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开学季和大南瓜求订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远处的槐树中透视过来,落在了刚走出房间的周济同身上。

“四哥,早啊。”

“四哥,早啊!”

对面东厢房的台阶上,小金鱼和盼娣来娣她们已经坐在那里,翻看着满是墨香味的书本。

“你们这么早?”

这是开学第二天,老四很惊讶,小金鱼这两天都起得很早呀,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北房这边,周济民也抱着瞌睡虫出来了。

沉寂了一个晚上的院子,渐渐热闹了起来。

吃过早餐,周济民亲自送小金鱼她们去上学。

才刚开始几天,他是不放心让她们自己去上学的。

其实就是心理作用。

拢共不到两公里的距离,而且算上孟子桐,总共四个小屁孩一起,有他没他也没差。

老三老四他们读的学校,在另一边,距离南剪子胡同更远。

所以才没让小金鱼跟他们报同一所小学。

“今天应该就要正式上课了,到了课堂上,认真听课,听到没?”

“知道了,大哥。”

“周大哥,我们知道了。”

四个小屁孩,敷衍了他一句,转身嘻嘻哈哈的跑进学校了。

站住原地看了一会儿,周济民这才走向远处的公交站台。

他要回燕园,但这里距离更远,中间还得经过家门口一趟呢。

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能亲自送小金鱼上学,顺便搭公交车,也没差。

上车后买了票,座位还剩最后一个,就在最后排。

正好昨晚跟吉布楚和打了篮球赛,都没休息好,现在可以坐下来眯会儿。

迷迷湖湖中,听到有人喊北大站快到了,周济民顿时激灵醒了。

“麻烦,让一下!”

没想到,车上还不少人,挺挤的。

在他借道通过的时候,前面一个站着的女同志,身上的军绿色挎包却突然散落了一地。

估计是他身体碰到了那个挎包,所以导致挎包底部的口子松动,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了。

车上众人都惊了一下。

那个女同志更是直接喊了一声,让周济民别走!

“小偷,他是小偷,他把我的挎包给划开了。”

周济民很生气,面色不善地看着对方:

“撒手,我不是小偷!

!”

对方根本不听,只知道死死拉住他的手,而且还是两只手拉着。

不去捡散落一地的东西,反倒是拉着自己,周济民吐槽:有病吧!

旁边围观的群众,却纷纷声援女同志。

连司机也很直接,驱车前往附近的派出所。

反正附近有不少大学,派出所正好就在附近不远,天天开这条线路公交车的司机,可熟悉了。

“我就在车上,我想走也走不了,您就不能松手吗?”

周济民很尴尬,一是对方的力气还不小,二是对方把他手臂抱身上了,三是身后都是人,把他捆住了。

“不行!我的挎包里可是有45块6毛钱的,现在都不见了,你就是小偷,你要赔给我,我还要你坐牢!”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偷你钱了?你能不乱冤枉好人吗?”

好不容易坐一趟公交车,咋还遇到这种糟心事儿了呢?

不过,此时的公交车已经开到派出所门口了。

好几名公安跑了过来,询问出什么事了?

现在热心肠的人,可太多了。

被拉着下了公交车的周济民,脸都绿了。

特喵的,这样搞下去,他都是派出所熟客了。

公交车上的所有人,都被请到派出所里面了。

所长同志亲自过来询问。

毕竟公交车上有三十多人呢,直接把派出所变成了热闹的菜市场。

“都别吵了!”

一人一句,吵得所长同志脑袋都嗡嗡叫,直接来了一记二十年功力的狮吼功。

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所长同志正准备开口,周济民却抢先道:

“我来说吧,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我是在东十四条街道小学上车的,目的地是北大。”

“我是睡了一路的,听到售票员喊下一站就是北大,所以我起身下车。”

“没想到这位女同志的挎包破了,东西散落在地上,然后就冤枉我,说我是小偷。”

“车上热心的乘客把我围住,还有这位正直的司机把大家送到派出所来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公安同志,这位女同志说过,她被人偷了45块6毛钱,麻烦您诸位帮我一下,破了桉子,还我清白。”

大家都听他说完,然后齐齐点头看向所长同志。

因为周济民说话条理清晰,把大致经过都讲明白了。

“现在要搞清楚,这位女同志的挎包是什么时候被划破的,为什么破坏后里面的东西没有里面跑出来。”

听所长同志的话,几名公安开始进行搜查和排查的工作。

这会儿可不像后世,说搜身那就是真的搜身。

周济民坦荡荡,身上压根儿没钱,包里只有装模作样的数学书。

查看书包的两名公安和旁边看着的群众。

看到那几本高深莫测的的数学书,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全都肃然起敬。

绝对是知识分子啊!

“请问您是北大的学生吗?”

公安换了个尊敬的态度询问周济民。

这年代的大学生,都领着国家补贴呢,甚至还有领着工厂工资的大学生,生活条件可比一般人要好太多了。

“我不是,我已经毕业了。”

前面一句,让公安有些失望,后面一句让公安差点崩溃。

说话能不大喘气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这个学期开始,我就是学校的老师了,今天就是准备去上课的。”

嘶!

大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老师?

还是北大的老师?

而且眼前的周济民年轻的有些过分啊!

公安和乘客们都惊呆了,大家都忍不住倾向于周济民这边,更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

可那位女同志看到这一幕,却慌了起来。

如果周济民是老师的话,那么岂不是她冤枉了对方?

冤枉了好人,她愿意赔礼道歉,可要是她的钱找不回来的话,她得心疼死。

因为这钱,是她打算存起来,过年回家的时候,带回去给她母亲治病和她弟弟结婚用的。

派出所内,望着嚎啕大哭的女同志,大家面面相觑。

同时,心里也有些戚戚然。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丢失了这么多钱,家里人不得打死自己啊?就算家里人不揍自己,自己也得心疼死啊,想想都不寒而栗。

公安同志搜查了一轮,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周济民看了看束手无策的公安们,还有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同志,皱眉扫了一眼其他人。

从众人的表情中,他没什么发现。

不过,想要找出三只手的小偷,不是那么容易,但也没那么复杂。

眼看又浪费了二十多分钟,公安们还是没能找出小偷,大家都怨声四起了。

毕竟大家都有事,不可能一直呆在派出所的。

所长同志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咋办?

虽然这是一个普通的盗窃桉,可难以确定嫌疑人,并且也没找到脏款啊,怎么破?

公交车本来就是一个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

上下车的乘客很多,想要锁定嫌疑人,那太难了。

侦查能力很强的老张,还在跟那位被偷了钱的女同志确认情况。

旁边的周济民却突然开口,询问道:

“您刚才说您是刚上公交车的对吗?”

“对啊,我很确定,我刚上来没多久,您撞到我了。”

“也就是说您上车之后,公交车没停下来过,直到我们进来这里?”

“是!”

“那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两点,要么您的挎包是在上车或者上车后被人划破并偷走钱的,要么就是上车前。现在我问您,您还记得您上车前,您的钱都在包里吗?”

“对啊,那会儿人多嘛,都不好挤,我挤上车后还马上摸了一下,当时钱还在。”

周济民顿时扫了所有人一眼,道:

“麻烦公安同志派人去公交车上查一查,可能有人把脏款放车上了。另外,还请公安同志重新搜身,搜完身后再刷牙!”

嗡!

大家顿时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

因为有些不明所以,咋的又要搜一次呢?

而且,刷牙是什么鬼?

“还请大家安静,配合一下。”

不想浪费时间的周济民,只能站出来,镇住场子再说。

“只有再搜一次身,才能以最快速度揪出小偷,洗脱大家的嫌疑。”

众人一听,也有道理,便渐渐安静了下来。

趁此机会,周济民在仔细观察着众人,却没有发现异常。

这很不合理,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女同志撒谎了?

没过多久,去公交车搜索的公安回来了,摇摇头,表示翻遍了所有地方,但都没有发现赃款。

同时,再一次搜身也结束了,没有任何异常的发现。

时间一分分过去,周济民看了看派出所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再次来到女同志面前。

“麻烦您跟我说实话,上车后,钱到底还在不在?”

后者已经很慌了,哪里还记得清楚啊?

丢失了那么多钱,她已经够伤心了,现在又要迟到了,还不知道车间主任会怎么骂自己呢。

“我记不清了,我现在好乱啊,我的钱丢了,我该怎么办?”

众人哗然,周济民无语,公安同志们纷纷扶额。

“如果您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可就离开了。”

反正再次搜身之后,大家都基本上摆脱嫌疑了。

而且笔录什么的,都做完了,就算有后续,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

这钱,应该是女同志上车前就被人偷走了。

如此不小心,怪得了谁?

女同志顿时崩溃,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周济民见此,也不想理会了,冲公安们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了。

所长同志有些郁闷,大清早的就遇到这种事,咋办?

等安抚好女同志的心情,让她先回工厂上班,等有消息再通知她,派出所内,安静了下来。

但大家的心情都起伏不定,显然是备受震动。

毕竟是45元钱啊,这是一大笔钱财呢。

身为群众信任的公安,居然无法破桉?

这不能够啊!

于是,所长同志打算清理一下附近的流氓、三只手!

周济民回头看了看派出所,郁闷不已,然后踏步往燕园那边跑去。

现在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唉,本来还想提前过去找一找教室呢。

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只能自己找人问路了。

说起来也是讽刺,他在燕园读了一年,愣是只知道之前去过的教室,还有办公室,其他地方都不知道。

白读了一年。

然鹅他没跑多久,便看到前方公交站台上,有人鬼鬼祟祟的转悠。

眼神到处乱瞟。

这不就是三只手么?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猖狂?

没说的,在对方划开了前面一位男同志的挎包后,周济民一个箭步冲上去。

“别动!”

小偷都愣住了,大家也惊呼了起来。

“同志,出门要注意钱财安全啊!”

把小偷手里的钱还给那名男同志后,周济民也没在意对方的感谢。

而是看向那名小偷,笑眯眯道:

“是你主动交代,还是我把你揍一顿后你再交代?”

“我这不是跟他开玩笑的嘛,您还要我交代什么?”

小偷心里苦涩,脸上却强自笑道。

可那名丢钱的男同志却直接呸了一下,谁认识你?跟我开玩笑?同志,抓他去派出所!

“行!”周济民笑了笑,扫了一眼附近,确认没有同伙后。

拉着小偷就往派出所走去,小偷连忙反抗,很快就被周济民三下五除二给解除了战斗力。

被卸掉两只胳膊的小偷,整个人蔫了下来。

几名围观群众和那名差点丢钱的男同志,都惊呆了。

众人跟着周济民来到派出所门口,刚巧碰到准备出发巡逻的公安。

“北大老师,又是你啊!”

所长同志笑眯眯,等听完周济民的话之后,便让人把小偷收监了。

没多久,便从小偷身上搜出了六十多元。

一番询问之下,得,这家伙居然就是刚才偷了那名女同志的小偷。

现在人赃并获,瞧这六十多元的脏款,不得五年起步?

离开派出所前,周济民还看到了小偷的仇恨目光。

恨毛线,慢慢劳改去吧!

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有祸不单行四字真言,此话是真不假!

刚回到燕园,好不容易来到数学系,没想到跟人撞上了。

“对不起,没撞疼您吧?”

对方是一个女同志,瞧她年轻的面孔,大概率是学生多一些。

旁边还有几个男女同学,其中一位男同学,语气不是很好:

“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么?看把我们婷婷同学撞的,都破皮了,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么?”

周济民皱眉看了看对方,没搭理,而是看向已经被女同学扶起来的婷婷。

“您不要紧吧?要我背您去校医院看看吗?”

“没关系的,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

身穿短袖的婷婷有些羞涩,手臂确实破了皮,微微的痛感,但还好,问题不大。

真要去医院看看,那可太夸张了。

偏偏那名男同学却炸了,“你还想背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要背也是我来背,跟你没关系!”

得,周济民一听,顿时明白了,这就是一舔狗。

不过也难怪,这个叫婷婷的女同学,长的确实很漂亮。

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名舔狗同学,周济民看向婷婷道:

“既然您没事了,那我先走了,刚才确实抱歉了。”

是他撞的人,道歉一句,也是应该的。

“没关系的,您已经道过歉了。”

看着周济民远去,那名舔狗男同学还有些忿忿不平:“婷婷,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唐子荣,你干嘛冲婷婷吼?显着你了是吧?”

旁边的一位女同学,凶巴巴地瞪眼,很是维护婷婷。

“我这是替她不值,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他刚才可是把婷婷撞破皮了。”

“就你矫情,人家婷婷都说没事了,你耳朵聋了吗?”

一个泼辣,一个想献殷勤,闹得不行。

许婷脑瓜子疼,性子软,也不想跟他们争辩,转身就离开了。

唐子荣和辣椒妹两人顿时偃旗息鼓,互相瞪了一眼,也各自追上许婷了。

其他同学耸耸肩,这种相处模式,他们已经习惯了。

数学系教学楼二楼,周济民正准备去确认一下教室的位置,迎面就是任九章。

“师兄,你来的正好,帮我确认一下,第三节就是我的课,教室是哪一间?”

后者顿时半晌无语,怔怔看了周济民一眼,才拉着他来到了三楼的一间教室外面。

“喏,这就是你马上要上课的教室了。”

“我说师弟,你都是老师了,怎么连教室都不知道在哪呢?”

“老师让你做学问,可没让你连教室都找不到啊,要是被人知道你一个北大老师,居然不知道教室在哪,这不是闹笑话了吗?”

被他絮叨了好一会儿,周济民也懒得辩解。

直接推着对方,让对方自己回办公室去,他要去上课了。

数学系最年轻的讲师第一次上课,任九章说什么也不会缺席啊。

所以,等周济民走进教室后,他也随之从后门进去了。

没想到,好几个老师都在里面了呢。

更让他吃惊的是,连段主任也在。

刚走进教室的周济民,马上就看到了座位上的许婷、辣椒妹和唐子荣等人。

以及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老段等人。

没等他开口说话,上课铃突然响起。

周济民把手中的书放在讲台上,等铃声结束,望着台下一众同学,自我介绍道:

“大家好,我叫周济民,是北大数学系新任的讲师,这个学期将由我来负责数学分析这门课程。”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他没有长篇大论,简单几句开场白即可。

数学分析的主要内容是微积分学,微积分学的理论基础是极限理论,极限理论的理论基础是实数理论。

从他自我介绍完,他就直接进入主题。

也没有翻看讲台上的数学分析课本,而是一边口若悬河,一边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台下,一众学生和老师都彻底呆滞住了。

课本知识、题目等全都刻在脑子里,还准确到具体章节、段落,如此恐怖的记忆力,学生们都被震惊住了。

对于他们这群新生来说,第一天上课,讲台上的周济民,讲的是什么?

一边看书,一边做笔记。

至于听不明白?

怪谁?

数学本来就很难,不提前预习,怎么可能听得懂?

但后面坐着的老师们,能听得懂,他们惊讶的是周济民那恐怖的记忆力。

而且,周济民讲的本来就十分基础,毕竟都是课本上的知识点,并没有多复杂。

充其量就是列举引申了一下,仅此而已。

尽管如此,给到老师们的震撼也是前所未有的。

毕竟周济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讲课方式却跟讲了几十年的老教授一样,虽然一半是照本宣科,但另一半也加入了不少新鲜内容啊。

这种融会贯通和信手拈来的知识点,让他们都自愧弗如。

老段看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周济民,却开心地笑了。

他果然没看错人,周济民会是一位很好的老师。

此刻,坐在前排位置的唐子荣早就傻眼了。

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上课前那个走路不看人的周济民,居然会是自己的老师!

而且还是最重要的数学分析这门课程!

平日里,他可是自夸数学天才。

但现在,讲台那个笑谈自如的周济民,足以吊打他了。

毕竟在他看来,周济民估计跟他差不多大吧。

差不多的年龄,却有差太多的台上台下的区别!

这种区别,犹如鸿沟一般,难以跨越!

其他不说,光是周济民的知识储备量,别说他唐子荣了,就算教室后面的老师和段主任,估计都不如。

许婷和辣椒妹两人,一直都是脑子晕乎乎的状态。

笔记是做了不少,可脑子就是想不通:周济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她们的老师呢?

而且,还那么高大帅气,甩唐子荣十条街啊。

直到下课铃响起,她们也依然没有想明白。

一节课下来,她们已经被周济民的学识给征服了。

“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下次上我的课,记得提前预习,否则小心期末考试不及格。”

把粉笔扔回粉笔盒里面,周济民拍了拍手,笑道。

他可没有拖堂的习惯,因为他知道学生最恨拖堂的老师了。

说了下课后,周济民没有走,因为走不开。

他直接被学生们给围住了。

都太热情了!

而且很大胆,众多问题中,提问次数最多的就是单身吗?

“一上来就问这么私密的问题,过分了啊!”

“问的就是私密问题,不是私密问题我们还不问呢,快说,是不是单身?”

一看周济民用开玩笑的口吻,辣椒妹胆儿肥,大声说了出来。

“行,想让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行,但你们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行不行?”

“只要不是数学题,那就行!”

“肯定不是数学题!”

周济民摇摇头,咳嗽一声:

“你们每个人都有两座房,不大却很温暖,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最后只能留下一人。提问:这是什么房?”

现场一片安静,大家都一副思索状。

一群学数学的学生,思维模式多少有些固化了。

肯定都下意识用数学思维去思考。

慢慢想吧!

看了一眼,周济民默默退出包围圈,却又进入另一个包围圈了。

任九章像是第一次认识周济民一样。

目光很陌生,像是在打量怪物似的。

“师兄,你想干嘛?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对你也不感兴趣。”

“擦!”任九章也收回了目光,嫌弃道:

“我也对你不感兴趣,呸,我是说,你小子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你讲课的状态,也太稳了吧?”

“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一个白眼丢过去,周济民越过对方,“老师,怎么样?没给您丢脸吧?”

老段笑眯眯地摇头,要是这样都还不满意,要怎样才满意?

刚才课堂上,旁边其他老师们的惊讶表情,就是最好的评价了。

“还是主任有先见之明呀,我就说小周同志肯定没问题的,今天这堂课真是太棒了!”

“刚才我都看傻眼了,感觉自己这几十年白活了,教了半辈子的数学,还不如小周老师讲的好呢……”

“要不说段主任眼光犀利呢,早早发现小周老师这颗明珠……”

“还好小周老师没去隔壁学校,要不然我们可就损失惨重呢……有小周老师在,以后隔壁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吧?”

旁边一群老师,一个比一个脸皮厚。

明明以前他们不是这样说的。

今天随段学复来教室上课,何尝不是想看周济民的丑态呢?

可惜,被打脸了。

又跟段学复聊了几句,敷衍了一群老师们的彩虹屁,周济民便又回去继续上课了。

第四节课,过得也很快。

下课铃一响,周济民准点把粉笔扔回盒子:放学!

同学们还想拦住他,他已经先一步走到门口了。

“同学们,后天见!”

一天两节课,一周就上两天,总共四节课。

再多,他就不乐意了。

中午回家的时候,总算是安全且平澹地回到南剪子胡同了。

“济民你回来了,快去洗手,就等你开饭了呢。”

刚到家,抱着孩子的丁秋楠便笑着说道。

她今天比周济民还早回来呢,因为他没骑车。

小金鱼她们仨是自己走路回来的。

这是早上就说好的,她们也很勇敢,真自己走路回来。

其实,这年代,很多家庭的孩子,五六岁都是让他们自己满大街的跑。

家长一般都不会管的。

尽管这个年代,人贩子多。

可也要看地方啊,这里可是京城啊。

不说朝阳群众了,基本上人人都是热心肠。

人贩子的手段无非就是拿好吃的引诱孩子。

然鹅,孩子也是很警惕的。

大家虽然穷,可穷得有骨气,并不是谁的东西都会要的。

洗过手的周济民,坐下来之前,还分别亲了亲两个孩子。

一旁的周清娴,也都嘴表示要亲亲。

然后她姑姑就笑话她,不知道羞羞。

小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小家伙可聪明了。

“姑姑你不是还要我爸爸抱吗?你也羞羞!”

这下子,小金鱼顿时害羞脸红了。

被侄女怼得哑口无言,这可是很少见的呢。

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欢快的气氛中,一家人对周济民第一天上课的事,十分好奇。

“害,你们都不知道,我今天一上午,得有多精彩。”

只一句话,大家都纷纷抬头看向他。

脸上更加好奇了,老四更是连连催促。

连一向吃饭很快的黄小花,此刻都放慢了扒饭速度,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秦京茹一直跟黄小花较劲呢。

虽然后者颜值和身材都差她一大截,但在干活这件事上,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啊。

而在周家,更看重的显然是干活利落和心地善良。

所以,秦京茹也放慢了扒饭速度,但扒饭的量却大了一些。

卷死黄小花!

周家的活,就全是我一个人的了。

随着周济民的叙述,大家都一惊一乍了起来。

没法子,他说的确实精彩。

“周大哥,您刚才说的赃款可能落在公交车里,可为什么还要再次搜身呢?”

突然,秦京茹提问了。

大家也若有所思地点头,望向周济民,等他的解释。

“你们都知道三只手吧?”

见众人点头,周济民便把三只手,利用嘴巴藏刀的事,给说了出来。

饭桌上,一家人都目瞪口呆了起来。

舌头多嫩啊,藏一把锋利的小刀片?

这可能吗?

习惯了盘龙里的大开脑洞的周济同,却也再次被他大哥给震惊到了。

“大哥,真有这么神奇?不会是你瞎编乱造的吧?”

此话得到了大家的一直认同。

一是周济民胡编乱造的本领可不低,虽然大家都没怎么看过盘龙,可老四看过了呀。

偶尔在家的时候,老四都会忍不住分享几句。

渐渐的,大家都多少知道一些剧情。

只不过文字太小白了,丁秋楠不愿意看,小金鱼还太小。

二嘛,笑里藏刀还好说,嘴里藏刀可真渗人了。

所以,大家更愿意相信是周济民说的鬼话。

“你们认为不可能的事,却是别人的日常。”

周济民摇摇头,指了指饭桌上的饭菜:

“在我们家,这些都是日常,可在其他家庭,甚至偏远农村地区。这些大概就是他们一辈子都想象不出来的盛宴,所以,不要低估或者小瞧任何人。”

一番话,直接让大家集体沉默了。

他们都承认周济民说得对,可还是难以想象啊。

吐槽说教了一番,周济民这才继续往下说。

吃过午饭,丁秋楠她们都去上班上学了。

家里只有周济民带着仨个孩子,还有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在收拾院子。

望着大院里,有些残花败柳的菜地。

周济民突然开口道:

“小花,京茹,先别忙活其他了,这两天把菜地收拾一下吧,种点菠菜、洋葱、大蒜和大白菜什么的。”

这几种都是冬季耐寒的蔬菜,只要在越冬之前收割,问题不大。

毕竟等到十一月左右,京城气温就要降到零下了。

到了这个时候,一般室外的蔬菜,就算耐寒极好的韭菜、黄花菜等,根都得枯死。

也就是现在的塑料薄膜太贵,成本高,而且大部分靠进口。

等再过几年,京城也能慢慢用塑料袋了。

当然,周济民想要用塑料薄膜,种点蔬菜,也不是不可以。

但,没必要!

其实他可以把相关技术拿给上面,可同样没必要。

计划经济时代,大家都吃不起肉,也没多少人在大冬天吃得起绿油油的青菜。

现在更多都是温棚蔬菜,成本高,只服务一小部分的人,没什么市场可言。

“好的,周大哥。”

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个少女,笑着点头。

两人都是干活小能手。

但在家里,她们似乎永远都有干不完的活一样。

就像家里的被子,以前能有一个月拿出来晒一晒,都算不错了。

现在嘛,只要是晴天,她们就拿出来晒。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闻着太阳的味道入梦的。

两人清理着菜园子,周济民把三个小家伙放在走廊这边,也下地帮忙了。

“小娴,帮爸爸看着弟弟妹妹,好不好?”

“好的爸爸。”

周清娴答应得老干脆了。

她很喜欢缠着她爸爸,但被她爸爸认可,她更喜欢。

于是,她一个快两岁的小家伙,管理着两个已经九个月大的弟弟妹妹。

众所周知,九个月大的孩子,那是真的很会爬。

走廊上,周济民在地面上给她们铺了几张毯子。

这毯子蛮大的,覆盖了近两米五的长宽,足够她们活动了。

而且除了周清娴这个姐姐看着,旺财、大黄、黑妞它们都在四周守护呢。

就是怕她们两个小家伙爬出来。

毕竟,从走廊下来,就是菜地了。

“妹妹,快回来。”

“哎呀,弟弟你别去那里,那里脏。”

一时间,周清娴可忙了。

菜地里忙碌的三人,也时不时地看向周清娴仨个小家伙。

突然,周济民扒开一大堆南瓜藤,里面居然露出一个硕大的南瓜。

“哇,这里居然有条漏网之鱼啊,小花你经常来菜地摘菜也没看到吗?”

黄小花两人都走了过来。

看到地里的那个巨大南瓜,也惊得目瞪口呆。

这南瓜怕不得有十多斤吧。

金黄金黄的,颜色非常好看,形状也挺漂亮的。

大部分南瓜,一般也就是五六斤,最多七八斤,上了十斤就算大南瓜了。

就算南方的菜市场,一般能有十斤重的大南瓜,都卖不动的。

当然了,对于农民来说,丰收的喜悦,才是最好的回报。

因为在农村,就算南瓜卖不了钱,剁碎了喂猪,照样能赚钱。

但在这个年代,南瓜粥、南瓜饼等等,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后世,周济民小时候,每年夏季,少说得连续吃好几个月的南瓜菜。

那个时候,是真的听到南瓜菜,就想吐。

“爸爸,爸爸,妹妹爬出来了。”

当周济民他们三人围着大南瓜打量的时候,周清娴却突然喊了起来。

只见她自己抱住还想爬走的小不点,瞌睡虫却翻过旺财的身体,已经爬到菜地里了。

这可把周清娴差点弄哭了。

小小的身体,却满满都是责任感。

周济民健步如飞,跑过来一把捞起周清怡这个小家伙。

轻轻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骂道:

“怎么不听姐姐的话呢?让你别跑出来,你还跑出来,把自己弄脏了吧?”

她的小手上,脏兮兮的。

都是泥土,脸蛋也碰到了一些,衣服上更是沾了不少。

“爬爬,爬爬!”

却见小家伙自己嘻嘻笑着喊着,可就是不说爸爸。

也不知道随的谁,都九个月大了,还只会喊爬爬。

喊妈妈也是只会喊么么,两姐弟都一模一样。

可愁坏了周济民和丁秋楠这两个新手爸妈了。

额,其实他们也不算新手了。

毕竟练手的周清娴,养白白净净的,也很聪明可爱。

“小娴,看着弟弟哦,爸爸给妹妹换一下衣服,很快就出来了。”

“好的爸爸。”

转过身,?

??济民冲着旺财就弹了一下,“小娴没看住妹妹,不能怪小娴,但你怎么也没看住?”

旺财那叫一个委屈啊,只能低着头,一副认罪的可怜模样。

“爸爸,不要怪旺财了,是我没看好妹妹。”

“不能怪你,小娴你是最棒的,帮爸爸照顾好了弟弟,来,亲爸爸一下。”

小家伙这才笑了,开心地亲了她爸爸一下,又屁颠屁颠地去抱住她弟弟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周济民便回来了。

重新把换好衣服的瞌睡虫放回地毯上,他也没再去菜地折腾了。

黄小花把大南瓜拿回走廊这边。

询问周济民怎么处理这玩意儿?

旁边的周清娴三个小家伙,顿时想要去玩,被周济民给拦住了。

没清洗呢,可不能让她们玩。

南瓜的吃法,多种多样。

后世最常见的有南瓜饼,早点铺、茶楼等,都可以看到其身影。

甚至是很多饭店必备的一道菜。

还有脆炒南瓜丝、椒盐南瓜条、南瓜球、南瓜汤、南瓜焖饭等等。

这年代最常见的则是清蒸南瓜或者清炒南瓜,这两样吃法也是一绝。

听完周济民的叙述,黄小花和秦京茹两人都愣住了。

“这样吧,晚点我更新一下厨房的菜单,晚上我来下厨,你们在旁边看着点。”

十多斤重的大南瓜,家里那么多人,刚好可以吃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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