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的话听上去像是口才一流的推销员,所有人听得都一愣一愣的。
还是赖小舞保持着一定的理智问他:“你一开始也是这样?也遇到过那种客人?”
几乎是第一时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我和你们的起点可不一样。”红莲高人一等地甩了甩长发,不过很快,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厌恶地磨牙,“但饶是我,当时也是碰到了很多要求变态的女客人的!”
红莲咬手绢道:“以前只听说男人心里有问题的多,到月怜馆我才算是明白,原来女人的变态才是最深不可测,最令人匪夷所思的!”
“……”
所有人包括潋儿在内,清一色把目光落在了赖小舞身上,后者霎时如坐针毡,后悔不该当这个出头鸟。
“好了,现在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笑’都有哪些类别。”红莲拍拍手,让大家集中精神,之后竖起摊开手掌一一道:“首先最基本的也是比较常见的有,大笑,苦笑,微笑,甜笑,傻笑这些。这些笑所代表的意思也不一样,在月怜馆这种地方,又是面对着只是为了赚钱而应付的客人,想当然你们不可能露出真心的笑容,所以所有的笑容只是为了装出一种情绪,一种能令客人高兴的情绪。”
“大笑装豪迈、苦笑装忧郁、微笑装温柔、甜笑装可爱、傻笑装白痴等等等等。”
“……这么一听,笑一个好像也怪复杂的。”有人小声地嘀咕,也有人认同地附和。
“还有诸如我刚才说过的我最擅长的媚笑,变态客人可能要求的贱笑,奸笑,邪笑,憨笑嗤笑冷笑坏笑狂笑……我都懒得把所有的类型全部说出来,类型实在太多了。”
赖小舞也深有感触,不说不知道,被他这么系统地一说,还真是,类型多得数都数不清。但只要稍微想一下就会发现,这些东西日后到了其他地方同样是用得上的。
就不说是客人,单单只是一般的人,根据不同的性格,应有的态度也会有所变化,笑容自然也是一样的。
在红莲的带动下,赖小舞和潋儿也好,其他人也收起了伤春悲秋的情感,一点点慢慢融入进他所讲的内容当中。
所有红莲举例的笑容当中,赖小舞最不能理解的就是狞笑!狞笑耶!客人喜欢男伶对着他们狞笑?莫非,他们来月怜馆是找虐来的?费解啊费解!
特别是红莲还非常得敬业,为了让新人们学得明明白白,每一种笑他都会亲自做示范。亲自示范证明‘他全部做得到!’的这种精神是好的,其他的笑容他模仿的也确实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变了个人,可就是这么一个狞笑,由红莲来示范,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同时,在外面来回走动的人每次经过‘风月无边’的时候,都会听见里面发出的各种各样的笑声,配上每个人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声音,那滋味,别提多复杂了。
上课期间赖小舞因为茶喝的太多出去了一趟,也是想稍微放松一下自己笑得开始抽筋的脸皮,结果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一阵阵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笑容。要是一个人笑还不会那么诡异,可好几个人,同时笑出不一样的效果,那感想……还是不提为好。
真要说的话——那整个就是一疯人院!
推门而入的时候,红莲正好在扯着潋儿白嫩的脸颊逼着他学贱笑,潋儿抵死不笑,脸都快被红莲捏变了形。
赖小舞发自内心地感慨:笑果然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啊!难,实在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