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该如何收场?!
“陛下……此人,敢问是何人?”
老镇北王终于坐不住了,他脊背如龙,双目如电,凝视这个从天而降的大高手。
他比那些大臣们心情更加的沉重,糟糕。
本以为随手扶上位的是个待宰的羔羊,转眼这羔羊撕下了羊皮,变成了一头绝世狼王。
这结果……让他很难受。
最重要的是,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太强了!
半步天人!
他才大宗师啊!
逃?
或许可以,但现在想要砍下小皇帝的头颅去元帝那里邀功,那就太可笑了!
关键是,他这一刻完全看不透小皇帝。
他甚至在内心颤声问自己。
这,是不是小皇帝最后的手段?
万一还有后手,那就太恐怖了!
神秘而又可怕。
这是他对苏河最好的诠释。
“老镇北王,你真的老了,耳朵不太好使了,这是朕的义子。”苏河背负双手,走下了龙台。
踏!
踏踏!!
脚步声回荡大殿,那群大臣们头颅低的更深了,恨不能钻进裤裆里。
生怕这位心思深沉的年轻帝王,命令那个煞星将他们的头颅剁下来。
哪怕是老镇北王,呼吸都凝滞了,满是皱纹的脸庞,额头滑下汗珠。
他曾是太祖麾下,为大汉征战数十年,第一次,他有种面对太祖一般的不安感。
而皇帝的话,在场没人信。
苏河停在了那几个出列的将军身边。
一瞬间。
那些将领们冷汗涔涔,一颗心如坠深渊。
他们求助似的望向老镇北王。
然而,老镇北王身躯纹丝未动。
“许将军,李都统,何总兵……既然你们已经年事已高,那就告老还乡吧。”
苏河白玉般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为首将领的肩膀。
噗通!
几个重臣接连跪倒在地,哐哐哐死命磕头,涕泪横流。
“多谢陛下恩典!”
他们泣声大喊,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一群朝中大臣见状,身躯一颤,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完了!
这是要算账了!
说好听点儿告老还乡,说难听点儿是夺权,等陛下忙完了朝中,就是头颅滚滚之时!
“陛下不可啊!而今唯有这几人有统帅之能,若是他们不在,谁来守卫我大汉江山?请陛下收回成命!”
老镇北王单膝跪地,大声嘶哑道。
终究是自己的心腹部下,左膀右臂,关键掌握重兵,此刻砍了一大半,他拿什么投靠元帝?
一个人投靠,一个军队投靠,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待遇。
至于小皇帝对他下手?
他在朝中根基深重,对他下手,内乱是免不了的,更何况,一个半步天人,他不是对手,但未必逃不了!
他相信而今的帝王会权衡。
然而。
他高估了自己。
“朕之意,便是天之意!老镇北王,你是想违抗朕,还是想造反啊?”
苏河平静而又冷漠的话语像是冬日寒风,刮得朝中大臣直打哆嗦。
大戏。
开始了!
“老臣,只是为陛下分忧!”老镇北王浑身一震,头颅低垂。
怂了。
苏河冷笑一声,龙行虎步,大步走向龙椅。
“吾儿奉先!”
吕布铿锵转身,单膝跪地,大喝道:
“儿奉先在!义父但凭吩咐!儿臣必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接虎符!”
苏河拿起虎符,转身凝视吕奉先。
吕布头颅低垂,恭敬上前,双手捧过。
而后,苏河环视大殿。
“奉先,接管羽林军。虎豹骑。玄甲军!神机营!北府军!
共计四十万大军!攻伐北上!击溃元国第一波军队!”
“如若失败!提头来见!”
苏河沉声大喝,皇威浩荡如洪钟大吕,震动整个金銮殿,传荡出大殿之外。
群臣震骇。
这是要……与元国死战到底?!
自太祖暴毙之后,大汉朝整体战力一度下滑,而元国则是越来越强,蒸蒸日上,十年来军队扩充一百五十万!
而汉朝,近年来诸多不利,废帝苏连城登台之际血流漂橹,逼得数位竞争皇子带着数十万部队叛逃大汉。
如今大汉,国库空虚,军队寥寥,称得上一句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四十万与百万大军硬碰?
怎么可能!
尤其是大汉如今士气萎靡,反观大元,自元帝突破,士气高涨,可谓春秋鼎盛!
怎么打?!
就凭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奉先?
单杀和团战那是两个概念啊!
他会领兵打仗吗?!
这位年轻的帝王,真的疯了!
“儿臣,领命!必定歼灭敌军!重振我大汉河山!”
吕奉先道。
苏河眸光似电,大吼出声: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吕布低喝。
“宁王可在?!”苏河声音回荡。
“皇……陛下!臣在!”
宁王复杂的看着自己的皇弟。
曾几何时,对方不过是一个玩泥巴的小子罢了,他这个皇兄,甚至都不会看一眼。
可现在,对方却拥有一股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
“献王可在?!”苏河沉声。
“臣……在!”
起初还喊着吃奶,现在却是气势斐然的三皇子,低声开口。
两人气质沉稳,但心中却是忐忑。
这位年轻的弟弟,该不会找他们算账吧?
老镇北王这座大山您还没挪开呢。
“朕封你二人为副将,辅佐吕将军镇压诸敌,可愿为朕分忧?”苏河双目注视二人。
两人才华横溢,所有皇子里,最具有统帅之能的人物。
群臣惊愕,看向年轻帝王。
这两位之前巴不得你去死,现在居然要重用?!
更是给予兵权?
宁王与献王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皇帝。
就连老狐狸镇北王眼神都不由得眯起。
这是送死?还是重用?
“两位皇兄身为皇族,应当冲在阵前,而且皇兄才华横溢,如今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机。”苏河面庞温和如水,他笑道:
“放宽心,你们的家人,小妾儿子等,朕会照顾好的,绝不会让他们受到半点儿委屈。”
宁王与献王脸皮抽搐,有种上去砍死皇帝的冲动。
真是毒啊!
家人是他们的软肋,当初废帝就是如此。
而今小皇帝也是一样,如此,就不用担心他们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