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觅宓回到别墅，路过程可儿的房间前驻足了一会儿，又回到房间。
到下午，她接了个单，收拾了东西就去见顾客。
打车的路上她又看了眼地址，发现目的地在程可儿大学附近的咖啡馆。
她下意识去看黄历，今日不宜出门。
回想起程可儿曾说过那日不宜出门，然后他们就遭到了孟豫的袭击。她是愧疚的，如果那日她没有自大地说可以保护她而拉着她继续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揉了揉眉心，今日为何不宜出门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她在和顾客了解完情况后约定好明日登门拜访，转身就遇到了对面店里出来刚和客户聊好合同的毕途南，因为严觅宓有太多疑问，而毕途南也想问她和程可儿的情况。
两人坐下，点了杯咖啡交谈起来。
“虽然我不该好奇你和可儿之前的私事，但是我还是想问，你和可儿在一起的时候知道她的身份吗？”
毕途南沉默了。严觅宓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泛起一阵厌恶和恶心。她怒目而视，张嘴想骂什么，毕途南先开口了。
“我一开始只觉得她眼熟，而且她有意接近我，我就查了一下她的背景。”他低头饮了一口咖啡，神色淡淡。
果然知道。严觅宓皱眉，又问：“她为什么有意接近你？难道她也知道不对，从她昨天的反应看来，她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毕途南：“接近一个人的理由无非那么几点，为情为钱占很大一部分。从我的查到的信息来看，她会有意接近一些富家子弟，却并不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她更像是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吊着那些的人胃口又随时置身事外，而引起旁人更大的兴趣。”
严觅宓没想到程可儿竟然做过这样的事。可是她记得程可儿说过的话，她应该是不屑于玩这种像是海王一样的养鱼游戏。
她深深皱起了眉，但也不忘把注意力放回毕途南。
“所以你竟然查到这些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为了耍她？”
毕途南摇头，“主要是因为她从开始接近我后就疏远了那些人，虽偶尔还保持联系，但也是正常人际交往，我很好奇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便慢慢允许了她的接近，再多几次她故意制造的偶遇交流后她主动向我告白，我就同意了。”
“就这么随便同意了？”严觅宓想起这人的德行，“不，你应该是为了继续查她的目的以及耍她。”
“那倒不是。”毕途南像是想起什么，眉眼带了几分柔软，唇角也勾了丝笑意，“她当时向我表白的时候很认真，也很轻松，我问她如果我不同意她会一直纠缠吗？她说不会，她说那样的话她很高兴，她不喜欢被感情困扰，但我的出现是她的意外，她说我是第一个让她动心而费了很多时间去制造见面机会的人，她来表白其实是为了给她短暂的暗恋标上结束而可以继续让她清醒地按自己的人生计划走下去。”
严觅宓有些惊讶又觉得这样才符合会说出那样话的程可儿。
“那你为什么要同意。我觉得她那样挺好的。”严觅宓有些不满意。要是当初毕途南没同意的话，程可儿还是程可儿，不用遇到那样让她伤心的事。
毕途南轻飘飘看了她一眼，也带些不满。
“哦，让你失望了，我同意了。”
严觅宓：“……”手痒。
毕途南继续说：“但她也和我说，如果我同意的话，她会忐忑，因为她不擅长谈恋爱，她不知道如何维护感情，不过她说她不会和旁人暧昧，不会劈腿，同时也要求我如此，以及如果我觉得无聊了或者遇到了喜欢的人，可以随时提分手。她真的很有趣。把所有的话都说在了前面。”
“所以我想试一试，和她交往，去学怎样谈一场恋爱。不过显然她更紧张，她或太热情或太冷漠，很快，她开始患得患失，同时又努力避免与我争吵，她开始很多时候表现出礼貌疏离的样子。她确实不擅长处理亲密感情，我便努力去帮她，让她有安全感。”
“原本终于好了些，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她的不安更严重了。”毕途南垂下的眸中看不清神色，“先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严觅宓：“据我所知，可儿今早和你分了手。”
毕途南抬眸，严觅宓能清晰感觉到这人身上的寒意。
“只是分开一段时间。”他一字一句道，声音冷极了。
严觅宓不知为何想笑，她低下头把那钱还回去，“可儿是我朋友，我自然会保护好她，不远大老板给钱。”
毕途南没有说什么。他望向窗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一动不动。
严觅宓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