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李大龙来到亮亮那儿拉谢子栓,他看见谢子拴在路边,就停下车说:“赶紧走。”
“等一会儿,我拿个东西,”谢子栓说着,赶紧进小区去了。李大龙的车在路边停着,他害怕车被拍了照,赶紧往前开。他开到前面红绿灯处掉头,车转过来开进小区旁边的停车场,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谢子栓来。李大秀打来电话问:“怎么还没有来?”
“再等谢子栓,等了半天还没下来,”李大龙说。
“我给打电话,”李大秀在电话中说。
“行,”李大龙说着,挂了电话。
一会儿,谢子栓来了,手里提着一包东西。
“袋子里面装的啥?”李大龙问。
“从李小龙那里拿的窗帘子,”谢子栓说:“亮亮让你上去坐一会儿?”
“不上去了,赶紧走。”
谢子栓把包放进车里,上了车,李大龙开车往李大秀家赶。来到李大秀家,一起进去。
“李二秀去娟娟家里了?”李大秀问谢子栓。
“嗯。”
“生了个儿子?”
“儿子。”
“妈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再过几天回去,”李大龙说。
“走外面吃饭,”刘建设说。
一起出去在外面饭馆吃了饭。
“喝酒,”刘建设说:“谢子栓爱喝酒。”
“喝酒,”谢子栓说。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下午还回家呢?”李大龙说。
“今天不回去了,明天回去,”谢子栓说。
“下午回家,你喝酒,我开车,不喝酒,我拉上你,你要是不回去,就待几天,”李大龙说。
“我顺便坐你的车回家,少花几个路费,明天回家,”谢子栓说。
“你要喝,赶紧喝,我等你,”李大龙说。
谢子栓烟酒是一家,见酒馋的不行,开始喝起来。张招弟打来了电话,说下午了,赶紧回家,李大龙说谢子栓在喝酒,等会儿。一会儿,酒瓶见底了。
“还喝不喝?”刘建设问。
“喝,”谢子栓说。
“赶紧回家,不然,坐车上吐我一车,”李大龙说。
“我还没有喝好,”谢子栓说。
“哪就继续喝?”刘建设说。
“那我就先走了,你明天回去,”李大龙说。
“我图坐你的车,明天一起回。”
“我赶紧走了,赶早不赶迟,回去天都黑了,”李大龙说着,站起来走。
“要回就早早走,”李大秀说。
“回家,”谢子栓说着站起来。
“衣服还在我办公室里,今天休息,也拿不出来,下次拿,”李大秀说。
“行,下次拿,”李大龙说。
两人出来,李大龙开车走了。
张招弟都收拾好了,李大龙来拉上就往回赶,回来都天黑了。
“张怀弟的儿子在武术学校,封闭式的学校,学校管得严,全天封闭,不让跟外面社会上的人接触,害怕接触了又学坏了,”姨母说:“她上班,她挣的钱家里花,江海涛挣的钱存下来,给儿子娶媳妇,”姨母说。
“他们这几年攒了一些钱?稍包?”张招弟说。
“你们都是我养的,都总盼着过好日子,你看你说的,人都有个大起大落呢?打墙的板也往上翻呢?,何况人呢?我盼着你们都过得好好的。”
“张盼弟的娃娃婆婆领着?”
“嗯,她也不想干保洁了,说起早贪黑的,”姨母说:“我说她先干着,不然又上哪儿找工作呢?”
“她身体又不行,现在工作难找的很,干保洁待遇也好。”
“我说了,她说环卫工人也在裁减人,”姨母说:“她干的时间也长了,干烦了,想重新找个工作,因为她年龄小,领导不放。张盼弟说想在外面租个房子住?”
“她申请个廉租房?”
“就去申请了,公司没有批,报名的人很多。”
“今年再申请?”
“公司裁减人,她再申请,害怕领导不高心,把她开了。”
“给领导送点东西?”
“干活好,领导对她还不错。”
“申请廉租房,所在公司这一关重要的很。”
“就是申请的人多,批不上。”
“今年再申请。”
“就是在申请,”姨母说:“你还干什么去?你陪我去买件衣服,我出门连个衣服都没有。”
“我还有事,下午回来陪你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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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招弟出来,和李大龙去镇上办40,50。他们来到镇上,说上面在开会,两人出来,又去村上领了去年的田租钱。
李大龙来到谢子栓家,谢子栓也刚进来。
“你干什么去?”李大龙问。
“我去田里了,”谢子栓说。
“我脱玉米。”
“现在就脱去?”
“嗯。”
“行,我把机子拉过去,”他说着,进屋里把电线拿出来,两人把脱玉米机子抬到电动三轮车上。李大龙先回去,他随后拉来。
玉米脱了,谢子栓拉上机子回去了,李大龙赶紧收拾玉米,装袋子。
第二天,李大龙来到镇上私人粮站,粮站门口连个拉玉米的车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大门留着一个人进去的通道,李大龙走进去,从玻璃窗就看见门卫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他敲了敲玻璃,门卫惊醒了,开门出来。
“收玉米吗?”李大龙问。
“停了,不收,”门卫说。
“怎么不收玉米?”
“停了好长时间了,不收玉米。”
没想到不收玉米了,李大龙只好出来,开车又往前面去。知道镇上有两家收玉米的,他来到另一家收玉米的地方,大门开着,院子凉棚里堆着玉米,院子里拴着一条狼狗,看见李大龙就咬。他走进去,从旁边房子里出来了一个男人,问李大龙干什么?
“收玉米吗?”李大龙问。
“不收了,收上卖不出去,没有人来买,”老板说。
李大龙只好出来,赶紧又往县城赶,一路上连收玉米的点都没有。来到县城,更没有收玉米的,现在私人都在镇上设点收玉米。李大龙回来,谢子栓和高来成坐在路边晒太阳。
“不收玉米,”李大龙笑着说。
“你去问了?”谢子栓问。
“刚去问了,两个粮站都不收了,”李大龙说。
“我正好年前赶紧买了,我年前去街上,街上的人都议论,说中国不进口美国的玉米了,玉米要涨价了,我就回来赶紧把玉米脱了,卖了。这又中美贸易又和解了,又进口美国的玉米了,美国玉米价格低,中国玉米价格高,就不收玉米了。”
“我的玉米也没有卖,还等着涨价呢?粮站收都不收了,”高来成说:“不收就不收了,先扔着,等到夏天养殖户来收的时候再卖。”
“也行,”谢子栓说:“哪要赶紧脱了?不脱,雨淋湿了,长牙呢?”
“我脱掉放进凉棚里,”高来成说。
“我问一下回民养牛的,我认识,看要不要?”谢子栓说,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要玉米,明天来拉,”谢子栓打完电话对李大龙说。
“要的多不多,我的也脱了,卖了?”高来成说。
“私人养牛的,要的不多,你的太多了,”谢子栓说。
“私人养牛的,想都想得到要的不多,要卖一起全卖了,不敢今天卖掉点,明天卖掉点。”
“李大龙玉米少,我说了,要卖全部卖掉,人家说行,”谢子栓说。
“少了随便就卖了,不愁,”高来成说。
高来成儿媳妇领着孙子来了,让高来成回去吃饭,高来成跳起来走了。
李大龙和谢子栓也回去了。
第二天,来了五辆电三轮车,五个妇女一人骑着一辆电动车,这阵势,女人能顶半边天,一点不假。
李大龙笑着说:“来了这么多车。”
“不要小看车箱小,田里的玉米杆都是她们开的这些电三轮拉走的?”谢子栓说。
五个妇女下车进去看了玉米说行。
“快找扣绳子,把袋口子扎好,”其中一个女人说。
“扣绳子准备好着,”李大龙说着,进屋把扣绳子拿出来。
五个女人接过扣绳子,把十几袋玉米袋口挷扎好,李大龙去胖墩家里借来了秤,她们把玉米抬到秤上称了,账算了,车开进来,抬到车上。
她们都掏出的是百元大钞,没有零钱。
“找零钱,”一个妇女说:“都没零钱。”
“我也没零钱,”李大龙说。
一个妇女拿出手机说:“用微信支付。”
“我手机上没有微信,我开车和你们一起去街上,你们正好路过,去信用社把钱换成零钱,”李大龙说。
“不要怕他跑了,他跑了,有谢子栓呢?”一个妇女开玩笑的说。
大家出来,五辆三轮车排成一行向前开去,李大龙在后面跟着。来到镇上,去信用社找了零钱,李大龙把钱给了她们。她们还没有走,围在那里,看来还想街上转一转,李大龙开车走了。
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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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去把秤还给胖墩,胖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刚把玉米称了,等了半天,买玉米的才来,”李大龙说。
胖墩站起来,接过称,放进凉棚里。
“你自己磨的玉米面?”李大龙望着凉棚里一大堆玉米面问。
“在磨坊磨的,”胖墩说。
“你养猪,自己买台粉碎机?”
“磨玉米面也花不了多少钱?”
“你再养一千只鸡,专门搞养殖。”
“村上不让养,说污染环境,传染瘟疫。”
“噢,你种一档子菜吗?”
“不行,我中了一档子玉米。”
屋里传来了声音,听说胖墩跟老婆打了架,正闹情绪,李大龙识趣,再没说什么就出来了。
人们似乎都是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看别人干什么都去干什么,自己想干,老婆不愿意,又害怕别人看笑话。可是,外面又有多少活呢?剪枸杞刺,大家都去,剪几天就剪完了;铲园子里面的草,去铲几天就完了;回来就闲了,人一闲,心就烦。可是,哪有那么多活让你干?你干完这个活,再找那个活,找不上就闲着,只能出外面打工。在农村,除了打工就是种菜,搞养殖。现在,打工都没处打了,冬天没事干,天热了要是还没事干,今年就完了,不和老婆吵架才怪呢?男人呆在家里就是跟老婆生气。村里人都这样,田种上就没事干了,没有长期活,只能打零工。想干长期活,只能进城里去找活,就跟过去一样,不想在农村呆,就进工厂去干。
“你到哪里去了?”张招弟打来了电话问。
“马上就去了,”李大龙说。
“好的,赶紧,”张招弟说:“我下午还上班呢?”
李大龙赶紧收拾,张招弟下午班,赶紧要往回赶,不能耽搁时间。李大龙出来,谢子栓在路上看见李大龙提着包,就问:“走呢?”
“嗯,你不走?”李大龙问。
“我不去,我刚回来,我问一下,给儿子带条毛毯,”谢子栓说着,给谢亮打电话。
“谢亮说下次再拿,天也暖和了,李大龙只好说赶紧走了,张招弟在催,就开车走了。
他开车来到张招弟妈家,张招弟都已经准备好了,和李大龙提上包赶紧出来,开车走了。
在路上,张招弟说:“昨天,我妈说准备去一趟我大舅家,他的腿疼。大舅去医院,医生说膝盖要动手术,换个腕子,大舅一听,害怕了,说自己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动什么手术?怕痛,就又回去了。我和我妈准备去,看你开的旧车,就没有去。我从小在我大舅家长大,几年都没去大舅家了,想去看看大舅,”张招弟说。
李大龙没有吭声。
“昨天晚上,在家里吃了火锅,二舅的女儿女婿打电话让过去,就在附近,张家宝和我都去了。张家宝喝了点酒,表姐说,二舅腰间盘突出,疼得厉害,在医院里住院,”张招弟说:“自上次大舅家念了经,都有病了,晚辈都成家立业了,也都掏了钱,花了一万多块钱。”
“你上次说王波出头给老先人念经了?”
“嗯,王波也没有掏多少钱?晚辈,我几个舅舅都掏了钱,”张招弟说:“烧老衣,大舅说我妈现在条件也好了,也掏几个钱。我妈说我大舅不早说,就掏了几百块钱给了大舅。我妈说我大舅早商量好了,衣服,纸货由女儿掏钱。”
他笑了笑。
“上供还掏钱,我二姨说她掏,结果掏的时候她又不掏了。我妈说她没有装钱来,我二姨说装钱了,我妈说装钱了你又不掏,不掏就不要承担,我妈又掏了。”
“大人之间也跟娃娃一样淘气,”李大龙笑着说。
“我表姐,表姐夫,麦青,迎弟都在超市干。表姐婆婆昨晚也在不停地说,超市每月发卡不发工资,两人发几千元卡,哪能在超市里面买那么多东西呢?把卡卖给妹妹,亲戚。本来外面买菜,一块钱两块钱就能买,去超市就得买四五块钱一斤,惹得妹妹,亲戚都不高兴,埋怨,她不停地说。是我提起来的,张家宝不停地给我使眼色,表姐,表姐夫也说不在超市干了。”
“发的啥卡?”
“就是不发工资,把工资当销售卡发给你,你再卖给别人,就等于发了工资,麦青还替张怀弟卖了好多卡。”
“哪不干了,去其它超市干?”
“其它超市也一样,新百听说也一连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张招弟说:”小小县城,加上前几年非法集资,掏空了一部分居民的钱,人们都喊着没钱。张家宝也投进去了一部分钱,被骗走了。”
他没有吭声。
“累得很,我睡觉,”张招弟说着,靠在背椅上睡去了,李大龙开车往城里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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