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城,统辖局办事处。
魏麟坐镇于此,听着手下从洛河回来的汇报,眉头紧蹙,此处的气氛也越加凝肃。
石岩怒骂出声:“崔家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洛河都没让你们靠近?”
“崔镇河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连统辖局的命令听都不听,只是站在高处冷视着你们?”
派去的随从,鼻青脸肿,一身的伤痕,哭诉道:“不止如此,我们当时只想进去查探一下洛河的情况,谁知道崔镇河二话不说,就吩咐人将我们打了一顿。”
“同时,他还让我们带一句话回来……”
魏麟沉声道:“什么话?”
“他说想要洛河安然无恙,就拿出一个云海天宫的名额给崔家!”
“要……要不然,他们崔家很难再保证,这江南三省,每年会不会遭受几次水灾,狡猾的妖族也有可能穿过他们的防御,来到城中肆虐!”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愤怒,这是在拿江南三省的安危,对他们赤裸裸的威胁啊!
此次云海天宫总计有八个名额,由于前面的亏欠,统辖局一下子拿到三个名额。
按照原本的情况,统辖局至多只有一个名额,这多出来的两个名额,一个是从神阙那边调出,还有一个就是崔家。
这崔家还是不甘心啊。
“魏大人,这个名额我们不能让,一旦让了,这崔家以后对我们统辖局,就会更加轻视。”石岩站出队伍,抱拳说道。
“要是不让,这崔家的人真失心疯怎么办?”
“那是洛河,还有妖族的入口,一旦他们暗中使绊子,江南三省都不可能安宁。”有人焦躁不安,头疼不已说道。
魏磷也是犯难,感到头疼。
“这崔家两兄弟,如今是不是就在岳阳城之内?”
“没错,他们可是将天机阁经营的生意火爆啊。”
石岩冷笑一声,目光泛冷,这些家伙在城内耍的那些手段,他们也早有耳闻。
“去通知一声,我要去见他们。”
魏磷踱步一二,思前想后,也没想到太好的解决方法,打算干脆当面跟这两兄弟聊上一聊。
实在该死!
这河图洛书,怎么就会被崔家的人掌控。
这时候,外边忽然传来动静,是执行任务的天兵营人走回来。
都急忘了,花月楼出事,许天刀带人出去查探情况。
那可是一座妖楼,要不是有月宫的人作保,自已说什么也得带人去灭了不可.....就在魏磷心思沉重的时候,许天刀咧嘴一笑,走了进来。
“都在商量什么事情,怎么气氛搞得那么严肃?”
在场之人,无不眉头紧锁,眉眼间有乌云浮现,也就只有许天刀乐呵乐呵,一走进来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什么事,还不是崔家的事情,他们越发猖狂,已经明目张胆的威胁!”石岩瞪眼道,“怎么出一趟任务,你回来就笑得这么开心?”
“难不成花月楼的女人,对你投怀送抱了?”
许天刀撇嘴,“你们懂得,我这人不近女色,对那些女人可不感兴趣。”
“之所以那么高兴,那是因为遇到了喜事。”
说着,许天刀的眼神,就目光灼灼的看着魏磷。
众人好奇不已:“什么喜事?”
“死了。”
“谁死了?”
“崔家两兄弟,在花月楼被人打死!”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岳阳城的陈郡守,只觉得天旋地转,脚步都变得虚浮往后栽倒一下。
“你....你怎么能任由他们被人打死?”
“崔家本就按耐不住,要是被他们知道这个消息,震怒之下,真得会放弃镇守洛河,将滔天江水泄洪而好,妖族的入口失去镇守,它们伺机而入....”
“江南三省失守,要不了几天就会沦为妖国的血食之地啊!”
在场之人,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全都目光呆滞了一下,接着脑海之中就萌生出一片血流长河的场景。
魏磷转身,语气郑重:“说清楚,怎么回事!”
许天刀摊手:“虽然我也早就想砍那两兄弟,但真得跟我没关系,而且我还确实帮他们拦了一下,但奈何杀他们的人,我可不敢拦。”
“后来,我就突然意识到,似乎也不用拦。”
陈郡守哆嗦的指着他,“胡闹,你这就是在胡闹!”
“崔家执掌河图洛书,炼出了三千水系神通的筑基修士,又镇守妖族入口的洛河,目前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为了大局为重,我们确实不应该和他们起冲突。”
“但若是杀崔家两兄弟的人,是崔家招惹不起的人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寂静片刻,接着就喊道:“这不可能!崔家身为五姓七望之一,族内又新晋几名金丹,还有那三千筑基修士,那些大宗都惹不起他们....”
许天刀的神色不变,自信的看着魏磷。
魏磷几乎没有思索,不确定问道:“道长?”
许天刀重重点了点头。
魏磷的瞳孔,猛然收缩成针状,这不是震惊,而是突然意识到某个难缠的大问题,迎来了破解的曙光。
而其余人,除了石岩之外,全都惊疑不定,不知道魏磷口中说的道长是谁。
“崔家怎么会招惹到道长....好,好得很啊....”
天可犹见,众人差点以为自已的耳朵出了问题,一向稳重镇定的魏大人,在这一刻的语气中,居然出现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在花月楼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争抢女人。”
许天刀嘿嘿一笑,“水莲仙子看上了道长,崔星阳嫉妒成恨,竟然对道长出手。”
这可不是单纯的抢女人,水莲仙子是月宫培养的灵蕴,双修之法可以帮助修士破境.....对于此事,魏磷十分清楚。
月宫。
传说中的仙门,屹立在各大宗门之上,里面全都是清冷绝艳的女修。
魏磷问道:“道长还有什么话交待?”
许天刀丢出那枚斩妖尊使令,语气如刀锋出鞘一般,带着锐利和盎然,那是压抑许久终于得以释放的刀意。
“道长让我带一句话。”
“莫非这洛河就非崔家镇守不可?”
“若不是的话,统辖局怂什么怂,瞻前顾后做什么,一刀捅了稀碎即可!”
“若洛河真得非他们不可....那要洛河何用?填了不就行? ”
此话一出。
万籁俱寂,没有一点声音,只剩下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魏麟激动道:“道长现在哪里?”
许天刀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道长说他好几天没吃馨月做的饭菜,去向她讨条鱼吃。”