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潋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轻呼一声,叹道:“我会去月怜馆看你。”
“谁,谁稀罕你……”看字还没出来,发觉盯着自己的视线中透着浓烈的不舍,又自动消音,变成了……
“随,随便你好了。”
南宫潋总算心里舒坦了一些。
云洛适时插嘴道:“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滟王爷?”
南宫潋道:“来人,送他们出府。”
“怎么样?”归途上,云洛抵着下巴问一直在发呆的赖小舞。
赖小舞道:“什么怎么样?”
云洛道:“你看上去这些日子似乎是和你未来夫君培养感情培养得不错啊,怎么样,是不是春心动了?”
“什,什么未来夫君!”赖小舞强辩,“他才不是,未来夫君……”
云洛哼笑,“还否认?手都牵了,是谁临走前三步一回头来着?难道是我眼神出问题了吗?”
是!就是你眼神出问题了!
赖小舞当然不敢对云洛说这种话,只好扭过脸当做没听见。
云洛可不打算这么容易就放过逗弄她的机会,继续道:“是不是连更进一步的进展……都有了?”
更进一步的进展……抚在她腰间的热热的温度和麻痒感,嘴唇上不曾忘记的炽热触感,还有那仿佛要灼得她外焦里嫩的惑人视线……
腾的一下,赖小舞的脸再次不争气地成了猴屁股。
云洛啧啧两声,又补了一句:“不是有句话吗,叫小别胜新婚,等下次你们见面,感情说不定又会有质的飞跃。”
于是,赖小舞的脸红得不能再红,居然开始发青,看的云洛忍笑忍到内伤,连连摇头。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心事都藏不住,想什么全都表现在脸上了,真是……想不戏弄都难,戏弄完又觉得太没挑战力了。
以前也没见赖小舞这么容易被套话,好歹也有点小聪明在,怎么这会儿就变得这么……笨了呢?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会贬低吗?
云洛躺靠在马车内铺的柔软的鹅绒垫上,盯着赖小舞一直不曾褪色的小猴屁股直摇头。
回到月怜馆,赖小舞还来不及发出感慨,就看见红莲和念春他们纷纷已经等在她房门口,一看见她红莲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骂。说是骂可能还不太准确,应该说是念叨,没完没了地念叨。
从说她太笨,居然在晴王府外面傻等好几个时辰也不知道找个地方取暖,到说她身体太弱,养个伤居然养了这么久诸如此类,乍听之下听着像是数落她的语气里,却又字里行间里透着对她的关心。
月白更是再度让赖小舞重温了一下月式水龙头的威力,哭得稀里哗啦,就连许久不见自从上回戏弄不成反被云洛罚的雪阳,都破天荒地念叨了她几句,听得赖小舞鼻头愣是酸了酸。
他们都是月怜馆里的红牌,在馆内都可以称得上是高高在上的,一般小男伶连说话的机会都甚少,客人想点他们名都要看他们心情的,而这样的他们却愿意对她这样关心。能得到这样的待遇,赖小舞只觉得胸口被这些关心的话语涨得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听完了他们的念叨,最后云洛又特煽情地敲着她的脑袋说了句‘欢迎回馆’,赖小舞特想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第一次,也是最深刻的一次,让她体会到,月怜馆就是她在这里的真正意义上能回的家啊!还是家里好!贴心!
没有了那些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问她‘赖小姐需要点什么请尽管吩咐’‘赖小姐渴不渴’‘赖小姐要不要再吃点什么’等等的废话的下人,赖小舞觉得心里特畅快,有种终于自由了的感觉。
这倒也不是说她不喜欢在王府的日子,也绝对没有不喜欢南宫潋那样安排的意思,只不过,毕竟她暂时还没办法把滟王府和月怜馆混为一谈,她和那儿的下人们又不熟,所以相处起来总还是觉得有些顾虑,放不开。
回到月怜馆,赖小舞继续做红莲的丫鬟,云洛没给她安排什么工作,说她刚回来可以先缓两天,免得在王府过了太久米虫王妃的日子,不习惯月怜馆的忙碌。
米虫王妃,去他的米虫王妃!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米虫,是勤劳的工蜂,赖小舞非常积极地在馆内楼上楼下地忙碌,红莲接客的时候伺候得尽善尽美,楼下缺人端茶递水也上杆子往上赶。
云洛在暗处看着,偷笑不已,别看用的激将是最俗气最简单的一种,对付赖小舞这种直线条,却是非常有用的。
一个月都没好好给他干活,他可能那么好心还继续让赖小舞歇着吗?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她的伤怕早就好利索了,在王府里那是真的在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他整天在月怜馆里又管账又打理其他内务地整天忙,赖小舞一个小丫鬟居然能过那么舒坦的日子,他要是不找点平衡就不是云洛了。
反正,赖小舞伤已经好,他这也不算虐待员工,他这叫,物尽其用。资本家最喜欢的是什么?压榨员工的劳动力嘛!
工蜂绝对比米虫看着更顺眼。
“哇——!好累啊……”赖小舞拖着沉甸甸的身体疲惫地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