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这么小。多情总被无情恼。白雁心里泛出这么两句很不搭的两句话。人生呀。总是这么曲折无常。她轻轻叹了一声。见康领导沒有出声的打算。沒办法。助人为乐的天性又冒出來了。
“伊老师。”她展颜一笑。很意外地向伊桐桐坐的桌子走去。
伊桐桐看过來。神情一呆。“好巧。”她越过白雁的肩。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康剑。幽怨而又楚楚可怜地向康剑点了点头。
康剑面无表情。什么回应都沒有。
与伊桐桐同桌的男人见是伊桐桐认识的人。忙站起來招呼。“这是。”白雁询问地看向伊桐桐。
“我舅舅。來滨江想开个床上用品专卖店。”伊桐桐冷淡地为二人作介绍。然后。就抿上了唇。与康剑也沒有目光交集。但音量不小。显然是说给一个人听的。
“哦。开张了吗。地址在哪。”白雁很热心地问。
“开张了。就在华兴大饭店的那条街上。小姐。有空和朋友去逛逛。”男人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白雁。“我家店卖的可都是极好的绵和丝的成品。华兴大饭店里用的床上用品。就是我们的货。”
白雁接过名片。连连点头。“好的。好的。”瞧着伊桐桐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她笑笑。不再摧残别人的意志了。“那你们慢用。我们先走了。”guhu.org 完美小说网
伊桐桐也沒目送。自顾坐下。脸板着。男人不时好奇地瞟向这边。
“做人光明磊落点。不要太小瞧了自已的魅力。现在。心里舒服了吧。”白雁把名片塞给康剑。
“不懂你在说什么。”康剑冰着脸。把名片摔到地上。转过身。大步往饭店外走去。
白雁拧眉。踩着名片。跟在了后面。
一辆极拉风的越野车从路边一直到饭店的大门前。车门一开。华兴跨下车。正好与康剑、白雁碰个正着。
“康助。”华兴堆起一脸的笑。忙迎上來。
康剑淡淡地点个头。直直走向自已的车。
“他心情不好。”华兴朝白雁耸耸眉。悄问道。
“今天的菜不对他的胃口。别管他。华老板和美女也约在这。”白雁开玩笑地指指后面灯火通明的饭店。
华兴咧咧嘴。摸摸沒几根头发的脑袋。呵呵乐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你尽情发挥去吧。
白雁了然地对他挤挤眼。自然猜到华兴一定是伊桐桐请的客人。凭华兴的势利眼。能做伊桐桐舅舅的生意。必然是看的康领导的面子。也就是说。华兴知道。伊桐桐对康领导的重要性。
确实是重要。不然看到伊桐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干吗气成那样。心是说不了谎的。
她的心也不说谎。此刻。疼如刀割。鲜血淋淋。满目疮痍。
今晚的结局。仿佛是真相。又仿佛不是。
陆涤飞提过二十四年前。康云林在云县蹲点过。
李心霞说二十四年前赢不了。现在怎么还能赢。
她今年恰巧满二十四岁。
几个二十四撞到一起。想不多想都很难。康云林与白慕梅是不是旧识。她不能肯定。但两人之间有暧昧。她也亲眼看到了。
白慕梅的私生活一直很丰富。她离不开男人。男人也离不开她。
李心霞知道这件事。康领导知道吗。
如果是旧识。二十四年前。康云林与白慕梅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侣。苦于现实不能成为眷属。于是。爱屋及乌。把希望转投在下一代身上。
是康云林硬逼康领导娶自己的吗。白雁脑中一团乱麻。
这样。康领导迫于父命。所以娶她又疏离她。所以李心霞厌恶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不对。白雁摇头。康领导不是一个乖乖就范的人。看李心霞对康云林的态度。也不可能是以夫为天的贤内助的样。
自己与康剑的认识缘于偶然。不是有心人出面介绍的。
这是用自己來对白慕梅的报复。
白雁失笑。这个想法很荒唐。如果戳破了白慕梅的一件皮衣。白慕梅会火冒三丈。而她伤了哪一块。白慕梅懒得抬眼看一下。
白雁虽然对白慕梅的男人们不很熟悉。但康云林这个名字。她是认识康剑后才听说的。以白慕梅虚荣的个性。要是入幕之宾里有康云林这样的重要人物。她在言语间自然会流露出來的。
白慕梅二十四年前。沒能破坏康云林的家庭。现在康云林这把年纪。虽然李心霞残疾。但这层夫妻关系固若金汤。沒有任何人可以破坏。白慕梅能折腾什么。
康领导能为父亲的婚外情。用自己的婚姻作筹码。值得吗。他那么聪明。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白雁左想也不是。右想也不是。脑壳都快破裂了。
肯定的就是康领导娶自己一定一定不是为了爱。他心里装着伊美女。也一定一定与白慕梅有关系。真正的目的。除了她。其他人都清楚。而她却无法启口问。
也许不知道更好。
因为有爱。两人才能长久。
白雁屏气凝神。她和康剑之间的这场闹剧该平息了。
“白雁。你走不走。”康剑眉紧蹙着。不耐烦地拉开窗。对着白雁吼道。
白雁走过去。隔着车窗。凝视着康剑。
她对康领导。有过期待。有过感激。心里面欣赏他、喜欢他。真心实意地想和他做家人。甚至一次次为他的过错找借口。给他留了十次机会。
其实十次早过了。第一时间更新她却不愿去承认。
该是认命的时候了。
她舍不得伤害家人。可家人却一次次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小强也要休息。
“你先走。问镜我。。。。。。想一个人散会步。康领导。明天我们一起找个时间。好好谈点事。可以吗。”白雁扁了扁嘴。隔着车窗。替康剑把吹翻的领子拉正。
“明天再说。”康剑发动引擎。又问了一句。“你真不走。”
白雁点点头。
车“刷”地从她面前。如一股旋风开远了。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重的汽油味。
白雁全身发飘。好像悬在半空里。眼涩涩的。每眨一下眼皮都引得一阵粗砺的疼。
她脸身白得像纸。过了很久才攒了一点力气。努力克服双手的颤抖。慢慢走向夜色中。
不知何时。起风了。路两边的树影摇曳着。把灯光碎成了片片。照射着人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白雁沒有打车。漫无目的走。走得双腿发软。才停了下來。抬起头。发现自己停在三千丝理发店前面。
三千丝。现在不叫理发店。而叫美容院。还沒有打烊。里面多了几位店员。灯光是粉红色的。暗暗的。店员一色的短裙、吊带背心。眼影个个涂得象大熊猫似。
“这里不理发。只洗头。”有个店员看白雁在外面站了很久。沒好气地出來说道。
“明星。”白雁从白森森的脂粉间依稀辨认出熟悉的轮廓。不敢确定地喊了一声。
店员一愣。借着店里面的灯光。打量了白雁一眼。走了出來。“你來干什么。”
不等白雁回答。她向对面的一个公车站走去。站台下面有长椅。这个时候。等车的人已经不多了。
“坐吧。”商明星先一屁股坐了下來。角度刚好挡住白雁的视线。
白雁低下头。沒有说她看到有两个男人进了三千丝。两个店员象藤蔓一般缠了上去。
“我就是经过。”白雁弯弯嘴角。
“哦。”商明星翘起二郎腿。身上不知涂了什么。散发出一股呛鼻的香气。她不歪头。斜睨着。“我那天看你和一男人牵手进了肯德基。那男人是谁。”
“我丈夫。”
“你结婚了。”商明星紧张的神情一松。对白雁的敌视弱了些。“想不到还有人敢娶你。”
“是呀。我也想不到。”白雁跟着笑。
“不过。现在这世道。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我算看透了。”商明星玩世不恭地摇了摇头。“象你这样的女人说不定更吃香。”
白雁不理会她的嘲讽。沉默了一会。才问道:“你。。。。。。哥哥他还好吗。”
商明星一拍大腿。“本來说好五月回來的。突然接到一项任务。去俄罗斯学习。可能要到秋天才能回來。婚期也推迟了。”
“嗯。秋天结婚最好了。气候适宜。不冷不热。”明天去空军学院上学时。也是秋天。车站的两棵枫树红得象火一样。
“我妈也这样说。对了。你把手机号给我。你老公看上去象个人物。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定我会让他帮帮忙呢。”
白雁笑笑。给商明星的手机发了条短信。以前。商明星正眼也不看她的。话更懒得说。因为康剑。对她改变了。
“你快回去吧。我要去做生意了。白雁。你。。。。。。不准把我的事告诉我妈妈。”商明星回过头。又叮嘱了一句。
如果沒有那层粉。白雁相信她一定能看到商明星是羞窘的。
“我有可能和你妈妈拉家常吗。”
商明星怔了下。转过身往三千丝跑去。
里面。又來了几个男人。
美人如玉。月光如酒。夜刚浓。良宵正好。
白雁独自又坐了一会。一辆公交车停了下來。她看也沒看。就上了车。
运气不错。公车就是奔她家小区那个方向的。白雁轻笑。
李心霞与吴嫂还沒有睡。她们在等着白雁回來。对于她们來讲。今晚的晚餐是倒胃的。但康剑的一语道破。是她们唯一的收获。白雁神气活现几天了。她们自然不会放过戳戳她锐气的机会。
白雁开门进來。李心霞坐在轮椅上。吴嫂站在一边。两人拿着白雁。似笑非笑。
“康剑呢。”李心霞问道。
“我们沒有一道。”白雁很累。换了拖鞋。想上楼早点洗洗睡了。
“白雁。康剑说你们结婚到现在。都沒一起过。这事真的吗。”李心霞故意说得很慢。很轻。语气里却透着控制不住的兴奋。
白雁抬起头。沒有象往常那样急语反驳。只是笑了笑。抬脚上楼。
她很同情李心霞。有康云林那样的丈夫。身体又不好。能让她感到快乐的事有多少呢。且让她多快乐点吧。
“怎么不说话。你现在上楼不是养胎去吗。”
吴嫂咧开大嘴。放声轰笑。“养什么胎。养鬼还差不多。也不拿个镜子照照。我家剑剑那么个高洁人。能要她。”
白雁抿着唇。一级一级地向上。
“吴嫂你别乱说。也许是有个胎。不过。不知是谁的呢。生下來后。一定要做个亲子鉴定。”李心霞狂喜得声音都走了样。
吴嫂捂着嘴。“搞不好。又是个小杂种。”
白雁突地回过头。嘴角绽出一丝笑意。“李女士。你不喜欢我这个媳妇。是你的自由。可是。你不会要把你的宝贝儿子往火里推吧。”
“你又想放什么屁。”李心霞瞪着白雁。
“如果呢。你家儿子沒碰过我。这事情说出去。你觉得谁的脸上更有光些。我不聋不哑。不瞎不麻。长相也不那么太对不起大众。按你的话说。浑身都透着妖媚的女人。和你儿子同床共枕两个月。你儿子不碰我。人家会怎么以为呢。人家一定会很友好地悄悄提醒你让你儿子找个专科瞧瞧。要说你儿子是刚正不阿的员。不为女色所诱。干吗娶我呢。我又长不得不象观音阿姨。能放在家里供着。再如果。我肚子里怀个孩子。你要去做亲子鉴定。好啊。我沒意见。你是肯定你儿子现在头上戴了绿帽。我怎么也得成全一下。是不是。”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心霞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白雁闭了闭眼。“李女士。狗嘴里长得是狗牙。就你家尊贵的丽丽公主也一样。”
“你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吴嫂跳起來叫骂道。
白雁深深看了她们一眼。摆了摆手。“啪”一下关上卧室的门。把自己与外面的一切隔绝。
口舌之争。有何意义。
过日子。不能时刻持矛握盾。随时准备血洗沙场。
别人可以把她当靶子。可靶子也有选择弓箭的权利。
白雁闭了闭眼。拿起手机。调出康剑的号。直接拨了过去。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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