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击杀 收获 计划与听闻
虽然很好奇自己的武道真意在傅永年的眼里是个什么形象。
但生死厮杀间,黄弘可不会傻傻地问出这种问题,给敌人喘息之机。
黄弘再次贴身向前。
这一次他清楚地看见了傅永年眼里的惊愕和恐惧。
‘凝意武师!’
显然,武道真意没有发挥出效果,让他彻底明白了黄弘的真实实力。
傅永年心中大骇,再无对攻的想法,他脚下一点,身形后飘,想要抽身逃跑。
但他身后就是围墙,而且黄弘又怎么会允许到手的猎物逃跑。
他内气运转到右腿,就是一记腿法杀招破云劈,如战斧一般当头砍下。
傅永年蹭蹭后退两步,背部当即传来坚硬冰冷的触感。
赫然是已经退到了围墙,失去了闪转腾挪的空间。
若是放在以往,他断不会犯这种错误。
但今夜,他的心情一波三折,从犹豫决然到狂喜,再到惊讶荒诞,以及如今的骇然。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
让他头脑发胀,分不清这究竟是一晚,还是过去了好几天。
傅永年目次欲裂,下意识想双手交叉做挡,但右手却毫无知觉。
砰!
左臂瞬间断裂。
大腿余势不减,狠狠劈在了躲闪不及的傅永年头上。
咔嚓一声脆响。
黄弘缓缓收脚。
身前的傅永年软软倒下,双眼外凸爆裂,头颅更是被劈得下沉到胸腔,看不清嘴部。
“嘶!”
黄弘猛吸一口凉气,踮起左脚跳了两下。
刚刚那脚太用力,他现在小腿后侧骨头疼的厉害。
这是骨头硬碰硬的疼痛,不是石皮层次的铁皮功能够化解的。
‘如今我的肌肉越来越多,劲道越来越强,但我的骨骼强度却没什么变化。’
单脚站立,黄弘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骨骼虽然很坚硬,但有时候却又很脆弱。
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他的骨骼会因为无法肌肉发力而被撕裂折断。
这并非是危言耸听。
黄弘前世看见过一则新闻。
一位网球运动员意外跌倒,导致肌肉收缩猛烈,结果将肌腱里的髌骨给拉成两半。
这就是肌肉的力量,远超常人的想象。
而且黄弘现在全身上下的肌肉强度,密度不知道超过网球运动员几筹。
‘我需要一门能强大骨骼的外功。’
黄弘将这个想法记在心中,随即大步走到没了声息的傅永年身前。
刚刚一番打斗虽然看似花了很久,其实也就几招几拳的功夫。
而且黄弘因为心虚没有大喊大喝地出招。
傅永年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也同样如此,一番打斗下来,根本没有传出多少动静。
所以直到现在,院子里还是很寂静,也给黄弘留下了充足的摸尸时间。
不多时,黄弘就将傅永年身上值钱的玩意全给摸了出来。
东西出乎他意料的多。
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和一个被傅永年贴身保管的木头小盒子。
“算了,还是回家再看吧。”
黄弘虽然不觉得这里有人可以威胁到他,但这里毕竟是杀人现场,不是久待之地。
他将钱袋和木盒一股脑塞回了怀里,又甩了甩右脚,后侧的骨骼还是隐隐作痛。
这不禁让黄弘有些怀疑,自己的小腿骨是不是用力过猛给劈地骨裂了。
忍着痛,他越过围墙,随即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而围墙另一边只剩下了一具尸体。
过了很久,天边微微发白。
傅宅中,一个起早的丫鬟从后院的石子小路上走过。
她边走边打着哈欠,眼神非常迷糊。
昨晚,不知道风为什么那么大,竟然将她屋子的门都给吹开了。
害的她整宿都没睡好。
“今天找个时候补下觉吧!”
她这样想着,顺着石子路一直走,到了一处围墙边上。
忽然,丫鬟眼神一凝,小巧的绣花鞋顿时挪不动了。
下一秒。
噗通一声,丫鬟被吓晕了过去,直接倒了在石子路上。
.........
未曾发生什么意外,也没有碰见什么人,黄弘一路无事地回到家中。
关上门窗,点燃油灯,他又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
这才坐在桌前,开始着手清点傅永年身上得来的小物件。
黄弘将钱袋打开,抬手一抖,几张大朔银票和一些碎银子落了桌上。
稍微一清点,顿时脸上大喜,“两百两?他带这么多钱出门干什么?”
“算了,他拿钱干什么又和我没什么关系,现在反正都是我的了。”
虽然油米堂的分红和长老的月钱,已经让黄弘比寻常入流武者富有太多。
但钱这玩意,根本不嫌多。
美滋滋地将钱塞回自己钱袋后,黄弘又看向那个小木盒。
这小木盒巴掌大小,没有什么花纹,但被傅永年贴身保管,显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打开木盒。
黄弘拿眼一看,眼里蓦然闪过一丝诧异,这盒子里装的竟是一颗黑色的大药丸!
“这应该是某种温补气血的丹丸,所以傅永年今晚外出,就是为了这颗丹丸?”
虽然木盒内外没写药丸名称和功效,但黄弘微微一嗅,便从躁动的气血有了猜测。
随即他不由得想道:“难道这就是萧大哥那晚曾经说过的温补大药?”
那一晚,他所记下的新名词,不仅有邪玉也有监邪司的温补大药。
“哪怕不是,效果绝对也相差不多,傅永年绝对是打算用这个丹丸恢复伤势,只不过还未服下,就死在了我的手中。”
他关上了木盒,隔绝掉药香,脸上到没有庆幸之色。
因为......
搜查了整座傅宅都没有傅永年踪迹后,黄弘原本是打算明晚再来一次的。
这丹丸药力再强,也得有生效时间。
黄弘可不信一天时间,就可以让傅永年的右臂恢复战斗力。
所以哪怕今晚没有好运撞到傅永年,明晚他也难逃一死。
“银票和温补丹丸不在我的计划之中,都算意外之喜了。”
黄弘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思考这笔横财和丹丸的用处。
很快,他就有了主意。
“这银票可以拿来改善生活,购置一些稀有外功,不过这丹丸还得先测试一下有没有暗手,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找时间服用了。”
黄弘房间里也没有什么预备好的暗格,或者藏东西的地方。
走了一圈后,他索性将木盒放到了床下。
这五合帮总部多少也是个安全之地。
而他经常宅在家里练武摸鱼,一般没必要不外出,也算半个宅男。
没什么地方比他家更安全了。
“今晚和傅永年交手,倒是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实力层次,哪怕比双手完好的傅永年强,也强不了多少。”
将东xz好,黄弘开始复盘今晚打斗,这也算的上是他的必修课之一。
“内气太稀薄,是我目前最大的问题。”
傅永年能以残躯挡下他内气聚力一招,靠的就是多年修炼内练法的雄厚内气。
内气和气血不一样。
气血会随着年龄越来弱,但内气却不会,只是增长速度会随着气血衰弱而越来越慢。
直至彻底停滞,维持在一个限度。
所以内练法武者才能在年老体衰时,一样保持强大的战斗力。
“但内气修炼就是靠内练法提炼气血,再由五脏六腑转变,是水磨功夫,想要人工加快,好像并没有什么办法。”
黄弘愁眉苦脸地想道。
从入流以后,武者就不再熬练身体强度。
而是走向了内练五脏六腑,蕴养内气和武道真意的路子,和他之前想象中的熬练身体,壮大气血的武道似乎有点偏差。
“不过邪祟只能被武道真意所伤,在邪祟的生死威胁下,武者走上这一条路也是情有可原的。”
外功武者无法伤害邪祟,年老时还无法保持战斗力,所以才会被内功武者彻底淘汰。
这是他清剿邪祟时就想明白的道理。
黄弘不是守旧之人,没在这上多想,而是思绪一转,想到了提高内气修炼速度的法子。
“内气靠的也是气血转换,那我应该也可以靠之前温补肝脏的路子,来加快进度。”
这个想法基本可行。
但黄弘暂时却无法尝试,因为推演九品莲台法后的改造在达成了妙善自然的境界后,就已经结束了。
不然他现在应该会感到强烈的饥饿。
“所以练法册子说的,内气护体才能共振气血内气,只是保险措施,不是前提条件。”
黄弘遗憾想道。
如果内气护体是成就凝意的前提条件。
那么他就可以借着月影改造的东风,顺势强大一波内气。
“既然如此.....”
黄弘又摸了摸还在发痛的小腿骨,心里做出了决定,“干脆寻一门可以强化骨骼的外功推演,再借着改造状态提高修炼速度。”
做好了未来计划,又盘点了得失收获。
整日修炼和深夜厮杀带来的疲惫瞬间如水般,悄无声息涌上心头。
黄弘打了个哈欠,往窗外一看。
这才发现天边红日已经漏出一角,云层都被打的金闪闪的。
“天都这么亮了啊!还是先睡会吧!”
他脱掉鞋袜,躺回屋内的罗汉床上,连被子都没盖上,直接和衣而睡。
不知睡了多久。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这种感觉极度似曾相识,让黄弘仿佛回到了那个让他不爽的夜晚。
他猛地睁开双眼,一个鲤鱼打挺就坐在了床上,随即摆头透过明瓦窗向院门看去。
“黄长老,出大事了!”院子外传来徐康那粗犷的大嗓门。
“是徐康啊!”
黄弘摇了摇头,起身出屋,去开了门。
将院门关上,又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又给徐康倒了杯茶。
黄弘这才抬了抬手,淡然道:“什么事啊,徐康你说!”
“黄长老,傅永年死了!还是被人给杀死在了自家宅中。”
徐康没顾得上喝茶,火急火燎道。
“是吗?死得好!死得棒!傅永年作恶已多端,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黄弘拍掌称赞,又问身旁的徐康,“你知道是哪位大侠出的手吗?”
“这我不知!”徐康摇了摇头,“我得了消息,就立马来找长老了。”
“我想大概率是他以前得罪的凝意武师来寻仇吧,毕竟傅永年好说歹说也是凝意武师,一般内气武者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应当是的,武道真意就可以震慑一切内气武者了。”黄弘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听说黑蛇帮的副帮主为了自证清白,特意请了黑水城神捕华远,想必不久就能有线索了。”徐康补充道。
华远吗?
黄弘眼神微凝,这可不是好招惹的人物。
不过他内气都是辅助效果,从傅永年外表伤势根本看不出来内气属性。
而且能击杀凝意武师的,只有凝意武师。
他现在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个刚成就内气的入流武者,天然就不在嫌疑人里面。
再加上昨晚他的行踪,自始至终都无人知晓,黄弘就不信这,华远都能找到他头上来。
想到这,他也放松了下来,打了个哈欠。
“华远吗?他的确厉害,不过我觉得他大概率找不到什么线索,能杀死凝意武师的人,哪是那么好找的。”
说着说着,黄弘话头一转。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他前几天就嘱托了徐康去查谈家相关的事,如今想来应该有结果了。
“谈家公子谈言在外很招摇,所以他的情报很多,我一时也不知道拿那些来说。”
徐康尴尬一笑。
“那就都说说吧,反正我今日无事。”
黄弘喝了口茶,右手一指,示意徐康坐着慢慢讲。
半个时辰后。
看着眼前还在滔滔不绝的徐康。
黄弘揉了揉眉心,脑袋有些发痛。
这谈言还真是个招摇人物,隔三差五就要闹出点动静来。
今日不是豪掷千金夺下花魁,明日又是在酒楼和其他人发生口角。
这些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出几次的事,他一个月就多少得来上几回。
徐康说完了谈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后,又开始说起之前他的往事。
“对了,谈言还有个好友,听说是姜家公子姜云海,不过姜云海不喜招摇,刚过完成年礼就去了边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