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士郎,现在你明白你的决定的意义了吧?”
木村用冷酷的声音说着,一字一句摧毁我的防线。
“你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在场所有人的生死。如果你点头,那么你就能救下辛辛苦苦来救你的远坂,saber也能活着,拯救所有人的方法,你一点头就能完成。”
我犹豫着看向远坂,这个为了救我自赴死地的女孩。
说好了不要留情,决定了以后就是敌人,可她还是来了,来帮助已经是敌人的我。
现在她正张大绝望的眼睛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决定。
“还有saber,想要得到她我有很多办法,大不了再召唤一次,我来征求你的意见,只是为了最简单的途径。所有你再反对,也只是让我麻烦一点。你明白吗?”
“狂妄之徒——!马上给我闭嘴!下面我就要打倒你!”
saber愤怒地握紧拳头,虚弱而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
即使愤怒得想扑出去,但她已经不能再痛快地战斗。
甚至她一直期望的守护我的目标也做不到,少女愤恨的眼神让我痛苦。
要是我摇头的话,下一刻她就会死吧。
——为我而死。
我紧紧地攥住拳头,牙根紧咬得出血。
为什么要让我决定这种事。
选择让所有人活下来,就要放弃saber,违背自己的诺言。
按照自己的意愿,那么所有人都会死去,包括我自己。
这样的话,我的决定不是很明显吗?
想要救人,想要拯救更多的人。
从十年前的火海中活下来后,我不是一直有着这个愿望吗?
只要我一点头,我的心愿就能达成。
但一个无形的力量阻止着我。
如果那样的话,saber就会离开我。
决定好好报答她的想法,再也无法做到。
对她许下的诺言,就这样背叛。
……这是没有办法啊。
为了让大家活下来,为什么不能牺牲自己这份贪婪的想法。
可为什么要牺牲这一点。
为什么要牺牲我的意愿,为什么牺牲的不是我的生命。
为了让saber活下来,我宁愿付出我的生命。
但唯独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
曾幻想过自己通过牺牲,能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活着。
十年来,这不是我心中最憧憬的正义吗?
可现在,我却无法做到。
“saber……”
我无助地看着守护着我的少女,嘴里发出喃喃的声音。
是什么时候开始呢,一点点变得依赖她,无法背对着她做出自己的决定。
saber注视着我的眼睛,苍白的脸上透着激动的红晕。
“士郎,你知道我的心意,自我向你立誓开始,你就是我守护的master。很抱歉由于我的无能让你处于两难境地。但我还是请求你,不要让我失去最后的荣耀。”
荣耀真的比你生命还重要吗?
我几乎愤怒得要吼出声时,注意到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无法作出决定,不就是因为我找到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吗?
虽然很自私,但我想要付出一切来交换它,包括我的生命、还有别人的生命。
我——想要saber。
我想要守在saber的身边,再久一点也好,即使结局是死亡,我也不想放弃。
“saber,对不起……”
木村yin沉的脸终于露出笑容,也许他以为自己得到了胜利吧。
“……我不是个合格的master,一次次让你费心救我,现在因为我的失误,还不得不让你面对这个失败的结局。对不起,我没能帮助你获得圣杯。”
saber诧异地看着我,然后露出欣然的笑容,像一泓清泉洗涤了我满怀歉疚的心灵。
“嗯哪,不——士郎做得很好,我很高兴很成为士郎的servant。至于圣杯,如果需要我的荣誉来换取,我宁愿不要这种东西!”
虽然很对不起,但请接受我的道歉。
然后用我的生命,保护你吧。
看着saber纯净的笑容,我暗自作出了决定。
“卫宫士郎——你亲手葬送了所有人的生命!这一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被失望缠绕着的木村揭下了文质彬彬的外壳,他手指着我发出愤怒的咆哮,英俊的脸因为怒火扭曲得狰狞。
“我会把你留到最后,让你亲眼看到saber成为我的servant!”
saber这一次不再理会对方的狂言,信手挥舞间,魔力的风将她包裹起来。
从比以前弱了很多的风中出现后,她已经披上战裙,无形的剑持在手中。
太虚弱了吧,她连银白sè的重甲也没显现,仅仅披着战裙的她身体是那么单薄。
然而,她的眼神依然保持着无畏的战斗意志。
“士郎、凛,我来挡住killer,你们抓住机会就离开。”
远坂一脸怛忧,在她点头前被我拦住。
“不,这样还不够!我与saber一起冲过去,远坂紧跟着我们,有机会就用魔弹,只要我们限制了killer,你就马上逃。”
“士郎——”
“没有时间再说了,我们一起上的话,才能创造更大的机会。”
虽然很担心,saber最终同意了我的意见。
“卫宫士郎——”
这次叫住我的是archer,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悄地退了回来。
“没想到你会做出这个死亡决定,看来saber在你眼里比生命还重要啰。”
archer用一句话直接地说出了我的私心,让我慌乱得手足无措。
“这、只是我向saber答应过……”
“废话就别说了,你们等会儿尽量离我远点,只要berserker与killer在我旁边,我把他们都留住还是没问题的。”
archer说出了比刚才更震撼的话。
“然后,你们就都能离开。卫宫士郎——你的心愿也能达成。”
像是连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愿望也看穿了,archer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
一直相互看不顺眼的servant,却像是最了解我的人。
也许正因为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才无法喜欢他。
“你们说完遗言了吗?我可没给你们太多时间。berserker,杀了他们!”
依莉雅银铃般清亮的声音冷酷的说道。
“不用担心的saber,我会救你。”
像是唱反调般,木村对saber轻笑着,此时的他对我与archer视若无睹,仿佛我们已经是死人。
回应着依莉雅的命令,berserker冲进了通道。
为了应付killer回到我们身边的archer,在窄小的通道中连闪避的空间都没有。
与berserker相比,他瘦弱的身躯傲然伫立,头也不回地说道:
“该走了卫宫士郎,你带她们离开。”
我与saber跑向门口的killer,远坂紧紧跟随着我们的脚步,这时,我似乎听到背后的另一个声音。
“也许——你能走出另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