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死之前还在操心着那么多事,并且拥有这等兄弟之情的皇帝,我死都不会相信史书上说的他是一名暴君。”
“......”
“集合!!”
就在他们激烈的讨论之时,一声集合让他们瞬间放好手机下楼集合!
今天正是与地库内的士兵交接班之时,以往这时众人的心中都是有些低落的。
因为地窟内没有任何信号,有的只是时不时冒出来的怪物与枯燥乏味的生活。
不过此刻一众士兵的心绪却是十分的兴奋,他们要把这条消息带给还在地窟镇守的兄弟们!
当士兵们来到地窟,在交接完毕之后,立刻就将自己看到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了地窟的士兵。
军营中,医院之内。
“老王!”
正在养伤的王海还没看到杜天河人,便听到他那独有的大嗓门从门外传来。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病房大门被推开,满脸通红的杜天河兴冲冲的朝着他走来。
“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一个什么消息吗!”
说完还不等王海回话,便一屁股坐到了床边,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时空之门和这些怪物其实很早就出现了,大秦时期就开始屠杀百姓!”
“始皇帝你知道吧,现在正在龙京大学觉醒呢!还有我们时空之门的隔断之力,知道怎么来的吗?”
“那是大秦的黑龙骑做的!他们全军覆没才将祭坛给破坏了,不得不说。”
“秦始皇和黑龙骑各个都是这个!我杜天河到死都佩服他们!”说着杜天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而王海只是静静的听着,似乎像是想起了是,眼神中没有了焦距,怔怔出神。
“还有,始皇帝修筑长城被百姓所不解,明明是为了抵御万族入侵,他居然都不屑于解释,被骂暴君骂了几千年!”
“刚刚有换班的士兵和我说,他看到始皇帝驾崩的时候都哭了,搞得我都有点想哭了......”
“诶,我跟你说话呢,你咋不理我。”
杜天河说着说着,发现王海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不免好奇的看了一眼。
才发现王海早已经泪流满面......
正在看这个画面的学生们,回味着黑夜中带着呜咽的怒吼,想着那说着不甘而倒下的身影,脑海之中,是那照亮天际的五爪金龙。
不少学生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压抑与沉痛难以言说。
他们未曾想过,这一觉醒的帝王,竟有如此沉重的过去。
“如果不是有觉醒仪,我们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历史上真正的秦始皇,看完真的让人心里不好受。”
“肯把须眉傲霜雪,可知寰宇待澄清,这就是始皇帝啊!!!”
操场上,学生们心中都不怎么好受,他们在原地站了快三个小时,身体已经在说它很疲倦了,眼睛却不自觉望着屏幕。
哪怕眼睛再酸涩,他们也不愿意错过之后的画面。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奇怪,始皇明明都已经驾崩了,为什么之后的画面还没有结束。
这和一般的觉醒完全不一样,也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正在他们思考之时,画面再变。
始皇驾崩,举国哀悼,秦国国都满城白绫下,掩藏的是暗潮汹涌。
很多人都知道,秦朝在始皇驾崩之后,经历了一场动乱。
但更多的,是百姓的议论。
“那位终于死了......”
“听说那位找来的江湖术士都是骗子,做出来的‘仙丹’其实都是毒药,就是为了杀上面那位的。”
“嘘!这种话你还敢说得出来?不怕掉脑袋?”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偏要说!死的好!要是这位早点死,我那短命的儿子也不用去修筑长城,也不会断了我家香火。”
帝王的驾崩,百姓却不悲痛,哪怕满城的白绫,也盖不住他们口中的种种流言。
一名被男人搀扶的老伯听到这些百姓的议论,整个人都愣在原地,震惊到失声。
老伯带着自己的儿子应约,从边境一路奔波,赶到了咸阳,听到的,却是帝王驾崩的消息,还有市井小贩对始皇的议论。
曾经的他,或许可能会成为议论的其中一人,但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始皇所做,皆为大秦子民。
而他们,又有何种理由指责那个男人?!
又有什么资格在那人驾崩之后,将人推入谣言的泥沼?
那一瞬间,仿佛一滴墨水落入水中,难以言喻的心痛在心中弥漫开。
老伯脸色变得惨白,嘴唇没了血色,两眼逐渐湿润,双腿也无力地一松,朝着咸阳宫的方向,跪倒在地。
“老朽终究是晚来了一步......”
“爹......”
一旁的男人抱着用布包裹的黑龙旗,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欲言又止。
他弯下腰想要搀扶父亲起来,未曾注意到怀中抱着的黑龙旗露出了半片,只是注视着父亲,眼里带着些许茫然。
他明白父亲的想法,也知晓秦始皇所做之事,但他听到百姓的议论,感触还不是很深刻,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老伯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周围值守的守城士卒关注。
同为守城士卒的王啸江手执长戈,审视的目光扫过来,一丝不苟,却在看到男人手中抱着的东西时,瞳孔一缩。
他不会认错,那露出半片的玄色旗帜,上面那纹绣的五爪金龙,他午夜梦回时,印象极其深刻。
那是黑龙旗!!!
王啸江快步上前,靠近老伯二人时,脚步却减缓了。
他的父亲王义,是黑龙骑中执旗之人,也是他从小的目标与骄傲!
黑龙骑在,旗在!
父亲远征地窟,他是知道的,一直等待着父亲的归来。
但这面旗帜落于他人之手,父亲的生死,不言而喻。
王啸江心中逐渐泛起悲凉,忍不住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
“老人家,这面旗......”
他刚说出口,那跪地的老伯倏然抬头,红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目光灼灼,却不言语。
老伯身旁的男人看了看二人,好似知晓了什么,将布包打开,露出其中的旗帜,递上前询问道。
“这面旗,大人可知?”
“......黑龙旗。”
旗帜的全貌,击碎了王啸江所有幻想,那个印象中无坚不摧的男人的身影,就这么被击碎,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