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是李伟志来的时候，林斌趁他不注意顺过来的。
因为林斌身份特殊，在疗养院里被安排到了单独的一个院落，倒是很安静。
林斌点上根烟，拨通教授的电话，问道：“审问出什么了？”
因为发现钱巨有过分在意肖萍的安危，林斌才让教授再审一次肖萍，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女人口中得到点有用的消息，没想到教授审了快一天一夜才有消息。
教授没回答林斌的问题，而是抛过来一个问题。
“下午为什么是陈子欣接的电话？”
教授的声调起伏很大，语气中透着愤怒。
恶魔军团成员所使用的手机都是特制的，防追踪防窃听，可以随意隐藏号码，就像林斌和李伟志说的那样，恶魔军团行动时都是带着一种特制的面具，谁都没有见过同伴的真面目，私下里也无法联系，但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林斌，他见过所有人的真面目，有所有人的手机号，因为所有成员都信任他，而林斌也对的起他们的信任，从来没有外泄过他们的身份。
当然，某些成员也存在私下联系的事情，因为彼此非常信任，这种事情林斌不干预，因为他信任每一个成员，不然当初也不会招收进恶魔军团。
而手机是他们随身物品中唯一能暴露身份的东西，所以陈子欣接了电话，教授才会愤怒。
暴君是整个恶魔军团联络网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他出了事，恶魔军团的战斗力至少下降五成，这还是他们不暴露身份的前提。
“不用担心，陈子欣不会害我。”林斌淡然一笑，对陈子欣很是信任，岔开话题问道：“肖萍很难审问吗？”
林斌如此自信，教授也不好说什么，声调又没了起伏，“这个女人受过专业训练，嘴非常硬，我把手头上的药剂能用的全用上了，她才吐出点东西。”
“哦？”林斌来了兴趣，“有意思了，说说。”
“是非常有意思。”教授呵呵了一声，说道：“她说她是圣教的一员……”
“等等。”林斌打断了教授的话，皱眉问道：“圣教是什么？地下组织？”
教授说道：“她说圣教是华夏本土的一个教派，传承近千年了，教众有数十万，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很少有人知道。你以前听说过吗？我是从来都没听说过，不过我可以确定她说的都是实话。”
“我也没听说过。”林斌眉头紧皱，脑中回荡着师父的那句‘老子是一教之主，手下可是有着数十万教众’。
“她只知道圣教有一位教主……”
随着教授一点点的说出来，林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圣教很复杂，肖萍只知道掌管圣教的是教主，教主下面还有圣使和护法，具体有几位就不清楚了，再向下就是堂主十二位，每位堂主管理一个堂口，十二个堂口以十二生肖命名，她是‘亥猪堂’的一名普通弟子。
肖萍是孤儿，被一对普通的夫妻收养，从小她就接受洗脑式教育，一切以圣教利益为先，为了圣教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她简直就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考什么大学，去什么公司工作，嫁给什么人，都是她父母安排的，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似地。
前几年家中意外失火，父母葬身火海，她和圣教失去了联系。因为圣教用的是一种很传统的单线联系模式，也就是说整个圣教里，她只认识她父母，其他人没有见过。
后来是亥猪堂堂主亲自联系的她，让她继续在锦绣集团潜伏，等待新的任务。
就在林斌带着梁婷婷和霍诗雯大闹人事部后，肖萍接到了堂主的电话，给的新任务是离开锦绣集团，连找蝎子的弟弟去废掉林斌都是堂主给的任务，再后来投靠钱巨有也是任务，她因此才知道钱巨有的秘书也是亥猪堂的人。
真正让林斌觉得这个圣教很复杂的地方，就是单线联系这种模式，就像肖萍现在落入他的手中，连一个圣教的成员都说不出来，就连说出来的圣教运行模式，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林斌思索了片刻后问道：“你对这个圣教有什么看法？”
“地下世界里找不出第二个如此严密的组织，就算整个恶魔军团出动也无济于事，因为我们连对方老窝在哪里，人有多少都不清楚，无从下手。”教授的声调依然没有什么起伏。
“严密吗？我怎么觉得是肖萍知道的太少。”林斌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冷笑道：“拔出萝卜带出泥，只要拔对了萝卜，这个圣教的底子也就露。”
教授好奇的问道：“去哪找这根萝卜？”
“这根萝卜早就暴露了，只是我没想到还存在个圣教，正好过几天就拔这根萝卜，看看能带出多少泥。”林斌身上流露出浓烈的杀气。
圣教这盘棋下的太大了，当年肖萍跟着陈鸿儒打天下，就是圣教安排的，嫁给董事也是圣教安排的，恐怕肖萍的父母和丈夫都是圣教除掉的。
不知还有多少弟子潜伏在锦绣集团、青云集团和青龙集团里，但林斌的出现，却是加快了收网的速度，伤了蝎子弟弟，却把整个青云集团都拉进了网中，肖萍的跳槽，又把青龙集团拉进了网中。
这个计划图谋的太大，而且是从二十多年前就撒开了网，让林斌有些心惊，关键是他也在这个网中，他现在甚至怀疑从短裙女手中抢走u盘，都是圣教计划好的，也正是因为那个u盘，他和严兴贺才彻底的撕破脸皮。
肖萍吐出来的消息并没有什么用处，林斌无法确定亥猪堂堂主对他了解多少，是利用他把青云集团拉进网中？还是知道他暴君的身份，才用他来做文章？
教授没有再问萝卜的事情，而是问了另一个事情，“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继续审，审不出有用的东西，就让她消失。”林斌的声音很平静，但充满了杀机。
“应该审不出什么东西了。”教授又发出怪异的呵呵声，“等我电话吧。”
挂了电话后，林斌仰头望着夜空，眉头紧皱，低声呢喃道：“如果师父就是这个圣教教主，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