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又投诉了,”张招弟看着手机说:“天天有投诉的,上次我称秤,来电话说下去接货,货来了,我急的想赶紧下去接货。有个顾客慢慢的,我就瞪了她一眼,意思赶紧把你买的水果递给我称秤,我赶紧接货去。顾客就慢慢的,我又瞪了她一眼,顾客就去投诉了,说我没有素质,年龄看上去都比她大,还瞪她,气的她连水果都不买了。今天又投诉,说有个黑脸的女人心肠太黑了。”
“说谁呢?”
“我看看时间,是刚发来的,”张招弟说:“刚发来的,我回来吃饭了,只有陈姐在称秤。要是昨天中午,可能是莫秀兰。我下午班,今天上午我去接货,在称台前的时间少。会是谁呢?”
“你今天跟顾客瞪眼了没有?”
“哪么多顾客,我怎么知道跟谁瞪眼了?”
“不要又是你?”
她瞪了李大龙一眼,没有吭声,吃完饭,她上班去了。
她来到超市,蔬菜部的小赵和吴姐站在称台前说着什么?就听小赵说:“买水果的顾客来到称台前秤水果,我们说水果部的人在后库,我去叫。我就去后库叫,前后不到两分钟,顾客就不高兴了,”小赵说:“我们是称熟菜的,水果部有人称秤,怨我们什么?我们好心去叫人,倒倒让顾客骂我们,我们替水果部的人挨骂?”zuqi.org 葡萄小说网
张招弟还没有弄明白她们说什么?半天才弄清楚了。上午,她在下面接货,陈姐在后库,称台前没有人,只有吴姐和小赵在称台跟前。有个顾客买水果,拿来称秤,小赵就去后库去叫陈姐来称水果。顾客等得不耐烦了,就咕噜骂人,小赵顶了一句,没想到顾客就投诉了。吕经理让调查是谁被投诉了?刘助理来问实情,两人就对刘助理解释,怨起卖水果的人来,一个人都没有称秤,蔬菜部的人给卖水果的人帮忙,倒挨了骂,让顾客投诉,微信群里的人都知道了,怨不怨?张招弟看见吴姐,小赵一直吊着脸子,不跟她说话。早上,就是她跟陈姐的班,两人都没有在前台,让她们俩人挨了批评,真怨。
李大龙和张招弟来到园林场,远远看见这里的房子全部没有了,只留一见看门的门房。铁丝网子围住各自的田,看门的老人女人都没有了,所有的东西都搬空了,只有种的果树,育的树苗等长在田里。
他们来到李小龙大门口,大门锁着,张招弟朝周围看了看,没有人,就大声喊肖菊红。
“怎么没有人?是不是上街去了?”李大龙问。
“不可能,妈说再过两天和我们一起回家,说把衣服都带上,拉上回家,今天不可能上街去?要上街也会把衣服带上,告诉我们回家,就不用来李小龙这儿了,直接去李三秀家拉上她回家了。”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妈从果园里走过来。
“您在果园里干什么?”张招弟问。
“种点菜,”妈说。
这时,肖菊红,李小龙也走过来,肖菊红进门房去拿钥匙。
“狗狗怎么不见了?”张招弟问,每次来,狗狗都扑在张招弟身上亲热一番,今天不见狗狗来。
“丢了,好几天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李小龙说。
“妈回家吗?”张招弟问。
“‘五、一’放假,李大秀回家,拉上我回去,”妈说。
“上次,您说我们回家时把您拉上,我们后天就回家了,今天把您拉到我们那儿住下,后天一起回家,”张招弟说:“后天我早班,下班都三点了,过来拉您太迟了,今天您拉到我家,后天我下班马上直接回家。”
“我不回去,‘五、一’大秀来拉我回家,”妈说。
“行。”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李大龙看着周围说。
“没有人了。”
“哪还守在这里干什么?还种菜干什么?”
“回家也没事干,再说了,两个孙子还在这里念书,我们都回去,他们也撵着回家,不能影响两个孩子的学习,”妈说。
“也不能空守着,让不让养鸡呢?”
“不让搭棚,搭温棚,搭凉棚,拆下来的几个门在院子里放着,来人就让搬走,我赶紧扔到果树底下看不见的地方,啥都不让放在这里,”李小龙说。
“院子里鸡总让养呢?养两千只鸡,也有个收入,不能坐吃山空。”
“我就这么想,一晃一年怎么办?”妈说。
“鸡养上,你养鸡,我给你推销。”
李小龙没有吭声。
“先住着,菜种上,再想办法,”张招弟说:“村上危房改造,李小龙低保户,我准备盖三间房子,以李小龙的户名盖,补的多,李小龙愿不愿意?如果愿意,钱打给李小龙,把钱转给我,我盖房子。”
“我就听说危房改造,三万元能盖个房子?”妈说。
“你出一部分钱,国家出一部分钱,”张招弟说。
“盖三间,能行,”妈说。
李大龙提一桶水出去洗车,周围大叶杨树上树籽成熟裂开,种子就跟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风一刮,满天飘着,跟雪花似的,落在车上。
果园里什么菜也没有,张招弟满园子铲了点苦苦菜。
两人回家。
路上,张招弟说:“妈说李二秀给她打电话,说亮亮透支信用卡,透支十万元了。”
“哎约!怎么哪么多?”李大龙吃惊的问。
“你悄悄的,不要说,”张招弟说:“李二秀说亮亮跳楼呢?自杀呢?说不在这里上班了,走其它地方呢?”
“亮亮上次回去可能要钱去了,谢子栓可能问他哥哥借钱了,”李大龙说。
“李二秀可能问妈也要钱了,妈可能还给了。”
“哎!”
“他爸妈连顿肉都舍不得吃,风吹日晒,苦死苦活的打工攒钱,给他买房子,娶媳妇。他确在外面大手大脚的花钱,冒充什么富二代,天天在外面吃肉喝酒,怎么不想想父母挣钱多么不容易?自己挣得几个钱自己都不够花,还不知道珍惜,还要透支信用卡,简直就跟二流子,无赖一样。”
“上次我就跟谢子栓说了,亮亮在透支信用卡,他还嘴歪的说他知道,他问亮亮了,亮亮说没有,一个月挣得几个钱,还敢透支信用卡,平时透支几个钱,下个月发工资就清了。”
“你问了?”
“我问了,谢子栓还说没有,现在的年轻人都办信用卡,亮亮没有透支信用卡,只是临时急用了透支一下,月底就还上了,还说没有,我就再没有问。”
“这回让他跳楼去,有本事从楼上跳下来?”
“李二秀两人可能刚攒够给亮亮娶媳妇的钱,这回从开始再挣,苦死他们两人呢?”
“以后再不要管了,上次买房子到处借钱,多为难,还没有记性,低三下四的,这回看谁还借给他钱?”
“他们俩刚攒了几个钱,又没有了。”
“再也不要管他们家的事了。”
李大龙绷着脸开着车,每个人都想着,儿子大了,自己也老了,给儿子买套房子,娶了媳妇,就可以安心了,再挣些钱养老。可是,事与愿违,让你一辈子不消停,亮亮咱也不想想自己啥条件?父母在家苦的脸都晒的黑黑的,腰都快立不起来了,还让父母流干所有汗水才高兴,什么心理?怨父母没有钱?没有给你想要的生活,你心里不平衡,把气撒在了父母身上。反正不跟父母吵,不打骂父母,知道那样做别人会说儿子不孝顺,只好办信用卡,高消费,满足自己的需要。买最贵的手机,穿高档衣服,出门打的,天天和狐朋狗友喝酒,透支多少也不管,自己随心所欲,哪管父母的死活?到时候催账的来了,就跟父母要,这都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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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他们是他的父母呢?父母太憋屈了,忍受着,没办法,风里来雨里去找活赚钱,为了儿子,再苦也能忍受,可怜天下父母心!
两人回来,张招弟说:“我们去李大秀家一趟。”
“行。”
两人来到了李大秀家,刘建设,李大秀都在家。
“今天怎么俩人都来了?张招弟没有上班去?”刘建设问。
“我今天休息,我们俩刚去了李小龙那里,回来过来转一转,”张招弟说。
“李小龙干什么?”
“没事干,种点菜。”
“没人了,都拆了,干脆一把三收拾,跟她妻哥账一算,掉过头回家。”
“他回家,两个娃娃在这里上学怎么办?他们一回家,两个娃娃都跟上回家。”
“守在那里没有价值了,他妻哥也不管了,又没有收入,还有啥守的呢?”刘建设说:“不行了,乘这个机会,呆了七八年,账算了,挣多挣少都不说了,总不能这几年来白干了吗?时间长了就说不清楚了,亲是亲,财是财,把账算了。”
“只有肖菊红能开口说,你和我能代替他们去算账吗?”
“现在回不是回法,总不能闲闲呆在那里,空空的还守什么?”
“俩人不识字,又不会骑车子,能干什么呢?”
“当保安,打扫卫生能行,”李大龙说。
“当保安也要识字,登记送报,也不是简单的工作,”刘建设说:“打扫卫生,又要骑车子,不会骑车子怎么干活呢?现在主要是把这几年的账算了,就算回去也得花钱,后半生不不花钱?要生活呢?米,面,油,电,煤等都得花钱,一分钱没有,回去怎么生活?这是大事,不是开玩笑?”
“妈说回去也没事干,能在这里干个啥活?”
“不识字,能干什么?受苦的人都找不上活干?”
“他们两口子回去,两个娃娃在这里上学,还要花钱,挣的钱就等于供帮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算了一年一万块钱,李小龙两口子一年一万元花费,一年三万,还剩一万元钱。八年,还剩八万元钱。两个孩子在这里上学,就等于供帮了孩子,还算什么帐?”
“要这么说,那就算了。”
“先在那里呆着,反正不交房租,先呆着再说。”
“你们准备后天回家了?”
“回家给我妈念经。”
“狗宝的儿子结婚,正好也是那天,我准备给你们俩打电话,把钱带过去,礼记上。”
“你们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
“吃饭,”李大秀从厨房出来,饭已经做好了,一起吃饭。
“李大龙来到供电局,一摸口袋,没有带电卡。
“我来交电费,忘了带电卡了?”李大龙给张招弟打电话说。
“你回来拿,”张招弟说。
“我已经到了供电局。”
“你意思说我给你带去?”
李大龙笑笑。
“行,我马上去,”张招弟说,挂了电话。
李大龙在供电局门口等着,车辆,行人,骑车子的人很多,过来过去,阳光从树枝的空隙中照在地面上。李大龙来回走着,不时朝来的方向看张招弟。一会儿,张招弟骑车来了,两人进了供电局,她用微信付了电费,两人出来。有个环卫工人在打扫街道,她猛然想到了给李小龙夫妇找个打扫卫生的工作,就走过去问:“你们还招环卫工人吗?”
环卫工人是个男的,他抬头看看张招弟说:“我们还差两个人,招人,多大年龄?”
“四十多岁,就是不会骑车子,夫妻俩人。”
“不会骑车子,能行,只要老实吃苦,不招滑头。”
“就是老实,能吃苦,就是不会骑车子。”
“能行,正好招人。”
“家没在这里,我给租个房子,”张招弟问:“在哪里扫卫生?”
“就在这里。”
“哪我就在附近给他们租个房子?”
“前面房租便宜,”环卫工人用手指了指前面一片老旧小区说:“你去问保安,就知道哪个房子出租?”
“行。”
“我把我的手机号说给你,人来了给我打电话?”
“行。”
张招弟留下了环卫工人的电话号码,两人去租房子。
他们看了几家,不是太脏,就是太小,房租也和自己租的房子差不多,就给李小龙打电话,没有人接。给妈打电话,妈说李小龙和肖菊红去给多多送书去了。她把这事给妈说了,让妈问李小龙妇夫是否都来干活?就挂了电话。
“有钱人说有钱人的话,照刘建设那么说,李小龙保安也不能干,卫生也不能扫卫生,是个废人了?你看,刚一问环卫工人就有活干,你不会骑车子就有不让你骑车子的活,这个活正适合李小龙和肖菊红,两个人一个月几千块钱,一年就几万块钱,租个房子,两个孩子都住在这儿,”张招弟说。
“听说环卫工人交三年养老金,就能申请廉租房,今年先租上,干三年申请廉租房。住进廉租房,就一直干下去,生活就有保障了,”李大龙说。
“就是。”
两人边说边往回骑。
“上次我同事租房子,我和她一起去看了一家房子,房租比我们的便宜,我同事没有租,我们去看一下租出去了没有?”张招弟说。
“行,”李大龙说。
两人骑车来到了那个租户家,敲门一问,已经租出去了。两人又在周围小区墙上看广告,打电话问了几家,问了租金,就给李小龙打电话,李小龙没有接电话。给妈打电话,妈说李小龙妇夫上街去了,没有在家。妈说行,让李小龙夫妇去打扫卫生,就看李小龙夫妇愿不愿意干了?
“她们房子跟我们租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两个孩子星期天回来也有自己的家,不能长期住在外婆家,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跟父母住在一起,那才有家的感觉,”张招弟说。
“我也这么想,两个人月月有工资。养老金也交上,老了也有退休金,两个孩子大了,上大学回来总得有个家,”妈说。
“回来你给说,让来干活,空守在那里干什么?惹人讨厌,既然拆了,没什么可看守的,立马一把三收拾,掉头走人,该干啥干啥?”
“回来我跟他们说,”妈说。
“好了,挂了,”张招弟说着,挂了电话。
“可能肖菊红不来?”李大龙说:“肖菊红妈肯定不让她去打扫卫生,她妈肯定会说,怎么给她丫头找了个打扫卫生工作呢?肯定不让来干。我们这么想着,他们肯定想的跟我们不一样?”
“肖菊红不来,让李小龙来干,她在家里做饭,慢慢再找个工作。”
“我们这样想,可是,人家不这样想?”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不来干活?”
“也有可能,往最坏处想肯定不干。”
“他们不识字,只能干这样的活;要识字,还用我们给找活,早自己找活干去了。”
“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不要瞎猜想了,下午再问?”
张招弟下午去上班,晚上回来给妈打电话,妈说李小龙愿意干,肖菊红不愿意干。
“肖菊红为什么不愿意干?”张招弟问。
“肖菊红还想给她哥哥看地盘子呢?”妈在电话中说。
“哪就让李小龙一个人来,明天早上您和李小龙一起来?”
“行,”妈说。
“说好的,一定明天早上要来,来了先干着,适应了再租房子,不敢租上了,再不干了?”
“好,”妈说着,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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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着雨,张招弟手机响了,一看是妈打来的,说李小龙也不干,不来了,妈气的说回家。
“您不能回去,您回去了,他们怎么办?在这节骨眼上,他们都回家,还是死守在那里,要拿个主意。您不给拿主意,他们怎么办?我们说又不听,先拗一拗再说,让他们想一想再说。”
“说不成,我一说就跟我抬杠,我回家。”妈说。
“下着雨,你回什么家?您先呆着,我明天回家给我妈念五、七经,回来再说。您先呆着,让他们俩好好想一想。”
妈没有吭声,挂了电话。
“肖菊红不干,李小龙也不干,妈气的想回家呢?”张招弟说。
“那里什么都没有了,三个人守在那里干什么?肖菊红一定向着她哥哥,她娘家的人,你说的再有理,她也不会听,打断胳膊连着筋呢?”
“就是的,我再也不管了,你为他们好,他们还觉得害他们呢?操心了,还落不了个好人,倒倒子还惹人讨厌呢?。”
“明天回家,都带什么呢?”
“买点水果就行了,馍馍我让张盼弟定了,回去了再说。”
“行。”
第二天李大龙和张招弟回家。
他们回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请的照是上次抬埋人的阴阳。
“娃娃抱走,耳朵都震聋了,”麦青对张盼弟说,她抱着娃娃跪在那里。
经堂念经念的正酣,念经的声音,敲锣打鼓的声音,吹乐拌奏的声音融合在一起,震耳欲聋,孝子都跪在那里,张盼弟的三岁小孩也在那里缠着她哭闹。她边跪经边哄娃娃。
“把娃娃抱到外面去,耳朵震聋了看怎么办?”张招弟也说。
张盼弟没有抱走,还跪在那儿。
“这个日子,娃娃抱来干什么?”李大龙问。
“娃娃奶奶爷爷都灌田去了,让我抱来,”张盼弟说。
“你不要跪经了,把娃娃抱到楼下面领着去,吵的听念经呢?还是听娃娃哭呢?”
张盼弟没有动弹。
“你公公婆婆田里的水也快灌上了,大姐夫开车把你和娃娃送回去,把娃娃放下你就来,”麦青说。
“我不去,”李大龙说。
李大龙为啥不去?上次,张盼弟住院,她公公婆婆都没有去医院看她,姨母在医院服侍她。出院,李大龙拉他们回去,进了屋,她婆婆在屋里炕上坐着,看见我们进来,她跳下炕,靸上鞋就出去了,一声没吭。让妈和李大龙十分尴尬,难堪。李大龙望了姨母一眼,姨母一脸木讷,脸无表情,放下东西,扶张盼弟上炕。来到别人家里不受待见,心情的复杂程度可想而知。姨母都忍受亲家母这样的反感脸色,心情承受有多大压力,谁都能体会到。李大龙想着姨母放下东西就应该回家,可是,她没有,她扶张盼弟上了炕,捂好被子,说不要感冒了。李大龙说回家,姨母说再等会儿,拉上她一起回家,他只好等。刘兵忙前忙后的生炉子,做饭。
总算出来了,李大龙深深出了一口气,拉上姨母回家。一直没问啥原因?只听张招弟说刘兵的妈看不上张盼弟这个儿媳妇。
张招弟说姨母为了儿女,啥事都能忍受?为了张盼弟不在婆家受气,自己可以忍受屈辱。张盼弟身体弱,为了张盼弟,姨母什么都可以为女儿做,让女儿过得好一点。人都是有自尊心的,道德是有底线的,人活着不是看着别人的脸色活着。自己是个乌鸦,还嫌别人黑,凭什么瞧不起儿媳妇?给亲家母难堪的脸色?就您骨瘦如柴的黄脸婆,姨母强壮高大的身材,推您一下,您就会仰面朝天了,还狗眼看人低?张盼弟身体不如您。您嫌弃儿媳妇,您欺负儿媳妇,这就是您的本事,真不是人的东西。嫌弃儿媳妇是环卫工人,环卫工人怎么了?不怕苦,不怕脏,不怕累,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冰天雪地在扫路,您在干什么?看到了马路上那么干净,公厕那样清洁,为什么?都是环卫工人在背后默默工作,您以为老天爷帮人们打扫卫生啊?既然心里想的是老天爷干的,那环卫工人就是老天爷,您就象尊重老天爷一样尊重他们才对,还拿瞧不起的眼神看待儿媳妇,把她娘家人都捎带上,还算人吗?您瞧不起别人,别人也永远瞧不起您,李大龙想到这事,心里就不是滋味,麦青让他送张盼弟回去,他一听就回绝了,他绝不去张盼弟婆婆家。
娃娃就跟天气一样,一阵阴,一阵晴的,在念经的场合,一阵哭一阵闹,念经的也分心,跪经的孝子也都朝娃娃看,意思让她把娃娃领回婆家去,要么就把孩子领到外面去,不要跪经了。张盼弟把孩子领到外面,孩子还是哭闹,她只好把孝服脱了,准备把孩子带回婆家再来。
李大龙一看,只好开车送她和孩子回去。
李大龙开车送她到她婆家巷子口,把车停下,放她们下去。张盼弟领着孩子走了,他在路口等。
一会儿,张盼弟来了,说把娃娃交给婆婆了,上了车,赶紧驶回来跪经。
“狗宝二子结婚,狗宝怎么没在?”李大龙说,他和谢子栓坐在席桌边,环顾四周,一直不见狗宝。来宾都已坐满席桌,婚礼主持人站在台上拿着话筒宣布婚礼开始,灯光缭绕,五彩缤纷,头顶上点缀着鲜花,鲜艳夺目,宾客的喧哗声停了下来,嘉宾都朝台上望去。
“狗宝欠了好多账,这种场合,他还敢露面,债主早就守着呢?躲都躲不迭的,来了连婚礼都举行不下去,那又是啥情况?”谢子栓说。
李大龙笑了笑。
主持人请双方家长上台,只见二狗妇夫上去了,代表家长,宾客也没有唏嘘,司空见惯了似的。宾客都是亲戚,朋友,邻居等,知道狗宝是赖皮,借债不还,他在不在,人们也不当回事,恭喜他儿子新婚愉快,幸福美满。
三妈也烫了头,见了李大龙就问:“张招弟上班,没有来?”
“没有,”李大龙站起来说。
“我听说张招弟妈完了,心里‘咯噔’一下,吃了一惊,猛然一下听说人完了,打击大的很,谁受得了?张招弟肯定打击很深,痛不欲生,妈完了,想都想得到?”
“嗯。”
“有一些日子了吗?”
“她家里也念五、七经。”
“人回来了?”
“回来了。”
“我也忙,再没有见张招弟,人不知道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她回去了,抽空去您那里转转去。”
“我就还说她上班,忙的很,我去你家里,她没有在,要不是我就过去了。”
“她有时间去您那里看看您,念经完了就回家,请了两天假,还上班呢?”
“噢,我知道了,”三妈说。
熟人多,见了都打招呼,三妈又跟别人说话去了。
经念完了,撒了食,东西都收拾完了。
“爸,给您买了两盒治胃的药,你按时吃,”张招弟说:“不行了,您跟我们回省城,去大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不,我还值班,你们明天回去?”姨爹说。
“明天我还上早班,今天赶紧回家。”
“哪就赶紧走?”
“您按时吃饭,下班回来就休息,哪里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
“有啥吃啥?再不要省了,身体吃好?”
“知道,你要回家赶紧走,不要太累了。”
两人收拾下楼来,姨爹和张家宝送下来。
“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姨爹说。
“知道了,您进去,”李大龙说着,开车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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