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雾非雾(九)
“殿下,老臣倒还有一方,能医娘娘之伤,但此药引世间无人见过,殿下也就权当听听……”
那太医见世民脸色倏然空洞黯沉,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疼惜来,道:
“先师生前曾提过:火珀冰蟾,能克奇门遁甲之火,能克奇门遁甲之水。
火珀者,凝结之火也,冰蟾者,千年携冰之虫也。两者相生相克,是为一体。单有火珀,或单有冰蟾,都没有这样都奇效,皆属凡品。可惜……火珀冰蟾仅存于传说……”
世民忘情地凝望着睡梦中的吉儿。
从他们少年相爱至今,他似乎从没有真正陪过她。
他想给她的那种幸福,也从没有时间去为她实现。
先是父亲的反对;
然后是她被逼与突厥王子和婚;
后来,他被迫与无垢成亲,她却失了踪并且失去记忆;
再后来,他和她终于在一起了,乱世战争却来临了,她为他担惊受怕,她跟他上战场,她为他寻粮草,……她国破家亡,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最后,是他父皇夺了杨氏的天下,她为了他,在夹缝中委曲求全……
世民轻柔地抚上她白如雪的嫩滑肌肤:
他们真的没有好好在一起过。
他总想着:
等以后有了时间,再好好陪她;
等以后有了时间,一定好好弥补她为自己受的委屈;zuqi.org 葡萄小说网
等以后有了时间,一定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等着,等着,等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再也没有时间了。
这一刻,世民终于明白了,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坚定地抱起吉儿,向门外走去:
“对不起,吉儿,或许这一刻来得太迟了,但是……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哪怕,用任何东西和我交换——
我发誓。”
次日。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一个小厮狼狈地推门而入。
“怎么了?”
正在品味玫瑰露清茶的无垢惊疑地抬起头,看着惊慌失措的小厮。
“太子殿下,抱着出云公主,离开了!”
“哗啦——”一声
黄玉茶盏碎了一地,无垢也顾不得,一字一句问道:
“你说‘离开了’,是什么意思?”
非花,雾非雾(九)
“殿下,老臣倒还有一方,能医娘娘之伤,但此药引世间无人见过,殿下也就权当听听……”
那太医见世民脸色倏然空洞黯沉,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疼惜来,道:
“先师生前曾提过:火珀冰蟾,能克奇门遁甲之火,能克奇门遁甲之水。
火珀者,凝结之火也,冰蟾者,千年携冰之虫也。两者相生相克,是为一体。单有火珀,或单有冰蟾,都没有这样都奇效,皆属凡品。可惜……火珀冰蟾仅存于传说……”
世民忘情地凝望着睡梦中的吉儿。
从他们少年相爱至今,他似乎从没有真正陪过她。
他想给她的那种幸福,也从没有时间去为她实现。
先是父亲的反对;
然后是她被逼与突厥王子和婚;
后来,他被迫与无垢成亲,她却失了踪并且失去记忆;
再后来,他和她终于在一起了,乱世战争却来临了,她为他担惊受怕,她跟他上战场,她为他寻粮草,……她国破家亡,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最后,是他父皇夺了杨氏的天下,她为了他,在夹缝中委曲求全……
世民轻柔地抚上她白如雪的嫩滑肌肤:
他们真的没有好好在一起过。
他总想着:
等以后有了时间,再好好陪她;
等以后有了时间,一定好好弥补她为自己受的委屈;
等以后有了时间,一定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等着,等着,等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再也没有时间了。
这一刻,世民终于明白了,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坚定地抱起吉儿,向门外走去:
“对不起,吉儿,或许这一刻来得太迟了,但是……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哪怕,用任何东西和我交换——
我发誓。”
次日。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一个小厮狼狈地推门而入。
“怎么了?”
正在品味玫瑰露清茶的无垢惊疑地抬起头,看着惊慌失措的小厮。
“太子殿下,抱着出云公主,离开了!”
“哗啦——”一声
黄玉茶盏碎了一地,无垢也顾不得,一字一句问道:
“你说‘离开了’,是什么意思?”
半生崖
半生崖顶,目穷之处,尽是滔滔云海,落日绚丽昏黄的余晖,更增添了一抹瑰丽。
四顾之内,皆是云雾缥缈,宛若置身仙境一般。
平坦的空地上,有一所雅致简洁的清幽竹舍。
半生崖边,宽大而舒适的藤椅上,俊美英武的男子轻柔缠绵地吻着怀中绝色美人。
她枕着他散发着迷人气息的宽厚胸膛,把玩他脖子上洁白无瑕的同心玉环,再将自己胸口相同成色的玉佩和他的合并到一起。
她满心欢喜地看着它们合为一块完整的美玉。
他只是默默看着她,眼中荡漾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爱意。
“喜欢这里么?”
他嗅着她满头青云中弥漫着的芬芳气息。
“喜欢。”吉儿轻柔应着。
“看这些轻浮四溢的流云,你甚至可以真切地感觉到它们。”
“我们住在云间,就像是在天上……”
“你感觉好些了么?”
“恩,只要和你在一起……”
“世民,等我……等我,离开以后,你把我葬在这里。”
吉儿遥望远处那一片旖旎鲜艳的云海,终于,触及到他们一直在逃避的敏感痛楚。
“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世民更紧地抱住她,声音颤抖,嘶哑:
“我不准、不准你再这么说!”
“我离开以后,你一定要回到长安继承皇位!你,将坐拥天下……世民,我,多么希望可以亲眼目睹你成为大唐君王,成为天下的主宰……”
“不,你别说了……”
世民痛苦地合上双目,心中隐隐抽痛,犹如在滴血: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要立我最心爱的女人做皇后,我的皇后,只能是你!”
“倘若,能有你陪伴我一生,我愿用这个天下去交换……上天为我作证!”
蝴蝶翅膀一样的浓黑睫毛下,吉儿星光流转的美眸凝望着世民,她幸福地笑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她如梦似幻地笑着,映着黄昏朦胧绚丽的晚霞,越加美如仙子。
世民痴狂而忘情地看着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她是他今生所遇的最美的女子。
这个将牵绊他整整一生的凄美女子的容颜,他要把每一个细节都记下来。
“上——邪——吾欲——与——君,长——相——知——”
她轻声哼唱,这荡气回肠、千回百转的曲调,丝丝缕缕在云端婉转。
歌声逐渐变轻,变轻,最后终于消失。
吉儿不再说话了,也没有了任何动作。
世民屏住呼吸,呆呆抱着她。
很多时候,特别是当一觉醒来时,他都不敢看吉儿。他总是害怕她已经离开了。
他怕她在他睡着的时候,或者是他不经心的时候,已经悄然无声的离开他了。
他落寞地抱起她,失神地喃喃道:
“吉儿,我们回屋吧,天凉了……”
感觉到她胸口仍旧微微起伏,他不由得重重舒出一口气。
“这位将军,请留步!”
世民正心不在焉地向竹舍走去,却听见有人唤他。
回头一看,竟是一名笑眯眯、白发白须的布衣老者与一位小童子。
世民端详那慈眉善目的老者与小男童,竟觉得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老人家,您怎么知道在下是行伍出身?”
“呵呵……”那老者捋捋如雪长髯,只是笑眯眯地点点头。
“稍等。”
世民将吉儿轻轻放在床榻上,复又出去,见那老者和童子仍站在原地等他。
“将军,老夫不便久留,今,特来送‘火珀冰蟾’,”
老者看向身后的童子,吩咐道:
“童儿啊,将冰蟾交给将军。”
世民犹遭电击般瞬间清醒!
这个老头儿在说什么?他有火珀冰蟾?
只见那小男童满脸委屈地央求:
“师傅啊,人家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呀——”
他、抓、到?世民好半天才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那老者顿时面色有些尴尬,略带歉意的朝世民笑笑,转头又对那童子哄道:
“下回师傅再带你去抓更大个儿的,赶快把冰蟾给将军,啊——”
小男童终于眉开眼笑,从身后拿出一个普通的渔家编篓,递与世民,一脸认真:
“拿好哦——让那个姐姐把它吃掉就可以了。”
世民满头雾水地接过渔篓,不明就里:
他们怎么知道吉儿需要火珀冰蟾?怎么知道他和吉儿住在这里。
“呵呵,既然冰蟾已经送到,那--老夫告辞了--”
童子笑嘻嘻地看看世民,便随了老者慢悠悠离去了。
世民这才骤然想起:这不就是卖‘同心玉’的那个老者吗!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应该早已入土为安了!
还有那名童子,还是那样小小的年纪!
时间在他们身上似乎静止了——
他端详小篓中不停蹦跳着的活物——
小心的移开一条细缝,但见里面竟是一只拳头大小的通体雪白晶莹的蟾蜍!
或许,这是真的火珀冰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