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谢云宴冷喝,要冲过去解救姥姥。
“你们都别过来!”姥姥艰难道。
“姥姥!”
我快急哭了,生怕夜修真的痛下杀手。
姥姥自顾自地说,“你敢杀我,阿瑜不会原谅你的。”
夜修闻言,手劲略松,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快放了姥姥!”我急道。
夜修没理我,怒问姥姥,“谁告诉你的?”
“仙家告诉我的。”
说起黄三奶奶,姥姥露出悲痛之色。
我心里有些难受,姥姥是知道黄三奶奶不在了,先前有意逃避才没提起。
“只要让阿瑜和云宴走,我什么都不会说。”姥姥道。
谢云宴有意激夜修,“怎么,你怕我抢走白瑜?”
夜修不为所动,“我们已结下血亲,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谁都抢不走她!”
谢云宴冷笑,“那你怕什么?怕她跟我回师门后,我们阴阳道联手对付你?”
“笑话,我夜修从未怕过谁!”夜修神色冷傲道。
谢云宴说,“既然如此,就让她跟我走!”
夜修暂时杀不了谢云宴,也碍于姥姥的威胁,终于答应让我跟谢云宴走,当然,他也同去。
说好明天再来接我,谢云宴就先回镇上了。
谢云宴走后,我收拾好行李,就把屋里打扫了个遍。
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临走前想为姥姥做些什么。
打扫完,我准备把水倒了,姥姥叫住了我,“阿瑜!”
我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
姥姥很了解我,她叹了口气,“阿瑜,有些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其实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低声说,“我知道。”
没说的是我也不愿糊涂度日,被当成替身也无动于衷。
姥姥想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在炕柜里拿出纸和笔。
显然,姥姥想说的话怕夜修听到,她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后,递给我。
纸上的内容是,‘谢云宴师父有办法解你身上的蛇毒,也许也能解除血亲契约。’
我终于明白姥姥的苦心了,她让我跟谢云宴走,真正的目的是要帮我摆脱夜修。
“姥姥——”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怕夜修知道。
姥姥摇头,要我什么都别说,她轻抚着我柔顺的头发,慈祥道:“孩子,姥姥是不会害你的。”
“嗯!”
我眼眶有些发热,重重地应了一声。
她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并把谢云宴师门的事告诉我。
我在纸上写道:“如果谢云宴的师父不肯帮我呢?”
“他会帮你的!”姥姥笃定道,却不说原因。
次日,刚吃完早饭,谢云宴就来接我了。
姥姥不顾劝阻,执意送我到门口。
走了几步,我回过头见她依旧倚在门边目送着我。
我心下一暖,大声道:“姥姥,进去吧!”
用力揉了下眼睛,我上了谢云宴的车。
我们没立即启程,谢云宴有东西落在住处。
偌大的宅子只住了谢云宴一个人,我心想一个人买了这么大的宅子,真够有钱的。
谢云宴拿了东西,我们就前往他的师门——阴阳道。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修炼道场,阴阳道也不例外。
一般修炼道场都是固定的,唯独阴阳道经常更换修炼道场,因此阴阳道的人在外界看来很神秘。
谢云宴在外执行任务,这次回去是因为任务完成了。
经谢云宴说,我才知道阴阳道在一座名叫‘皂阳山’的山上,地境偏僻,一般人很难找到。
我们花费了三天时间,来到离皂阳山最近的小镇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谢云宴建议在宾馆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夜修难得没反对。
我暗松了口气,要知道这一人一妖互看对方不顺眼,夹在中间的我非常难受。
谢云宴开了两间房,他一间,我和夜修一间。
到了半夜,我突然醒来,却发现夜修不见了。
他去哪了?
我疑惑间,看到窗上倒映出两道黑影。
我认出其中一道黑影是夜修的,另一道好像是女的。
怎么会有女的?
我正想靠近窗口,黑影就不见了。
恰巧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我知道不可能是夜修,小声问,“谁?”
“是我!”
外面传来谢云宴的声音。
我赶紧把门打开,果然是谢云宴,“这么晚了,你有事?”
谢云宴往屋里看了眼,才说,“我看到夜修和一个长得有些像你的女子离开了,就过来看看你。”
我怔住了,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长得有些像我的女子,我想到了李媱,灵幽没杀她?
夜修明明说不想再看到李媱,而且还毁了她的脸,现在怎么会和她在一起,难道只是在演戏?
我忽略了李媱已经毁容,谢云宴怎么会觉得她像我这点。
谢云宴以为我没听清楚,重复了一遍。
我也看到了两道黑影,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是谢云宴看错了。
谢云宴说,“趁他没回来,我们快走!”
我这才发现他衣着整齐,好像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不知为什么,我很想当面问夜修,就说,“姥姥说你师父有办法解除血亲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