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欣赏什么艺术品似的。
眼前这双手因为养尊处优,清瘦修长而纤细。白皙的指腹间覆着一层薄茧,但也算瑕不掩瑜。
“还不错。”时醴评价道,随即有些突兀的询问,“送你朵花怎么样?”
“啊?”
因为时醴这摸不着头脑的话,陈彤一时间怔了怔,连惧怕都忘了。
“也没什么,”时醴捏着陈彤手腕上的穴道,将她的手掌心朝上扣在沙发靠背上。
寻了个合适的角度展平。
钢笔在指间惬意的转了个圈,然后毫无预兆的,笔尖向下,垂直扎向那只固定在靠背上的手心。
无比狠厉,却又干脆利落!
陈彤整个人都傻了。
呆愣的盯着被刺穿的掌心,感受着溅射到脸上的温热,眸中映出一片血红。
然后,后知后觉地——
“啊——”
尖锐的惨叫骤然冲出仿佛失了发声功能的喉管。
刺耳的,高亢的。
仿佛撕心裂肺,遭受了人力所不能承受的极致之痛。
“啊哈,啊哈,唔——”
随后便是急促粗重的呼吸,好似要将心肺从胸腔里吐出似的。
陈彤的嘴唇一瞬苍白,克制不住的颤抖着,哆嗦着,额间溢出层层虚汗,如同刚从水里捞出一般。
随时都能晕过去。
[嘶——]
系统倒抽一口气,默默给自己打上马赛克。
真是看着都疼。
时醴仍然禁锢着陈彤的那只手,令她动弹不得。
仔细看去,那双黑瞳中似还带着三分笑意,让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时醴就这么平静的等着陈彤的呼吸平静下来,确认她缓过神来以后,修长好看的手突然伸出。
轻轻握上笔杆,猛的向上拔出——
猝然放肆的行为带出一蓬猩红的液体,在半空飞溅出极为优雅的圆弧,落在干净的木质地板上,异样的刺目。
“呃……,呃哈”
这次却是连嘶喊的力气也无了。
陈彤软倒在沙发上,眸光有些涣散,将晕未晕的模样。
看着半死不活的,着实凄惨。
时醴并未在意这些。
她向来是个相当有原则的人,说要送花就绝对要送到底。
拉起陈彤那只蔫儿哒哒的手,露出血肉模糊,痕迹斑驳的掌心摆好姿势。
再就地取材,用钢笔蘸着周围氤氲的血色,以那个深色的窟窿为中心开始勾勒花瓣的轮廓。
时醴钟爱红玫瑰,要画的也是这种花。
她的画技从来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已甄道境。
不过寥寥几笔,一朵娇翠欲滴的红玫瑰,就完美契合着中心的血窟窿,绽放在陈彤的掌心。
时醴欣赏完自己的画作,捏着陈彤的手腕摊开至她眼前,温声问:“好看么?”
陈彤浑身不受控制的轻颤着,眼神麻木苍白,布满疲惫的血丝。就好似多年的瘾君子,被掏空了身体一般……
没有得到回应。
时醴薄唇轻勾,这次直接把画怼到陈彤颤动的眼皮上,好心情的重复了一遍,“好看么?”
陈彤终于有了反应,哆嗦着,“好,好看。”
“然后呢?”
时醴蹙眉,似有些不满,“收到别人的礼物,连谢谢都不说一声,不觉得很没有礼貌么?”
陈彤的身躯好似卸了力的弹簧,听到这话,却是瞬间绷紧,“谢谢,谢谢……”
喑哑的嗓音似是要哭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