那一天,她被墨祁年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从那之后,夏如雪就没有再忤逆过墨祁年。
有时候,夏如雪会想,她的傲气是不是已经被墨祁年给打折了,打散了,彻底消失了,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随遇而安。
夏如雪心情平静,夏如媚可就不好了。
不,她是整个人都快要发疯了好吗?
看瞅着夏如雪穿着华丽的坐在那里,还对墨祁年言听计从,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浮现在脑海里。
夏如媚太清楚墨祁年对夏如雪的执着了。
从前夏如雪还有傲骨,虽然可笑,但不得不承认,那点傲骨,成了夏如雪跟墨祁年在一起最大的障碍,而现在,那点傲骨消失了。
夏如雪这么乖巧懂事,墨祁年又怎么会对她不好。
夏如媚委屈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不,她是真的哭出来了。
“阿年,小雪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住在韩家吗?你让小雪过来做客,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看到夏如媚流泪,墨祁年才想起,他跟夏如媚已经订婚了。
这件事情当初处理的仓促,又带着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墨祁年总是会不小心忘记。
他有些懊恼,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那么仓促的跟夏如媚订婚了。
若不是母亲催促,夏如媚期待,加上那个女人又不安分的跳腾,他哪里会跟夏如媚订婚。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他抬头,狠狠瞪了夏如雪一眼。
莫名其妙被瞪,夏如雪满脑子都是问号。
好端端的,这是什么意思?嫌弃她在这里碍事?
可让她留下来的是不是他吗?
墨祁年声音冷硬地对夏如媚说:“她不是来做客的,以后,夏如雪就住在这里。”
“什么?”夏如媚惊呆了。
墨祁年竟然就这么把事情跟她说了,没有半分要掩饰的意思,从前,他还知道掩饰的。
“为什么?我都没有在秋山别墅住过,为什么她可以住进来?我不要我不要,阿年你不能这样,我会伤心的,我现在好难过好难过,你不能这样。”
“媚儿!”
墨祁年声音变的强硬:“这是我决定好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更改。”
夏如媚拿起手绢用力按压眼角,走近秋山别墅的时候,她已经想过最坏的可能,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她连撒娇痛哭都拿出来了,墨祁年也不为所动。
她只能妥协了。
“那……我也要住进来。”
“不行!”墨祁年松开夏如媚的手,翘起脚坐回沙发上,捧着一杯茶喝了一口。
夏如媚急道:“为什么?”
墨祁年坚定道:“我说了,不行!”
夏如媚再次败阵下来,她脸色一白,整个人软到下去,哭的比之前还要厉害。
“阿年,你这样,置我于何地,你今天让她住进秋山别墅,以后是不是还要娶她。”
“我怎么可能娶夏如雪,你不要胡说。”
他急于为自己辩解,简直就是欲掩弥彰,夏如媚心都要碎了。
看她双眼泛红,哭的伤心欲绝的模样,墨祁年心软了,弯腰把人抱起来,搂在怀里,柔声道:“夏如雪怎么能跟你比,她不过是韩其臻为了那块地,送来取悦我的玩物罢了,你又何必在意一个玩意。”
夏如雪盯着自己的脚尖,笑了笑。
没错,她就是个玩意,她看的很清楚。
就如同现在,夏如媚一哭,墨祁年会担忧,而她哭,墨祁年只会开心。
有了夏如媚这么一闹,墨祁年自然没时间再理会夏如雪。
被墨祁年哄好后,夏如媚拉着墨祁年一起出去吃烛光晚餐了,把夏如雪一个人扔在秋山别墅。
晚饭就只有夏如雪一个人吃。
王妈把饭菜摆好后,见夏如雪一个人坐在那里,安静的吃饭,忽然有些不忍,只觉得这个安静乖巧的女人,难过的好像连呼吸,都带着悲伤。
“夏如雪小姐,这汤你多喝点吧,是墨总特意吩咐我们熬的,可见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多谢。”
夏如雪喝了一口汤,忽略掉里面有莲藕这件事情。
莲藕排骨汤,是夏如媚最喜欢喝的汤,里面还要放红枣枸杞,夏如雪可不喜欢这些。
这汤是给谁熬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见王妈面露担忧的看着自己,她笑了,“王妈你不用担心,我没有难过。”
在墨祁年和夏如媚面前,她已经认命了,不会再难过了。
上天让她遇到墨祁年和夏如媚,教会了她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命运是无法避免不可抗争的,不管她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就像她妈是情妇,她也是情妇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